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宣王再次入宫。
这次他表现的很急迫,直接把求赐婚圣旨的事情说了。
独孤晋面露惊讶:“哦?原来皇叔喜欢段家的二小姐?可是……听说她自幼身体羸弱,真要嫁过去,宣王府不仅要多派人精心照顾她,掌家之事她也未必能胜任,就更别提绵延子嗣,皇叔难道不想要个嫡子嫡女吗?”
宣王一副深情模样:“皇上说的这些本王都考虑过,但相比于双双本人,那些都可以忽略不计,哪怕一辈子只能和双双做有名无实的夫妻,本王也甘之如饴。”
独孤晋心中冷笑。
想娶人家回去,还想让人家姑娘守活寡,利用人家家里的势力,却又不给人家姑娘府中实权。
皇叔啊皇叔,你可真会算计。
“好,既然皇叔已经决定了,朕便下一道圣旨,为皇叔和段家二小姐赐婚,再让钦天监挑个近一些的好日子,让皇叔和段二小姐能早一些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宣王走后,元沛沛从后边走出来。
“他说假话居然一点都不心虚,还说的那么真诚,如果段双双不是兵部侍郎的女儿,他才不会这般情深款款,明知道段二小姐身体不好,还故意设计人家落水,英雄救美,太坏了。”
独孤晋把她拉到怀里抱着:“沛沛好像很心疼段二小姐?”
元沛沛转头看着独孤晋:“段二小姐自幼多病,常年服药,多可怜啊,现在还要被宣王利用,这件事她很无辜的好吗?”
独孤晋贴在元沛沛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面露惊讶:“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独孤晋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元沛沛这下就放心了:“对了,小蝶是不是可以回太傅府了?”
独孤晋想了想:“最好还是等皇叔大婚之后,一切尘埃落定,这样才比较稳妥。”
元沛沛很开心:“真好,这样我就能跟小蝶多玩几天了。”
她从独孤晋怀里跑了出去,看样子又是去找钱凝蝶了。
独孤晋琢磨了一会儿,把杜衡叫了过来。
吩咐道:“让钦天监把皇叔大婚日子提前,越快越好,让那个钱凝蝶早点儿回家去。”
杜衡心道,皇上居然连钱小姐的醋都吃。
“是,皇上。”
赐婚圣旨已下,离婚期只有半月。
整个宣王府都忙活了起来,为迎接宣王妃做准备。
段家那边一切采买都是其他人负责,段双双从接到圣旨后就再没出过家门。
“母亲,那个段双双整日在家中,我连她的面都见不到,又怎么阻止她嫁进来?”元津津心中焦虑。
看着府中挂的那些红灯笼和红绸缎,心里好像被刀剜掉一块肉,疼的在流血。
元母却很冷静:“津津,遇事首先不要慌张,作为宣王府未来的主母,你必须时刻保持冷静,从容面对一切,段双双不出门,那就等她进了门再对付她,左右是个病秧子,随便气一气都能发病的人,想弄死她难道还不容易?”
元津津深吸一口气,“母亲你说的对,我现在要做的是让王爷对我越来越愧疚,巩固我在他心里的地位。”
元母点点头:“这些日子你多去陪陪王爷,尽快怀上他的子嗣,这样你就等于赢了一半儿。”
两人的对话再次被影卫一字不落地汇报给了独孤晋和元沛沛。
元沛沛叹了口气:“我觉得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母亲和姐姐。”
她扯住独孤晋的袖子:“皇上,我是不是真的很笨?连亲人是个什么样的性子都看不出来,傻傻地以为她们都是良善之人。”
独孤晋把她抱过来:“谁说我们沛沛笨的?我们沛沛明明聪明的很,《昆仑典藏》那么快就被你练到第二层,马上就冲击第三层了,这可是旁人几年甚至是几十年都无法做到的,我们沛沛最聪明了!”
虽然知道独孤晋是在哄她,可元沛沛心里还是很高兴。
甜甜的,像是吃了块最甜的奶糖。
“皇上,你说如果我们有孩子了,会是什么样子?”元沛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会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独孤晋眼神微闪,在元沛沛嘴上亲了下,岔开了话题:“沛沛这两天又跟钱小姐学什么了?”
元沛沛的分享欲极强,“她给我讲了好多历史,还有一些小国家的习俗,小蝶真的懂好多,幸好没有嫁给宣王,不然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独孤晋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沛沛现在张嘴闭嘴都是钱小姐,心里都快没有我的位置了吧?”
元沛沛连忙抱住他:“谁说的?沛沛心里皇上最最最最最重要。”
“算你嘴甜。”独孤晋抱着她,嘴角的弧度渐渐收敛。
半月时间很快就到。
宣王大婚,满城欢庆。
段家二小姐穿着漂亮的喜服,被段家大公子背出了家门,上了花轿。
“王爷,多谢您还亲自来迎亲,全了我段家脸面。”段大公子对着宣王抱拳作揖。
宣王扶着他的手:“如今咱们已是姻亲,不用这般客套,我心悦双双,是真心求娶,自然要亲自过来,方显本王诚意。”
全城的百姓都在羡慕段双双。
“段家二小姐真幸运啊,能得到宣王这般宠爱。”
“以前觉得段双双是个病秧子,怕是得低嫁,没想到人家转身就成了宣王妃了。”
“这十里红妆果真气派,听说宣王亲口允诺,哪怕段二小姐无法绵延子嗣,也甘之如饴。”
“宣王是真的爱段二小姐啊,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真乃一段佳话。”
元津津也混在人群中,听着这些人的议论,看着身穿大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的宣王,她鼻子忍不住泛酸,紧接着便是恶心反胃,跑到胡同里吐了好久。
元母紧跟着过来:“津津,你那个多久没来了?”
元津津摸着肚子:“母亲,您是说我可能有喜了?”
元母直接带着她去了偏僻一点儿的药房,给了郎中一块银锭,果然探出是喜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