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有点麻烦。
眼前这个禁地里诞生的东西,按理说博士不该将其抹去的,但...
“成型的很快,的确与我们的预期远远不同。”
系统一本正经地分析了下,然后促狭地盯着博士等他的答复,毕竟,这是他酿造的后果如是呈现在眼前,便是与预期的“缪”值差了七成远,那也不曾是例外。
“怎么回事呢?”
博士纠结的是这个。按道理,由灰雾性质来说,其侵染特性其实是介质适应性过于优越,不是烂泥那种任谁来都要跌进去的破烂货也非高阶生命武器那种仅可被单单创造者解析的稀罕货,只是在祂赐予万般权利的世界里为他所允许的一些异常能量体而已。
但眼前这个由天地自发衍生出的病态白细胞果然还是不好。如果是以游侠小姐为拯救世界的天才创作之身份登台,博士必然不会将其怎么样,替她着手调理一番更是不必说,但眼下它的出现...
“先搁我这儿吧,至少不能现在就大规模列装...哈,先盘玩着也不错。”
缩成一颗球的拿在手里,博士可按自己心情随时调整其触感和可塑性,就当是一步跨几十年,早早当上街头大爷了。
“嗯哼哼,便是大爷,那也是(c)wh干出来的大爷才有资格当个比喻的垫子。”
盘了盘,很快就找到要领的博士不得不感叹果然是老了,本来对比舰长那冲劲十足的毛头小子就显得自己畏首畏尾,关于外援处计划的磋商,他俩当时第一版计划的交流是他一条一条地批驳对方的激进安排——应该说哪怕以他看来都极为疯狂的设计——然后慢慢增添自己的慢启动改变,最后才得到共识,给外援一个宏大的升格之礼。
“小意思了,不过是三五十载的风霜而已。”
系统大有一分要借此前摇开始吟唱的架势,博士不得不让它闭嘴:
“送我回去。”
不是自己回不去,找个由头嘛,以普遍理性而言,穿梭机在运行过程中只会发出电波的轻颤,而不是神经大条地吱哇乱叫。
“sensei...啊啦,我得走啦,那么,下次见面时,请允许我得到您...”
戴着面具的若藻对峙了半分钟,其实都在细细看着博士,最后在他回神的同时丢下一句惊人之语便飞身离开,身前两人则顾忌博士命令只原地待命,然都被这句稍显露骨的话激得心神一荡——
“那是我的sensei!”
标准的病娇式想法,有没有“们”字当然重要不过打病娇军团就是这样,要么肉身扛刀要么让所有人承认可接受共存,不管是出自利益与感情亦或更多细节。
“走吧,我们上去。”
让她俩跟下来就是要的这个效果,不然真就得等“hr”了,那样就有些变味。
至于楼上,茶会二人已听完音频和研讨会二人谈上了,推说着客套话等正主回来或是格黑娜的人先来。
圣娅小小一只真的超赞啊...
这是废话,毕竟这只小狐鸟其塑造就是个色字,没被博士剥夺预知梦的能力,那她就早早在昨夜的梦境里接受了自己任他驰骋的未来,早茶时没和另两人说,不久前接到联邦总会消息而主动开口跟着本意是自己来的渚一同来奉面,她也不在乎渚因此察觉到的异样并做什么反应——
作为事实上最独特的那个,若不是居于全员皆“敌”的基沃托斯,她这种设定丢到正常的世界会是什么经历、什么结局想都不用想,但现在她只会是他的金丝雀,而难得的是她对这两点都一清二楚。
很奇妙对吧?
人众的偏差感真的很可怕的...
茶会三人组就是经典例子。
渚是带着高级红茶来的,仲春的努沃勒埃利耶,添点滇红的余韵。有系统安排,喝这些东西肯定用不了多么复杂,自开始喝茶开始便没养成繁杂习惯的渚也是顺其自然地方便,然她把手上礼物放下后确有些尴尬...倒不是没座位,而是上来前知道那位sensei让她们等着便本欲泡上带的好茶——
一是向他示好,其要求她们先聊等他回来,已知后方格赫娜的两人行程便在差不多他回来时就最能入口,以此彰显手段;二是不轻不淡地示威,几乎指着鼻子宣告在这种打关系的场面上圣三一的优势要大上很多;三就是恶心那个强势却古板的风纪委员会长了,作为某种意义上的敌人,她很清楚那只正义的小恶魔是什么性子,故作坚强形容的就是她这种人,只不过她走了格外远而已;但结果发现没有杯子...
圣娅慢悠悠地落座在面上带笑和研讨会两人打招呼的渚身边,轻轻在桌下拍了拍她的腿,半是安慰半是嘲笑地给了个眼神,而这一眼反而让渚心里一颤——
“你包里买的是...”
“0.01哦。今早提前买了很多,你要的话便送你一点。”
简短的mmt对话,渚握着手机的手微微用力,尽管优秀的脸面管理工夫没有破功,可这个可怜的小玩意却是要不堪重负了。来自同盟者的致命一击...
说实在,早茶时见她姗姗来迟,还以为是预知到了这位空降者的全线才累坏了,还开口好生感谢她如此勤勉了一番,哪知道她是跑去干这个?更糟的是在自己管控下圣三一里根本不会有这东西,一想到圣娅顾忌茶会的脸面自己偷偷一大早就不顾身体溜出去寻到僻静的无人售货机买一大把,那画面一想出来就...
真是可怜这个手机了,偷窥的博士蛮想笑的。不过当着其她人的面,他便故作高深地让开路放若藻走,而渚也只能收起手机继续和另两人交流,正事是不谈的,但也在借此考虑博士的留言,顺便转移注意力。
“走吧,咱们回去,你俩准备好哦,要面对三大学园的(账面)负责人,无需露怯。”
行于死荫者从不会对直面搓磨亡灾有何反馈,深入反转奇趣蛋的自灭者也当不会对虚粒子以外事物有任何波动,何况并非所有的这些生命都能遇到合适的混沌愈疗,博士便从不觉得有谁能将他对僭越者的敌意与傲慢消弭无形,祂也不行!
所以他才会要求她们不论是谁,其基本设定如何,又被他赋予何等意义,肩负着怎样的责任,都要跨越式地抬升足够高,就同白毛风暴男必须学会五连跳那种程度。
“是。”
“好。”
无论心里在想什么,她俩的回答都是简短而有力,中气十足——博士不在意这些,但毁人设可不行。
约摸着时间,在日奈与亚子将将落座后博士才带着她俩下电梯(办公层并不直达,但有隐秘铺盖)。此时另外六人已回屋整备各自装备,大厅里显得有些空荡,他便继续摆出松垮的姿态,吊儿郎当、不带回头地问:
“你们对她们有多少认识?”
这个问题不需要什么正经答案,或者说最好的回答就是单单一个“没有”。
“知其一者众,晓其二者繁,晰其后者稀,见其终者唯。”
博士将此真理高悬于天,目前只有老猫摸到了一点边际,理想状态下所有存在都该清楚其意味性质,但所有理想尽为飞灰的现在,她们加上以后的外援自己摸索,走了多远他就会给多少反馈,绝不会让前行者一无所获,此便为“全知全能之下者的担保”。
“没多少...SRt的职责并不允许我们多了解她们,会长消失后我们更是为生机与运转奔波,不曾有任何接触。”
作为前辈,雪乃自然要来说这话,说出来很丢份,所以得自己扛...啊,毕竟狐狸小队给花耶卖命这么久早就认命了,不在乎已经丢完了的脸,但后辈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