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朱丹臣把目标转向阿朱、阿紫几人,甘宝宝一咬牙,以木婉清为突破口,哀戚地帮衬道:“婉儿,你若是不出手帮忙搭救,段誉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淳哥就绝后了。”
“难道你忍心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吗?”
“就算你忍心,你娘也不忍心。”
听得这话,孟礼嘴角一抽。
他很想说以儿子和血脉论,段正淳早绝后了,但想了想,终是没说出口。
木婉清被说动了,面露无奈道:“他被劫走这么久,早被那吐蕃和尚带着跑没影儿了。”
“我就算想救,也找不到人。”
甘宝宝哑然。
朱丹臣道:“这个在下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阿紫好奇地问了一句。
朱丹臣回道:“在下之前在镇上看到不少丐帮弟子驻留,想来丐帮那位全帮主尚未离开。”
“丐帮弟子众多,在下可以去找他帮忙。”
这话一出,孟礼、王语嫣、阿紫几人皆面色古怪。
找全冠清帮忙?
他尸体都快烧完了!
钟灵道:“这办法可能行不通。”
“为何?”朱丹臣问。
“因为他尸体都快烧成灰了。”阿紫答道。
说着,她指了指烧得差不多的全冠清的尸体。
朱丹臣和甘宝宝顿时一愣。
旋即,朱丹臣惊愕道:“这尸体是那位全帮主?!”
阿紫点头:“如假包换。”
甘宝宝惊疑道:“他和段延庆他们是一伙的?”
王语嫣颔首:“不错。”
然后,她把孟礼刚才说的情况简单复述了一遍。
朱丹臣和甘宝宝听得瞠目结舌。
尤其是朱丹臣,他方才还说去找全冠清帮忙,要真去了……
朱丹臣摇了摇头,不敢往下想象。
随后,他叹息道:“既然如此,只能找大宋官府帮忙了。”
说到最后,朱丹臣的无奈直接挂在了脸上,可见其十分不愿这么做。
因为当今江湖和庙堂一般情况下是井水不犯河水。
官府对江湖人之间的恩怨仇杀不干预,江湖人对官府的人和事敬而远之。
这没有明文规定,却是双方存在多年形成的潜规则。
一旦打破,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麻烦起来。
这次群雄大会属于江湖事。
段誉来参加,自然是以大理段氏弟子这一江湖身份,而非大理国君。
只是江湖事的话,大宋官府肯定不会自惹麻烦地打破潜规则。
所以,想让对方帮忙,就得表明段誉大理国君的身份。
这样才能引得大宋官府插手和重视,可如此一来,段誉被抓的事必然瞒不住。
届时,怕是少不得引人非议。
堂堂一国之君,为了凑热闹以身犯险,结果被人掳走,还得求他国之人帮忙营救。
这事说出来都丢人。
大理臣民知道了,段誉的国君威严、段氏的皇室威望势必会受损。
更甚者,吐蕃、西夏、辽国可能会以此做文章。
想到这些,朱丹臣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却不得不这么做。
孟礼明白这些,却没在意。因为事情和他关系不大,他顶多在心里感慨:朱丹臣、傅思归这几个护卫摊上段正淳父子这样不着调的主子,也是挺倒霉的。然后默默同情三秒。
三秒同情完,孟礼回到自己的立场,开口道:“朱护卫,虽然你说动了婉儿,但我们顶多在此逗留三天。”
“因此,找寻段誉下落之事还请抓紧。”
朱丹臣点点头:“在下明白。”
三天时间不算短,要是此期间没能在附近找到段誉,再想寻得就难了。
他也没那个脸让孟礼、木婉清一直耗下去。
事情说完,朱丹臣恭声道了句谢,转身离开回了对面院子。
那里还有段正淳和古笃诚的尸体要安置。
这同样是个难题,按理说火化了最好,可他和傅思归做不了段正淳的主。
因此,他得想办法把尸体保存好,等寻回段誉再说,或者运回大理。
甘宝宝和钟灵同样回了对面院子。
孟礼看着重新关上的院门,暗自一阵摇头。
王语嫣见状,疑惑道:“夫君,你摇头做什么,难不成事情有问题?”
孟礼道:“事情没什么问题,但段誉三天之内怕是找不回来了。”
“为何?”木婉清问。
孟礼回答道:“因为刚才已经打草惊蛇了。”
“鸠摩智之所以抓了段誉就跑,毫不恋战,是因为知道自身远非我的对手。一旦被我抓着机会出手,他便没可能把人带走。方才你出手了,我也露过面,他不可能想不到我们会继续插手。”
“这种情况下,他绝对是有多远跑多远,不会在附近停留。”
“如此,纵使朱丹臣说动大宋官府帮忙寻找,除非天降奇迹,不然三天以内不可能找到。”
“那你……”木婉清言出又止。
孟礼闻言知意,回道:“不给个期限,难道在这儿一直耗着不成?”
接着,他又道:“你也不用太担心。鸠摩智虽不是好人,却也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何况,他抓走段誉是为了谋夺六脉神剑。只要段誉不把他惹急了,他不会痛下杀手。”
这是实话。
鸠摩智这人的上限低,下限高。
纵观原剧乃至原着,他坏事做了不少,但人真没杀过几个。
木婉清却道:“我没有担心段誉。”
“他会落到如此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他被人抓、遭人追杀又不是第一次了。亲爹瘫痪、护卫身死、阮姨毁容,都是血淋淋的教训。他不吸取教训,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被杀了也活该。”
“我担忧的是这事会牵连钟灵、我师叔,还有我娘。”
“这跟她们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