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涟漪看着蒋历猩红的眼睛:“司应,你拉一下近景。把主镜头给到蒋历写的信上。”
蒋历好端端的人,即便因为一号实验室的缘故,会出现一些异常状态,但他没那么容易死。
写遗书?
他为什么会想到写遗书?
陈涟漪好奇和担忧的情感同时拉满。
她的胃部甚至传来轻微不适,像是要孕吐。
司应把一个古董痰盂放到她面前:“你想吐的时候不必忍着,直接吐到这个痰盂里就行。这个痰盂会自动净化污垢,不会让房间有异味。”
陈涟漪不再忍着难受,对着痰盂吐了个昏天黑地,眼冒金星,泪花闪烁。
她抬起头来看着司应,眼神莫名。
从前在1号实验室的时候就没有见过他的脸,不知道他的长相。现在他依然带着面具,只能看见他浩渺如星海的眼睛。
但是……陈涟漪脑海里却已经慢慢的浮现出他的脸。
她想自己或许知道他的真面目。但她并不想承认。
司应拿着权杖,调度了一下墙上属于蒋历的那块光屏,让他所写的遗书内容放大。
“小涟漪,看蒋历写给你的遗书,别看我。”
陈涟漪眼眶里的泪啪嗒坠落。
她的指腹落在司应的面具上,接着一点点的描过。
“司应,我有一个很信得过的朋友。我一直觉得,他对我很好。可我现在怀疑我看错人了。”
指腹落在面具的边缘,刚好够触碰到一点肌肤。
他轮廓的肌肤冷凉,仿佛接触得再久也不会温热。
神骨冰肌,无双于世。
司应稍微偏了偏头,便避开她的碰触。
“你经常会看错人。”
“自以为牢牢把控住人心的,实际上最不懂人心。”
“我的小涟漪,你再不好好看这封遗书,我就不放大了。”
司应似乎在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陈涟漪也果断挪开视线:“好,我先看遗书。看完遗书之后,再和你细细唠磕我看错的那个朋友。”
她把跟司应之间的距离又拉开一些,然后看着遗书。
“涟漪,当初我答应跟云甜订婚,是因为我需要云蕴帮忙治疗……我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随时可能半身瘫痪,如果治不好,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不用说照顾你……
后来,我想豁出去命去爱你……”
“涟漪,我死之后,蒋氏集团给你,我名下的所有财产,也全转到你的名下。如果可以,我想亲自见见我们的孩子……”
“我很想见到他,但我最爱的人依然是你。他将来如果不合你的心意,你无需把我的任何财产给他。不过,他倘若还算孝顺。你将玫瑰城堡的所有利益给他,让他这个当儿子的,守护我给你的告白礼物,也守护你……”
“涟漪,我的爱。”
蒋历收了笔,表情依然平淡,看不出是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陈涟漪看完后,只觉得满脸都是凉意,原来她的眼泪早就已经决堤肆意。
“司应,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可不知道我们在看他写遗书,你说他写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