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龙虾收购高峰期,虾仁生产线的工人从原来的120人,增加到了300多人,大部分是从湖北、河南过来的农民工,工头在当地组织人员将工人带到新祥水产;
来了之后的第一天验证合格者办理住宿和参加培训,有证的第二天就可以上班,无证的则第一天做抽血体检,个别体检不合格者则由工头带回原籍;
所以工头事先就做好了是否有传染病的筛选,即要求在当地办理好健康证,其中大部分都是以前在这里做过的工人,所以能尽快地投入到加工操作当中。
新祥水产收购龙虾最高峰是在入夏的两个月时间,从早上7点开始验货、过磅直到下午4点,每天有几十吨的毛虾,自过磅验收到清洗消杀,再到周转冷库储存,以备车间后续的挑制虾仁精、深加工;
这个时候的精、深加工车间里,24小时灯火通明,各种机器不停地运转,设备部管理人员和工人一样三班倒。
从江浙购来的优质螃蟹种苗也已经到货,足足装满了三辆2吨的运输鱼车,老廖组织着装卸工人随鱼车将蠏苗送去了三星洲养殖场,投放到200亩的蟹塘;
老廖是县水产局一名退休工程师,退休前一直从事着湖区的水产品种植、养殖工作,与邹老板有过多年的交情;
退休后被邹老板返聘了过来,在三星洲项目上马前,邹老板曾多次与老廖有过共同考察、沟通和请教,邹老板能有那么大决心上螃蟹养殖项目与老廖的影响分不开。
年前收购储存在冷库的半成品鱼鲜须尽快加工,或熏制成干货或加工成鱼酱制品,但更多的是要被加工成醉鱼,现在又新增了熟食品生产线,所以较以往更快地为龙虾虾仁成品存入冷库腾退出空间。
“渔家姑娘”熟食品在一个月前已经确定了三个口味的产品,又在省城豪华气派的上河大厦,租了一间140多平米的写字楼,负责熟食产品营销推广与招商,此时已是万事俱备,产品也逐步进驻商超。
但是熟食品进商业超市,此时的重点在提升产品知名度和增加消费者认可度,赚钱效应显然不能是重点,只有产生了规模效应才能实现赚钱的效益;
所有这些营销理念与措施,巴特杰在给邹老板的营销方案中早就有详细阐述,通过在全国范围内的招商来实现规模和利益,计划里也有参加一年一度的秋季糖酒食品交易会来实现招商的计划;
邹老板的女儿和女婿与巴特杰的营销方案发生了偏差,他女儿强烈要求在距上河大厦附近的高桥大市场,租一个上面办公下面做批发销售的门面,但租金是写字楼的三倍,反对租写字楼;
营销遇到了执行中的分岐,不仅影响到营销战略实施,而且也会造成人力、物力与财力的浪费,巴特杰对这种家族式的阻力感到十分恼火,邹梅把自己的意见和与巴特杰的矛盾在邹老板那里诉求得厉害。
邹老板到肖铔樯的办公室,说:“肖总,你马上和我去省城的营销中心,邹梅与巴总之间各执己见,要去协调处理”;
肖铔樯问:“通知巴总和邹梅了没有?”,邹老板说通知到了邹梅,但打巴总的电话没有接,发了个短信11点钟到上河大厦营销中心开会。
到达上河营销中心时,室内只有销售内勤和两个销售员在,巴特杰和营销龚经理没在,说是去高桥市场去了,要等一会才能回来,这时肖铔樯看到邹老板脸色很是不好;
邹老板对肖铔樯说:“我毕竟是老板,他还是一个总经理,打电话又不接,而且我发短信也告知了他开会的时间,却要我来等他,巴总这个做法是不是有点过分?”;
肖铔樯:“邹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还不太了解情况就不便说什么,您先消消气且看事态发展”;
邹老板就又拨通陈再的电话:“陈秘书长,你介绍的巴总经理居然不接我的电话,短信通知也不能按时到会,怎么能这样呢?“;
陈再在电话那边说:“他半个小时前给我打过电话,说了点原因,您再等等,他马上会过来的”,挂了电话之后陈再就又给巴特杰发了条短信,告知巴特杰邹老板将电话打到了他那里,要巴特杰事情再大也要冷静面对。
半个多小时后,巴特杰与龚经理到了营销中心,龚经理叫了邹总一声,巴特杰一言不发地在会议桌边坐了下来,邹老板也是气不打一处地沉默不语,这样持续了2分多钟;
肖铔樯就说:“今天是来开会研究事情的,邹总和巴总你们就不要相互置气了,毕竟都是为了公司的事情开这个会,研究解决办法才是重点“;
然后肖铔樯又看了看办公室内,说:“邹梅怎么没来?”;
