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缸慢慢地落地,带着好奇心的应龙和几位大人还有他们的夫人娃娃都围了过来,就想看看西陵嫘到底在弄些什么。
就连看似冷漠的女节也没忍住好奇,过来往陶缸里看了一眼,见到里面只有一缸红的有些发暗的水,上面浮着几块看不出是什么的布料,女节还是聪明的,一看便明白了西陵嫘这几天都在为什么做准备,只是她还是有一些疑虑:这样真的可以把鲜花的颜色穿到身上吗?
丽人兴奋地拉着西陵嫘问:
“嫘,这样就可以了吗?是不是成功了啊?”
面对丽人的兴奋提问,西陵嫘看向一样充满着期待与憧憬的南妮和那些参与全过程的守卫、还有那两个小姑娘,给他们解释道:
“还要再等等,过三天以后才能知道成功与否!”
西陵嫘一边说一边拿起几块石头放进染缸里,让它压住浮起来的绢布,再盖上木盖。
听到西陵嫘说还要三天,丽人有些失落也有些不解地看着西陵嫘问:
“为什么啊?不是已经有颜色了吗?这样还不能算成功?”
已经弄明白西陵嫘在做什么的应龙,拉着情绪有些激动的丽人解释道:
“头领夫人的意思应该是让已经有一些颜色的布更加浸透一些,这样颜色就越发持久!”
果然真正的聪明人是一点就透的,经过应龙的解释,丽人和围观的众人都明白了西陵嫘的做法是正确的,丽人虽然有一些等不及,但为了有更加好的效果,她还是笑着说了一句:
“好吧,我就等着,希望三天以后能成功地看到如同朝霞一般的布料!”
西陵嫘自信一笑,望望围观的众人都露出期待神色,她笃定地说道:
“我一定会让大家都穿上色彩艳丽的衣服的!”
哪怕这一次失败,西陵嫘也不会放弃,因为这就是她想要做的事。
西陵嫘让守卫给装满颜料的陶缸搭了个简易的棚子,只要确保下雨淋不到就可以,而西陵嫘呢每天都会来翻动里面的绢布,尽量让它能够均匀上色,
其实对于第一次的染布经历,西陵嫘也知道不一定就能染出自己想要的那种中国红出来,但对于这个除了皮毛本身的色彩,再没有任何色彩能成为衣服的时代,无论是染出什么样的颜色都是很好的,因为人们太需要换换早已经审美疲劳的素色衣服了,这么一想西陵嫘倒是没什么压力了。
在众人的好奇与期待之中,三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在这三天的时间里,华夏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议论着西陵嫘的神秘陶缸,都在猜测想象着里面到底是什么,就这样在大家的议论中,终于到了西陵嫘揭秘时刻,所有人都等在放着陶缸的那条街。
就连琳娘都抱着小青阳站在那里等着,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看到不同以往的绢布,她怀里的小青阳自然是不知道那么多人在这里做什么,只是小眼睛本能地东张西望着,比以往兴奋不少,也说明了这个娃娃天生就喜欢热闹。
与小青阳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由阿兰抱着的阿风,可能是民老太的离开给他造成一些影响吧,当然也倒不是说他真的对民老太有记忆,只是照顾他的人经常换来换去,让他没有安全感,现在到了人多的地方有些害怕,在阿兰怀里大哭。
身边的女节挺怕娃娃哭的,于是对阿兰说:
“你先把阿风带回去吧!”
阿兰也想看看这传闻中会像鲜花一样的布料,虽然她们这些人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拥有一件丝质的衣服,不过能饱饱眼福也是好的。可看着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小阿风,阿兰始终是不忍心的,于是只好抱着哭闹的小阿风离开人群。
女节毕竟没有当母亲的自觉,她想着阿风反正有人带着,也不需要她去管,她只是在她有时间、阿风又乖的时候才会抱抱娃娃,其他时候都是让阿兰和阿尤陪着阿风,包括晚上也是,让人都觉得是她收养阿风还是阿兰阿尤收养阿风呢,索性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
把阿风抱开以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西陵嫘的手上,西陵嫘亲自打开陶缸上的木盖,把里面的石头拿出来,再伸手进去捞起里面的绢布,看到绢布已经变成了深红色。
西陵嫘也没说成功与否,只是把深红色的绢布放进事先让人拿一些带着盐分的石头去煮过的水里,只见绢布入水的瞬间,水就变了颜色,西陵嫘让它浸泡着,这种事急不来的,越是好的物件越是需要时间,慢工出细活就是这么来的。
西陵嫘不着急,可有人着急啊,丽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深红色的绢布问西陵嫘:
“嫘,怎么样?看已经有了颜色,是不是就说明已经成功了呢?”
看丽人着急的模样,单手抱着悦悦的应龙拉拉丽人劝说道:
“你别着急嘛,这得慢慢来的!”
虽然应龙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拿出来又放进去水里泡着,不过既这是西陵嫘想出来的,那么她如何去做,应龙都不会太奇怪。
西陵嫘望着丽人解释道:
“我是想让染得的布料不那么快褪色,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姑且一试吧!”
其实用盐来防止褪色的方法,西陵嫘是在后世时见过的,应该是可以的吧。
就在所有人等着想看有颜色的布料是什么样子之时,突然有一个守卫穿过人群,很着急地走到西陵嫘面前行礼说道:
“头领夫人,牢房里的西陵束吐血啦!”
在这个时代牢狱里死个把人本也不足为奇,只因西陵束是西陵嫘的姐姐,守卫们才会来向西陵嫘禀告,虽然两个人的关系部落里的人都知道是很像陌生人的,但守卫还是觉得应该跟西陵嫘说一声,本来他想的是没错,只是在这样的场合说西陵束的事,难免会让人觉得晦气,如果染色失败肯定会有人认为是因为西陵束带来的霉运。
西陵嫘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吩咐丽人和南妮:
“半个时辰以后把绢布拿去河边洗洗,再把它晾起来,记住,在晾晒时一定要把绢布拉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