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只是普通的榆木制作的,工具也就是铁锹簸萁之类的。但林文找见了能用的东西,还是很开心的拿出来放到一边。小林静则懂事的拿着湿抹布,开始擦起了椅子。
周守义重点寻找一些珍贵木料制作的家具,哪怕是破烂的。以后也有一定的价值。
他开始在一堆破旧家具中翻找,不看器型,只看木料材质。
林文把那三把榆木椅子摆放好后,好奇地看着周守义:“周大哥,这也没有完整家具了,你翻那些烂木头干啥?”
“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珍贵的木料。”
小林静在一旁听着,眼睛里满是好奇,她插嘴道:“周大哥,木头也值钱吗?”
看小丫头好奇的样子,周守义笑着说:“这可不一定。如果黄花梨或者紫檀木,金丝楠木这些珍贵木料,就是一小块,也值不少钱。但要是普通木材。那就没什么用了。”
不过这一堆东西,最终还是让周守义失望了。翻来翻去,只在一个烂柜子里,找到一个清中期的乌木笔筒,而且看雕刻技法,也不是什么大师手笔,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吧。
周守义倒是无所谓,毕竟不是每次都能发现价值连城的物品。但旁观的林文却有些失望。
毕竟,周守义的解说挑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正探宝欲正旺盛,没想到最后只找到了一个小物件。
弄完这一堆东西后,几人又把倒座房打扫了一遍。
忙碌了一下午,周守义让林文做了个腊肉炒青菜,又熬了些红薯小米粥,作为晚餐。当然,食材全部来自于周守义提供给他售卖的那些东西。
晚上,将近12点,周守义和林文来到了朝阳门市场外的一棵大树旁。这是林文和那要卖古董与房子的老邓,约好的接头地点。
等了几分钟,才看见有两个人并肩走了过来。
“老邓,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都十二点多了。”
林文有点不耐烦的说道。
“林兄弟,不好意思,有些事耽搁了。”
说话的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穿的也不错,看起来文质彬彬,有点资本家少爷的样子。
“这是我弟弟,陪我一起来看看。”
老邓没见过周守义,对着林文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大哥,姓周。你出手的东西价格不低。我让我大哥一起来看看。”
老邓听了林文的介绍,脸上露出了笑容,向周守义伸手抱拳,说:“周兄弟,幸会幸会。”
“邓先生,幸会。”
“好了,咱们也别啰嗦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是赶紧谈正事吧。”寒暄过后,周守义开门见山说道。
他的目光也在老邓和他身边的那个人身上打量了一番。
“好,兄弟痛快。”
“既然你们来了,那就说明有做这笔买卖的意思。那咱们就直接去看房和东西。”
周守义没想到,这看着文质彬彬的老邓,说话竟然也是直来直去。不过这正合他意,于是直接点头答应,跟上了老邓的脚步。
周守义和林文跟着老邓二人来到一处院子附近。周守义一看到地方了,便对林文使了个眼色,让他提高警惕。
其实林文一直都精神紧绷着,手一路上都没离开过裤兜附近,随时都可以抽出别在裤腰上的王八盒子。
周守义仔细的听着院里的动静,发现里面确实没有什么人埋伏。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进了院子,观察了一下的周守义,感到很惊讶。
看老邓的气派,本以为房子最起码也是一出两进的四合院。可没想到,竟是大方家胡同里,一个独门独院的小房子。连四合院都算不上,只有三间正房和两间东厢房。
“二位跟我来,东西在正房里。”
老邓领着他们,直接走向了最西边的一间正房。
周守义和林文跟着老邓走进了正房。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霉味,一看就很久没住过人。
老邓打着手电,点燃了两盏油灯后,周守义发现炕上放着三个一米见方的箱子。
接着,他过去把箱子都打开,说:“周兄弟,这里面就是我要出售的古董,一箱子是书画,一箱子是瓷器,另外一个箱子里,是一些杂物。”
周守义先看向那一箱子瓷器,箱子虽然不小,但里面的东西却并不多。
只有几个瓶瓶罐罐,其中比较显眼的,是一套青瓷茶具。
“这三个箱子里,总共有50多件玩意,周兄弟,你可以拿出来检查一下。”
老邓看周守义驻足在那里,开口说道。
“器不过手,还是你们拿出来摆在炕上,我再看吧。”周守义怕这些东西里有什么猫腻,谨慎的说道。
“行,看来兄弟你也行家。好,那就由我们把东西摆出来,你再看。”
老邓招呼他弟弟,帮他一起把东西一一摆放出来。
虽然有油灯,但灯光昏暗,为了看的真切,周守义只能拿着手电查看那些瓷器。
除了那一套青瓷茶具之外,还有九个瓶瓶罐罐。
周守义仔细地查看这些瓷器,他发现那套青瓷茶具的釉色十分温润,造型也颇为精致,壶、盘、盏、都相当齐全。
粉青的釉色,质如美玉,莹润温婉,构图以花鸟,缠枝花为主,布局严谨,是典型的南宋龙泉窑。
看完这套茶具后,周守义心里不禁暗叹,好东西。哪怕今天来了,只收获这一套南宋龙泉窑的青瓷茶具。也是不虚此行。
再看那九个瓶瓶罐罐,有几个看起来像是清中期时期作品,从胎质到绘画风格都符合那个时期的特征。他翻起来一一查看。果然都是嘉庆年间的官窑出品。
其中最牛批的,是一件清嘉庆紫地粉彩海屋添筹双耳瓶,这在后世可是重器。其他几个倒是普通器型,但官窑作品,不管怎么说,拿出来一件,在后世都是几百万以上的东西。
周守义看了这些玩意,虽然很高兴,心痒痒的想要把玩一番。但场合不对,还是按捺住了心情,不动声色的又走到了那些古画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