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永意的意志力极为强悍。
这也不奇怪,女子向来心软心善,但她年纪轻轻就能做出那么多害人的事,说明她胆识极强,意志力也极为坚定。
还有,她也是玄门中人,修习玄术,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些,察觉到了陆昭菱的符力之后,立即就有意抵抗。
要搜她的魂真的不是易事。
但是今天几件事凑到一起,蒋永意心理防线已经出现了缺口。
蒋永同被发现。
她也被绑了起来。
蒋仁知道她的身份有问题。
再一个,陆昭菱竟然能够从他的身上看出来师父的事情,甚至说出了师父给晋王下了符咒的事,还有被反噬的情形。
这一件件让蒋永意想不到的事陆续轰炸,心再稳也会有波动。
陆昭菱又是善于抓住这样的机会的。
而且搜魂符别人能有一道就很厉害了,她一下子用了十道!
这是什么豪横的用法啊!
“我不会告诉你什么的......”
蒋永意还想要抵抗着。
陆昭菱呵地一声。
“你可以不说,我直接看就行了,”她又说了自己的一个猜测,这个猜测也砸中了蒋永意的心理防线,“再说我知道你师父去往北边关城了。”
什么?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蒋永意倏的一惊,脑海里立即就想起了师父要离开,她去送别时的那一幕。
“现在西南这里就剩下一点尾巴要处理,别的就等着时间了,为师去往北边,今年那里会有雪灾,为师正好能趁着雪灾搅它一波风云。”
“到时候谁也想不到为师身上来。等那边的事情处理好,等到大周四方异动,国运彻底动荡,你再等着为师的信,下一步怎么走,到时候会告诉你的。”
蒋永意把一个包袱递给了他,恭敬地行了一礼说,“师父,徒儿都明白,一切听从师父的。”
“这一去冰天雪地,气候恶劣,师父还有内伤在身,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嗯。”
师徒俩告别,那个老人转过身去,上了一辆马车。
陆昭菱看到了这一幕,她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老者的模样。
说实话,蒋永同的画像,只像了六分。
“啊!!!”
蒋永意突然大声叫了起来,狠狠地咬下舌尖。
血一下子就漫遍口腔。
而她也有瞬间的清醒。
她瞪大眼睛看着陆昭菱,一开口喷出了血沫子。
“你竟然搜魂!你是第一玄门的人......”
她声音有点儿含糊地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哇一声吐了一大口血。
陆昭菱看了一眼,竟然发现她生生咬掉了一点儿舌尖。
她立即就退开。
“点了她的穴道,防止她自尽。”
青音立即就上前点了蒋永意全身几处大穴。
“把人押下去吧,好好看管。”
周时阅挥了挥手。
他看向陆昭菱,“可看到什么了?”
“北边,她的师父去了北边,并且想要趁着雪灾搅事,应该会害死不少人!”
“我们得赶紧赶到北边去!他的马车是黑色的,深蓝色的车帘,右前方挂着一盏小马灯。”
陆昭菱又叫人准备笔墨纸砚,然后对殷云庭说,“大师弟,这画像你再改改。”
她把自己看到的,蒋永意的师父的模样仔细地描述了一遍。
殷云庭的画工好得很。
他听完了陆昭菱的描述之后重新画了一幅画像。
陆昭菱在旁边时不时地补充两句。
很快,一幅画像完成,陆昭菱看着画纸上的人,一拍手。
“没错了,这样才是对的,他就长这个样子。”
周时阅对殷云庭说,“劳烦殷师弟再多画两张,本王派人拿着画像去寻人。”
“你要找他的话,让人找到了也别声张,更别企图去抓他,我怕一般人对付不了那个人,反而会白白地牺牲。”
陆昭菱提醒了一句。
“知道。”
陆昭菱抬起手看着自己的镯子。
要说适合的,盛阿婆去找最为适合啊。
她要是已经出关,修为肯定已经提升一大截,就算是对付不了那人,保护好自己,并将对方的行踪报过来,还是很容易的。
“对了,苏千户。”
陆昭菱转向了苏千户,“吕老二可救回来了?”
苏千户还以为她想不起来吕老二,没有想到忙完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陆昭菱还是立即问起这人。
“回陆小姐,人已经救回来了。”
苏千户说,“那片荒野后面的山有个矿区,产朱砂,那里有不少矿洞,吕老二不知道为什么掉到矿洞里去了,他掉下去那个入口被人封掉,又一直找不到别的出口,要不是有陆小姐给卑职的符,还真找不到他。”
让他带人去找吕老二的时候,陆昭菱就大概跟他说了吕老二可能会是被封在地下,又给了他一道寻踪符,让他推测到吕老二掉下去的方位后就烧了符,跟着飘出去的符灰走就能找到人。
本来苏千户还觉得这个办法有点儿荒谬,去了那里之后他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和推断,找到了大概的位置。
但在那里一直找不到入口,这才烧了寻踪符。
没有想到烧了之后剩下一片黑色的符灰,竟然还真的飘出去了。
他们跟着那片符灰,真的找到了一个被石头和土块封起来的入口。
他带去的士兵合力将入口通了,进去不久就找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吕老二。
苏千户对陆昭菱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人呢?”
陆昭菱问了这一句,又看向了周时阅,询问地看着他。
周时阅明白过来她的意思,点点头,“就是淑妃表哥的朱砂矿。”
他压低了声音,“已经被太子的人抢了将近一半过来了。”
“那这一次......”陆昭菱眨了眨眼。
周时阅又立即明白地说,“这次是个机会,他们与蒋永意勾结,用矿洞来害人,我会让他们借此事好好闹一闹,抢更多砂矿。”
他等会还要让人去矿场那边传话,多送些好朱砂过来。
苏千户听着他们的话又像明白,又不太明白。
“王爷,那蒋将军他们......”
“明天午时,在军营里直接砍了应统和宋参将等人!”周时阅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