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深哥哥……”
清欢忽然意识到自己操之过急了,自己要是缓一缓,让他自己发现效果会不会更好一些?
“没记错的话,你是F国回来的。”
“是,我曾在那儿上学。”清欢隐约有不祥的预感。
“正好公司在F国有开拓计划。”
“你想把我派去那里?”
“当然,你也可以离职。”
陆深平静的眼眸中看不出一丝情绪。
“陆深!”她大喊道,泪花都渗出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把我一个人丢到S市就算了,把我电话拉黑就算了!现在我好心来提醒你,你……你还……”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梨花带雨的,一副可怜相。
奈何对面从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他只静静的看着她,等她的选择。
“陆深,对你差的你当做个宝贝,对你好的你弃若敝履。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她一通乱吼,走出门外。转身的瞬间,她的腿软了。
出去前,她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当做无事发生。
“清秘书,你怎么了?”
刚刚清欢的声音有些大,外面也能听到一点响。好事者就这么凑上来。
这人平时与清欢交好,两人时常互换八卦。
此时,清欢看她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道:“没什么。”
那人不依不挠。
表面:“清秘书,你有什么烦恼跟我说嘛。”
实际:你有什么烦恼说出来让她笑一下。
清欢两眼一黑趴在桌面上,她突然想起刚刚秦宁宁曾当面说过她们:“怎么看人笑话也不装一装。”
秦宁宁此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翻开热搜看了又看,她与顾燃在热搜上已经挂了整整一天了。不知道陆深看没看到?
与陆深的对话框点开又关上,几次编辑都编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陆深,我想起我们好像没有一起看过电影。”
下班,秦宁宁坐在副驾驶座上,打开购票软件,点开最热的那部电影。“他们都说这部电影很好看,要不我们一起去看吧。”
她难得主动邀约。
像极了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陆深狭长而深沉的眼眸掠过一丝笑意,他说:“不凑巧,今晚有事。”
这话在秦宁宁耳朵里听出了别的意味,他是不是生气了?
“那你今晚想吃什么?”
“都可以。”
什么叫都可以!
秦宁宁瞪着陆深的侧脸,心头燃起无名火。
陆深蓦地笑了。
秦宁宁沉下脸,赌气地别过脸。意外看到后视镜里面,自己撅起的嘴。
等等,她为什么要如此在意!
这不对劲。
门口,小猫欢快地跑到秦宁宁脚边,蹭她。
秦宁宁俯身抱猫,回头看向陆深的方向。
陆深站在门口打电话,面色凝重。
她刚扬起的唇角落下。
“太太,你们不会又吵架了吧?”王姨眼看情况不对,又看秦宁宁板起的脸,“不会还是冷战吧?”
“谁跟他冷战。”
秦宁宁抱着小猫,钻入室内。
陆深放下手机后,只见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王姨又照例问了陆深一句,“先生,您惹太太生气了?”
她生气了?
难道因为他拒绝了看电影?
见陆深茫然,王姨猜测,“太太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生理期的激素水平不稳,爱生气也是正常的。
可以往秦宁宁就算在生理期也情绪稳定,更何况她现在不在这期间。不过为了稳妥起见……
“煮杯红糖茶吧。可以放红枣,不要放姜。”
秦宁宁不喜欢姜的味道。
王姨将红糖红枣茶放在秦宁宁面前的时候,秦宁宁一愣。
“这是……”
“太太,喝了会舒服一点的。”
“我不在生理期。”
“那真是先生惹你生气了?”
“没有。”秦宁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觉得胸口那头拧巴着,她突然压低声音,“你有没有觉得陆深不对劲?”
王姨:“……”
不对劲的是太太你啊。
秦宁宁又问:“你有没有觉得他对我爱答不理的?”
王姨实诚地摇头,“我觉得先生挺关心你的。这茶水就是他吩咐我煮的,还特意嘱咐我不能放姜。”
“你确定这是他吩咐的,不是你为了让我好过而编的?”
“我确定。”
“那……”
“太太,你怎么了?”
对啊,她怎么了?
晚上十点,秦宁宁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回想自己的反常,时不时侧身看向边上的位置,这么晚了他为什么还不睡觉?
“秦宁宁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她捂住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
这个晚上她睡得极其不安稳。
梦里面,她跟陆深回到婚礼那天。
婚礼有条不紊地进行,她溺在他温柔似水的眼眸中。
在他深情款款地为她戴上戒指的那刻,戒指滚落,门被打开。
“我不同意!”
一袭新娘礼裙的秦雨柔出现在门口。
再回头,陆深冷脸,眼里写着厌恶。
“我生平最恨说谎的人。”
之后,她被一群人拖下去。
是无边的黑暗,是幽暗小巷。是老鼠带着一群兄弟围在她的身边……不对,眼前是高大俊逸的男人,睨眼瞧她,仿佛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一个女人走到他的身边,亲昵抱着他的胳膊,一脸嫌弃。
“陆深哥哥,你看这人好脏,她竟然还以为她配得上你呢。”
“这种人给我提鞋都不配。认识都是晦气。”
……
“我在你心底就是这种人?”
陆深站在床边,听着床上人的碎碎念,失笑。
他侧身将人拢入怀,手掌贴着她的背轻轻拍着,如同哄睡婴孩。
秦宁宁睡觉时总是不由自主蜷缩起来,手掌也必然捏起一个拳头。
如今,这拳头就抵在他胸口。
“陆……陆深。”
“我在。”
陆深替她掖好被子,手指轻抚她的眉间。
“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回答他的是沉寂的夜。
渐渐地,秦宁宁眉眼舒展开来,脸上竟还浮现笑容。
她突然抱住他,腿翘在他身上,红唇凑上前。
要不是因为她动作迟钝,他肯定会怀疑她装睡。
腿悄悄换了位置,陆深一把按住,倒吸一口凉气。偏偏罪魁祸首还将脑袋扎进,又蹭了蹭。
秦宁宁醒来时,前面的噩梦内容已经忘却,倒记得后面那个……旖旎的梦。
在发什么疯!
同时,她发现陆深不在,床铺是凉的。
她以为陆深又会在餐厅等她,但是没有。
“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您先吃早饭,司机已经安排好了。”
他先走了……
秦宁宁看着桌上的食物,许久未动。
王姨:“是不是早饭不合您的口味。”
秦宁宁摇头。
“王姨,你说他会不会嫌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