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想起在山上时阿雨一看到桑树就大笑着奔过去,而自己则是让身边这个男人带到一个隐蔽一些的大树后面做那些羞羞的事,虽然还没到昨晚母亲给自己说的那一步,可也差不多了。
她想着还要一个小姑娘在旁边是不想让岩峰得逞的,奈何几年不见岩峰越来越会哄人了,而自己确实是爱他的,于是经不起他的撩拨就和他在山上胡闹起来。到现在想着都还有一些后怕,还好这个小阿雨一心就想着摘蚕茧,才没有发现他们,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见人了。
其实蝶儿不知道她现在这副娇美又欲语还羞的样子,早就出卖了她,西陵嫘作为过来人自然是什么都看明白了,只是和蝶儿他们都不是特别熟悉,也不好多说什么打趣的话,知道人家小两口想要单独在一起,西陵嫘笑一笑点点头便走开了。
和阿雨一起到旁边整理蚕茧,看到人家新婚小夫妻甜甜蜜蜜的样子,西陵嫘心里不是没有触动,她也想起了自己和轩辕新婚时的甜蜜,当初轩辕也是像岩峰这样,恨不得时时刻刻和自己在一起,想着当年轩辕那副傻样,西陵嫘忍不住会心一笑。
她这一笑把阿雨笑蒙了,阿雨不解望着正拿着蚕茧的西陵嫘问:
“姨母,你笑什么?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啦?”
西陵嫘当然不会告诉阿雨她是想到自己的爱人,就拿着一个蚕茧,微微抬头表情轻松地笑道:
“阿雨能为姨母做事情了,所以姨母开心啊!”
有时候人与人的缘分就是那么奇怪,原本在阿雨小时候那一次相遇西陵嫘只以为是一次意外,没想到后来阿雨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又因为一起被撸到九黎族,有了那么深的羁绊,现在西陵嫘是真的把阿雨当成自己的子侄一样了,不能小看人生里每一次的相遇啊。
阿雨听到西陵嫘夸自己,也很开心地笑笑,还不断地向西陵嫘保证以后要和西陵嫘学更加多的事情,这样就能帮助西陵嫘更多了,小娃娃还真是越夸她的积极性越高,西陵嫘自然是不会打击娃娃的,于是都一一答应下来。
不远处正在由傣黎族头人陪着聊天的炎居看到阿雨和这个姨母相处如此融洽,根本不会对她们的关系有丝毫的怀疑,反而有些羡慕她们这样的亲近,毕竟那个小姑娘非常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儿,可是她对自己始终是害怕居多,要不要再对她好一些那?炎居看着阿雨的小脸想。
到了晚上岩峰和蝶儿还有傣黎族的所有人一起站到了洞屋外的空地上,大家一起向天空中明亮胶结的月亮进行叩拜,和华夏只在秋分祭月不同,九黎族这种祭月仪式是每到月圆之日都会举行的,在来九黎族的路上之时西陵嫘和阿雨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也不是十分地奇怪。
这一次让阿雨不解的是一旁站着的炎居,阿雨小声地问西陵嫘:
“姨母,这炎居大人不也是九黎人吗?他为什么不跟着一起拜月亮啊?不是说但凡九黎人都要在月圆之夜祭拜月亮的吗?”
知道其中原因的西陵嫘看都没看炎居,只是摸摸阿雨的小脑袋,她知道炎居肯定可以听得到阿雨,的问题,于是她也没有刻意地压低声音,而是神色如常地回答阿雨:
“姨母也不知道啊,可能是炎居大人是不信奉月神的九黎族!”
西陵嫘当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说出她所了解的内情,又故意把炎居就当成九黎族的一员,又想让炎居听到这样的质疑。想看看炎居有没有脸把事情的真相跟阿雨说出来。
就在他们旁边不到三尺距离的炎居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起来,他不怕面对其他人的指责,也不怕面对自己所有的蜚语流言,他一直认为他到了今天背弃族人、投奔敌族,都是被逼无奈之举,所以哪怕是面对着父亲死于自己手上,他也可以安慰自己说父亲是为了救他最看中的弟弟而死的,和自己没多大关系,他只有向父亲证明他的看中是错的,才是对得起自己。
可在面对着这个可能是自己血脉的小姑娘提出这个单纯的问题时,他突然有些莫名的心慌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娃娃这般简单的问题,总不能说他不是九黎族而是华夏人吧,那她会不会又问华夏人为什么要在九黎族?还有等到相认的那一天她会不会问“阿父,我们还有其他的亲人吗”,这些都是炎居答不上来的问题。
所以炎居只能装作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只是在不经意间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内心的复杂思绪。
而作为炎居投靠九黎族的间接受害者,西陵嫘也能感觉得到炎居在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自己是华夏族人的,不然他肯定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和九黎族是一样的信仰,也不会在明明听到自己和阿雨的议论后还故意装作没听到,如果他真的完完全全认同自己的所作所为的话,就不会在自己女儿面前不敢承认他的投敌叛族的行为了。
西陵嫘抬头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想:如果神农头领和听瑶夫人在天有灵,看到炎居的所为,肯定会很失望!西陵嫘突然明白了轩辕对炎居的复杂心情,想要除之而后快吧,可偏偏又是对自己有教养之恩的兄嫂唯一留在这世上的血脉,想要原谅,可炎居做的事又实在让人原谅不了,西陵嫘越想越心疼轩辕,这个问题简直是无解。
当然这都是后面才要去面对的问题,在观看完祭月仪式后他们回到各自的洞屋睡了美美的一觉。
第二天西陵嫘他们也没有急着离开傣黎族,西陵嫘让阿雨带着她去了昨天摘蚕茧的桑树林里,经过早上的摘取西陵嫘和阿雨又找到几百个蚕茧,这样给阿雨做衣裙的蚕茧也就够了,他们寻找蚕茧的小部队也完成任务可以回去了,对于此炎居自然乐见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