巴特杰:“她也是老板,已经在高桥糖酒品批发市场搞了个门面,反正你肖总能搞钱,不怕没钱花!”,肖铔樯有点苦涩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邹总就说:“我还是老板呢,你作为公司总经理,不接电话也不按时到会,这样的做法合适吗?;
巴特杰仍不回答邹总,将手里陈再发的短信打开给肖铔樯看,肖铔樯明白了巴特杰为什么到会也不讲话的原因,因为这个做法不仅伤了巴特杰的面子,而且陈再也被责怪了,他俩可是多年的老朋友;
巴特杰又侧耳对肖铔樯说:”门面租金是写字楼的三倍,没跟我通气就租了那个门面,属重复投资且是传统的销售观念,怎么能做大营销?“,肖铔樯虽然没有回话,但心里已经有了底;
结果是这个会议没有开成,肖铔樯已经考虑到巴特杰接下来的打算,一个小时后邹总叫上肖铔樯,下楼去了邹梅的产品批发门面。
邹梅和她老公及一名销售内勤正在忙于给一个县里来的进货商开单、过磅、装货,邹老板问邹梅:”今天有几个进货商来进货了?“;
邹梅说:”开业才三天时间,就这一个以前冷产品批发市场的老客户“;
肖铔樯就说:”这个门面也存不了多少货,还要租一个仓库吧 “;
邹梅老公就说:”在这里一公里远的梨托租了一个100平米的仓库,面包车可以在1个小时内往返送货”;
肖铔樯更是清楚了巴特杰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而且也知道了邹老板这一系列的操作,着实在绕开了巴特杰,没商没量地打破了原有的计划;
难怪巴特杰前两天跟肖铔樯说过报名参加西部糖酒产品交易会,一直没有交报名费,好占个理想的摊位;
肖铔樯心里认为:绕开作为顾问的自己可以理解,但绕开了作为总经理的巴特杰,的确是邹老板的不当,重租门面这么大的事,如果没有邹老板自己的同意和支持,邹梅是不可能办到的。
邹老板也看出了肖铔樯的心思,便对肖铔樯说:“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吧,边吃边聊”, 肖铔樯将邹老板叫到一边说就两个人去吃,好交谈一点,其实他也反感这种暗箱操作;
就在上河大厦对面的“筷相识”点了三菜一汤,菜未上来之前,肖铔樯对邹老板说:“我与你是顾问合作关系,可以不用参加你们的这种会议,更不便参与协调处理矛盾,但既然被您叫来了,也就说两句”,邹老板‘嗯“了一声;
肖铔樯继续说:”老板有绝对的权利不假,但企业发展了,有了职业经理人最好是商量着办,因为最终要通过职业经理人来执行,规模要做大就要做些营销措施,传统的销售方式显然不会合适“;
又说:”公司现在是有钱了,但毕竟是从银行贷进来的,最终还是要还,在归还之前得灵活周转,这么盲目不按计划的重复投资容易造成现金流断裂,到时候会很麻烦的“;
邹老板:”肖总,我真的信任你,也佩服你的水平,但你不太了解我的家庭,我也苦闷,老婆孩子都跟我吃过不少苦,你看我至今还没有在兰县买房子,一直住在厂里,嫁女儿也只是为她买房付了个首付“;
肖铔樯:”成功人士背后是有辛酸,但不能冒进尤其要靠银行借款支撑发展的情况,风险蛮大,再说银行只做锦上添花事,不会雪中送炭,这个事包括三星洲项目,你最好不要对银行讲……“;
邹老板:”你提醒的对,不过巴总的事你还是多向他解释解释“;
”会的,毕竟我们是多年的同事,先冷静几天再说,再就是西部糖酒会的事,你最好是周密地考虑一下,不要再犹豫不决” 肖铔樯说道 。
在回到兰县的后来几天,肖铔樯下午大都在梦园茶餐吧陪三哥,就在那里远程处理段经理发来的咨询事项,巴特杰也一直在营销中心没有回兰县,只有在晚上的时候肖铔樯才与何砚在一起。
肖铔樯觉得孤单乏味,隐隐地感觉到会有一种变化,一来邹老板的家庭有其固有的特性,要得到改变可能性较低,二来巴特杰要找个新的东家是件比较容易的事情,这就会很大程度上两列火车一东一西。
肖铔樯内心不希望现在出现这种情况,一是家庭生活压力依然存在,二来顾问工作正是处在起步且还算顺利的时候,所以’稳定‘对于肖铔樯来说很重要,弹簧继续在承压……
何砚问肖铔樯:“巴特杰与邹梅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这么一问,肖铔樯感觉到巴特杰已经与何砚通过气了的,肖铔樯呶着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