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不用在意他的话,岁岁很好看。”温孤雾白边说,边把玩掌心的珠花。
少年的指腹落在珠花上时,心底攀升起一股隐秘的嫉妒,并恨不能将其掰断。
别人送给岁岁的东西,实在碍眼。
温孤雾白必须得再一次承认,在岁岁的事情上,他总会很容易产生幽暗的情绪和想法。
那种嫉妒的滋味,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仍刻在他骨子里。
但他同时也明白,岁岁无错。
温孤雾白善于控制情绪,他在无人发现的角落将这些情绪压制下去,面上不变,对待岁岁的态度也始终平静温和。
他问:“岁岁喜欢这朵珠花吗?”
岁岁伸手,轻轻用指尖戳了戳珠花,眼里流露出喜欢的神色,答得也快:“喜欢。”
温孤雾白:“……”
糟糕。
她这样,他更想把这朵珠花给毁了。
同时,岁岁不假思索的回答,也让温孤雾白心底的破坏欲被勾了出来。
岁岁抬眸,笑眼看他。
三公子脾气恶劣。
她不喜欢。
可他给的珠花是漂亮的。
反正三公子嫌弃珠花难看,也把它赏给她了,那么她收下也毫无负担。
不过岁岁觉得自己在说完这句话后,周身的气压变得有点冷。
是窗没关严实吗?
岁岁微微拧眉,扭头看了看屋内的窗牖。
几乎都关着。
因着怕屋内的气息闷到温孤雾白,所以窗户有的地方没关严实,特意留了一条一指宽的细缝通风。
在岁岁专心去看窗户有没有关严实的时候,温孤雾白则强行忍住将珠花直接弄碎的破坏欲,他眼底的眸色几经转换,最终化作一贯的清冷与平静,并用一手扶住岁岁的下巴,一手拿着珠花将其插回原位。
少年别开视线,违心又故作大方道:“喜欢就留着吧。”
呵!
一朵珠花而已。
他不在意。
他真的不在意。
再说前世岁岁人是他的,身是他的,甚至最初喜欢的人也是他。
他萧若经算什么呢?
一个只能偷摸摸喜欢岁岁,胆小到连表白的话都不敢说,还碍于他的缘故不得不对岁岁一口一声‘嫂嫂’的唤着的输家!
岁岁感觉到发间的重量,在珠花被戴好后,她抬手摸了摸。
温孤雾白长眸一眯,觉得她的动作有些刺眼,下意识把她的手抓住,并放下去。
岁岁不明所以,但也没有多问。
温孤雾白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她独自等候在府门外的一幕,那种心疼,暂时将他心里的那点嫉妒给压了下去。
他知道已经到了该安置的时辰,可还是舍不得放她走。
在宫里步步惊心,连说句话都要尽量做到哪方都不得罪,还被其他皇子以各种事情纠缠,可以说,他在宫里伴读的每一日,都需要多想想岁岁才能压住心底对皇室争斗间的厌恶。
所以只要马车一离宫,只要想到很快可以见到岁岁,他阴郁的心情都会转好。
今日坐在马车内,望着天地间的滂沱大雨,加之马车还在途中出了事故,温孤雾白的心情也在瞬间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