当年温孤一族一心扶当今上位,明里暗里得罪了许多人。
除了另外几位皇子的党羽,温孤一族树大招风,本就招人嫉妒,加之行事过于刚直,自然得罪了很多小人。
有些仇,在温孤一族男丁阵亡后,便落在了温孤雾白的身上。
少年继承了温孤一族的荣耀,也继承了那些人对温孤一族的仇恨。
老夫人坐在榻前,忧心道:“怎么这回犯得如此严重?”
温孤雾白没有多余的力气回老夫人的话。
他醒来时想看一看岁岁,哪知一睁眼,还没来得及让岁岁过来说上几句话,就看到了一屋子国公府的众人。
看着宣国公府众人担忧的面容,温孤雾白心里想的却是,他的岁岁站在哪里?
他这样,她一定很担心。
岁岁一生感受到的温暖太少,让岁岁在意的人也很少。
她在意的先生已经出事了,他说什么也不能再有事。
有着前世的记忆,温孤雾白知道自己这次定然能够熬过去,但是没有前世记忆的岁岁并不知道。
可若是当着祖母他们的面唤岁岁,只会给岁岁招来麻烦。
因此,温孤雾白忍了忍,到底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唤来岁岁。
老夫人抹了眼角的泪,照她的作息,平时这个时辰早已安置,熬到现在已经是精神不济了。
萧膑注意到了老夫人神色间的疲惫。
他生母出身一般,当年也是这位嫡母将他抚养长大,对老夫人,萧膑就算没有多少母子情分在,但敬重之心是打小埋在骨子里的。
萧膑搀扶了一把老夫人:“母亲,您年事已高,不能劳累,还是先回院里歇下吧?”
老夫人不放心地看了眼温孤雾白,没有拨开他的搀扶,长叹道:“雾白的情况差成这样,老身怎能安心?”
萧膑见老夫人坚持,不再相劝。
秦氏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她向来懂得分寸,不会在老夫人他们同温孤雾白说话的时候插嘴。
她是国公夫人不假,但终归不是温孤雾白的生母,应当把握好说话做事的尺度。
萧若岩面色凝重。
萧若经也隐隐有些担忧。
萧有瑢望着温孤雾白,问道:“二哥哥,你现在可有觉得身体好些?”
萧有瑜眼眶红红的。
康姨娘站在后面。
温孤雾白喉间干涩,他用摇头的动作回应了萧有瑢,表示自己没事。
萧卉站在老夫人身边,只要回了宣国公府,老夫人身边的位置就轮不到旁人。
她看了眼沈言心,觉得眼下正是沈言心表现的时候,奈何沈言心始终畏惧于温孤雾白周身的冷意,还垂着头,像是没看到萧卉的暗示。
见状,萧卉没好气地瞪了沈言心一眼,觉着自己迟早被这个女儿的不作为气死。
萧卉虽然因着前两日被温孤雾白拒绝帮忙的事儿不爽,但一想到这位侄儿的身份地位,还是没有太过计较:“都怪这雪,今年也不知怎的回事儿,才入冬雪没几日就一场接一场地下,先前雾白才大病过一场,这会儿暴雪一来,雾白又得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