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辰不敢再东扯西扯下去,且不说他那么高的要求说出来,能不能谈成,万一薄景深一怒之下走了,他连谈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故作沉思了十几秒钟,说:“你知道我跟宋晚之间的过往是很深刻的,如果你想让我跟她彻底断个干净,那就把你在旺信的持股低价转卖给我。”
薄景深嘲讽一笑。
这就是陆南辰的狐狸尾巴。
“你也就这点能力,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你很有本事吗?这点事情解决不了,要用女人来换?”
陆南辰的脸色差到极点。
他跟薄景深相比,最大的原因就是他没有薄景深的出身罢了。
薄景深还故意拿这事来侮辱他。
“你废话也很多,你说你到底肯不肯?”
陆南辰烦躁地催促着。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你说我肯不肯?”
……
夜幕降临。
宋晚拖着沉闷的心情把晚饭做好了。
她没有等到薄景深回来,而是等到了陆南辰的电话,她看着陆南辰的号码发了一会儿呆。
她没有说服薄景深尽快离婚的能力,她想了一下午,还是没有想到方法跟薄景深沟通,陆南辰这个时候来电肯定是来催她的进度,她感觉到特别的烦躁。
但为了儿子她也不敢不接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陆南辰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晚晚。”
宋晚听到陆南辰的声音就莫名地觉得恶心,陆南辰曾经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现在他的做法真的让她彻彻底底地对他产生了极大的反感。
宋晚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来催我赶紧跟薄景深离婚,别催了,没那么快拿到离婚证给你!”
陆南辰在电话里笑了笑,“你别这么激动嘛,我不是催你赶紧离婚,而是准备跟你坦白,根本没有儿子啊,我是骗你的。”
“陆南辰,你什么意思啊?”
“我就是想骗你,让你跟薄景深离婚,所以才会告诉你,我们的儿子还活着,其实他早就死了,我给你做亲子鉴定的头发,就是他刚出生的头发。”
宋晚快要被他气死了,她好不容易接受儿子已经没有的事实,他却说儿子活着,被他燃起了希望,这个希望又在短短的时间里熄灭了。
她对陆南辰的痛恨越来越深。
“陆南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男人,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陆南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他想要的就是薄景深在旺信的持股。
他怕薄景深从旺信那里下手,影响到他的事业,薄景深把他在旺信的股份都便宜卖给了他,事情已经解决了,他不用再担心。
因此就没有必要告诉宋晚,她儿子还活着的事情。
毕竟真到了要见儿子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给她弄出一个儿子来。
他现在更想让宋晚对儿子死心,她就不会执着儿子的事情,暂且她也不会知道她的儿子就是她已经见过的薄司挽。
想到宋晚母子分开,他心情舒畅,他还真不知道薄景深怎么回事,到现在还没有告诉她真相。
宋晚赶紧重拨了陆南辰的电话,他没接。
宋晚被气得想摔手机,她无力地扶住餐桌,整个人虚脱得差点要跌倒在地上。
陆南辰为什么要给她这样的希望。
她为了想要见儿子违背自己的良心,过河拆桥,让薄景深不高兴。
她心塞不已。
她懊恼地捶着胸口,明明知道陆南辰是一个那样的人,她竟然还会相信他的话,再一次上当受骗。
她控制不住地流出了眼泪。
薄景深回来得很。
他想着这么晚,宋晚应该睡着了。
结果他到家的时候,家里面虽然漆黑一片,但是宋晚并没有睡觉,等他一走进家门,家里的灯全亮了。
“你还没睡?”
宋晚低着头,说:“在等你。”
薄景深立刻上前握住宋晚的手拉她进房间,将她按在床上坐了下来,他站在她对面,沉声道:“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女人不要熬夜。”
宋晚的鼻子越发塞得厉害,他们下午闹得不愉快,但是薄景深却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还是跟往常一样关心她。
在她和他的这段关系里面总是她在出尔反尔。
“薄先生,对不起。”
宋晚懊恼不已。
薄景深捏着她的双肩,不悦地挑眉,“怎么又说对不起?”
宋晚顿了顿,说:“你不觉得你一直在吃亏吗?”
薄景深低笑:“吃亏是福。”
“我没跟你说笑。”
面对他,宋晚真的很自责。
薄景深挑起她耳侧的碎发,别在她耳后,缓声道:“你不是说欠我的钱你们家还了,你跟我这么久,咱们之间的债也清了,算起来,我也没有很吃亏,所以,薄太太就不要再自责了,以后也别谈离婚的事,嗯?”
薄景深猜测陆南辰可能跟她沟通好了,没再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他奇怪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宋晚对陆南辰没有了信任之后还愿意为了陆南辰跟他谈离婚。
难不成宋晚还有什么把柄在陆南辰的手里?
他感觉得到宋晚是受了威胁。
不过薄景深倒是不怕,他的女人,他能保护,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宋晚望着薄景深,半天没说话。
她不太确定,还会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她见过薄景渊之后,计划离婚,不是因为她怕了薄景渊,而是因为她觉得她占薄景深的便宜。
薄景深一直在为她付出,她怕将来面对薄家人,她会给薄景深带来许多麻烦。
她跟薄景深在一起,一直不够纯粹,所以她想放弃。
她尝试着跟他沟通离婚时,也没想到会碰到陆南辰骗她儿子还活着,她铁了心要谈离婚。
如今她知道陆南辰骗了她,她想跟薄景深离婚的念头没有那么强烈。
但她将来如何面对整个薄家的人?
薄景深又是这么的不愿意离婚,她该怎么办?
宋晚抬起眸子,对着薄景深的视线,说:“我们目前是隐婚状态,你家里人并不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情,若是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不会同意,我想你也很清楚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