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抱着昭君和玉环睡了会懒觉,日上三竿才起,用过早...午膳,黄仲来报说是有人找。
出门一看,好家伙大冬天的一个单衣汉子拉了个板车在几位城卫军的押送下来到了门口。
罗战想起来了,这不就是之前卖蜂蜜给他的那个汉子,于是问道,“你拉着板车到这来干什么?”
周围几个城卫军说道,“这汉子要进城,但车子进城需盘查,但这汉子说被子里裹着重伤的娘不让动,没办法我们不让进,他就说认识公子您,我们只好带着他来到这里,你看是......”
“行了,这确实是我的人,麻烦你们了,黄仲,赏钱!”
黄仲走上前给几个城卫军的一人发了五两赏钱,几个人面色一喜,感谢过后便告辞了。
城卫军一走,那汉子啪的一声给跪了,泪眼朦胧磕头道,“大公子,求求你救救俺娘吧!”
“你先起来说话!”
汉子哭嚎着,“上次大公子那是十两银子买药俺娘本来好了起来,但不知道怎么得又发病了,之前的郎中说治不了,求求大公子救救俺娘”
罗战看着板车上裹在棉被里的老人,连忙道,“黄仲快去请府里的郎中来,你放心,我答应为你做一件事自当会尽全力救治你的母亲!”
“来人,将板车上的妇人抬到客房里,手脚轻点!”
几个仆从出来小心翼翼的连被子带人慢慢抬了进去,汉子在一旁用手轻轻拖着,害怕让人突然滑落下来。
入了客房,罗战让几个丫鬟进来细心整理一下,便招来汉子,“你叫什么,家住何处?”
“大公子,俺叫牛山,住在长安城外牛头山下面牛村里面”
“可还有其他亲人?”
汉子摇摇头,“没了,俺爹走后,俺和娘一直住一起”
“那......”
......
黄仲叫府里的郎中过来,三人一起围在床上等着郎中把脉,罗战偷偷让黄仲去查一下牛山的信息,防患于未然。
郎中收回手,说了一下罗母的症状,连连拱手声称已经药石无医,牛山一听眼泪就流出来了,握着牛母的手嚎啕大哭。
“牛山不要哭了,黄仲你再派人找几个郎中,不管怎样把命给吊住,我入宫请太医!”
罗战不会骑马只能让自家姐姐骑马带着自己风风火火的往皇城冲去,为了以防万一还特意去请了一位御医。
太医署太医三十六但御医只有五位,每一位御医在某一方面的医术都是整个太医署最顶尖的
御医只对皇帝负责,要想请御医需要向皇帝请旨,当然罗战请御医除了为牛山母亲医治,也顺便问一下那酸红果之事,只有御医有权处置库房大批药材。
客房内,老御医把着脉,牛山和罗战站立一旁不敢出声打扰,牛山连呼吸都屏住了
许久,老御医收回手看向牛山,“你娘之前抓药的药方可在?”
“有有有”
牛山慌忙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油纸,周老御医接过后看了许久,叹气道,“果然如此!”
“周老,这药方可是有问题?”
“不瞒公子所说,这药方确有问题,这位病患是因保暖不足风寒入体,但这药方里过量的使用了一味铜钱草
此药药力过激,病患若身体不佳或年岁大时,每次使药应当不能多于半钱,而这里却用了两钱,这会导致身体虚弱气血衰竭,还会让病患处于昏迷
这味药几乎是所有风寒之症基础药方都含有的,所以就算是普通医师都明白其药性”
罗战眉头一皱,“周老是说,那位写药方的郎中医术不精或是别有用心”
周老叹气道,“恐怕是别有用心,铜钱草虽常见但可使用的药用部分较少,价格不低!”
罗战顿时明白了,“那这位可还有救?”
“若再晚来几日神仙难救”
罗战松了口气,牛山却是愤怒不已,“那个丧天良大夫害俺娘性命,俺要去打死他!”
罗战拦住牛山喝道,“杀人是要偿命的,冷静一点,这件事我会去处理,你老老实实地照顾你母亲”
周老留下药方后,罗战便派人熬药,自己则是送周老御医回宫,马车上罗战与周老相谈甚欢对医术表达出了相当的热情。
“周老医术高超可有徒弟继承衣钵?”
“宫中事务多也不方便教授徒弟,只是得空与诸位同僚相互交流一番”
“那周老看我怎么样,我可以随时进宫”
周老一脸诧异,“公子身份崇高何须学医?”
“周老可知我被天雷伤了身子气脉以断武途已废?”
周老点头道,“当初还是老朽为公子查验身体的,自当清楚!”
罗战眼睛一亮,赶紧行礼,“哦,原来当初也是周老所救,失敬!”
周老摆摆手,“不必如此,职责所在”
“周老有所不知,我文不成武不就,母亲体弱多病就想学习医术,好过蹉跎一生!”
周老默然,罗母的情况他是知道的,只是临安侯没有把情况告诉自己的儿子,他身为外人也不好插手别人的家事,至于求学之事倒是可以考虑一二。
想来大多数权贵子弟都是三分钟热度吃不了什么苦,还不如让他们自己放弃,也好过直接拒绝驳了他人的脸面,打定主意后,周老淡淡道,
“老朽本想过几年致仕便收徒,游走大乾寻药救人探寻医道,罗公子有意学医按道理是好事,老朽本不该阻拦,但公子身份非常,老朽身为医者当有仁心,收徒不可胡来
若公子愿意答应不出师不可治病救人,老朽倒是可以教上一二,若公子有恒心自不会藏拙”
罗战明白了这意思,那周老嫌他身份高怕不好好学出去害人性命,必须罗战表现出医术尚可后才能救人,学医需要恒心
周老愿意教,但就看他自己能不能学下去,不过总体来说没有拒绝,但不是很看好权贵子弟学医。
罗战却厚脸皮直接在马车里跪了下来,“老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头还没磕下去就被周老扶住了,“此事先不急,若你能得我认可,再拜也不迟!”
没办法,罗战只好起身,人家不信你。
“老师,我娘亲的问题老师可知晓?”
对于罗战的厚脸皮直接叫上了老师,周老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回应,
“临安侯没告诉你,我也不好越俎代庖”
罗战无奈果然问不出来,只好退而求其次,“那老师,不知酸红果太医署的储量可丰?”
周老摸了摸胡子思索良久,“此物每年用量不一,所以储藏颇丰,倒是还剩下不少,估计最后要销毁!”
罗战一听高兴不已,“老师,我有个事......”
当罗战离开皇宫时背后跟了三大车装着满满的酸红果,这些都是在太医署的地窖中搬来的,当然是花了钱的,不过这些东西还是比不得罗战抱在怀里的那本厚厚的医书
周老已经说了,先把这本书上面的内容背来才可找他学医。
回到府里,罗战让黄仲带着药方和牛山前去报官,有周老手书凭证,府衙很快派出捕快抓捕传唤那个郎中。
罗战对此事相当关注,还借了几个刑讯好手过去帮忙,不久郎中供认自己见财起意故意与药铺合作开假药方挣钱,并且多次害人,还有不少人被医死,最后药铺老板和郎中被判斩立决,一时间百姓拍手称快!
用过晚膳,罗战则是在考虑牛家母子的处置问题,牛山为了救母亲,地也卖了,房子也卖了,让他们回去显然不行,自家也不需要仆从了
牛山一个老实庄稼汉一时半会也干不好服侍人的活,牛母的身体也需有人陪护静养
思来想去罗战决定将牛山留在自己开的美食城,美食城的房子还有一个多月,到时候开张差人手,让他刚好补缺还有房间住着,不过现在嘛,他决定把牛山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