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计策!
这种人家欺软怕硬,让他们自己给你和离书。
不然,你就回去,天天打他们的宝贝儿子~”
董掌柜接话道。
“对,就是这个理儿~”
李伯赞许道。
“我还想到一个~”
柳娘子想了想道,
“跟去的人说了,可以来铺子做工时,刘娘子要立马磕头答应。
表示感谢大恩大德,让自己终于能尽孝,自己明日起肯定去,一定要给母亲买到金簪。
主要是,万一那一家子蚂蝗鬼,想想还是要你在家伺候。
那后面计划,就不好办了!”
“柳娘子说得有道理,还有第二日能不能出来,就要看你决心了~
把你寻死得决心拿出来,出来肯定没问题!”
晚星冷静地说道。
“只要你能出来了,那老婆子觉得,金簪每天都在到手一点点。
便肯定不会再拦着你出来了~
到了铺子你放心,饭食方面便与我们一道吃就行~”
卿月思索了一下说道。
“不不不~”
冯娘子喃喃道,
“在我们这儿不能吃饱了,不然回去肯定会穿帮!”
“还有,如果这期间,那畜生再动手,你得像以前一样忍着。
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端倪。
还得不断念叨,在铺子里过得苦。
把都是为了孝顺他母亲,这样的话挂在嘴边~”
秦娘子也补充道。
烟娘听了,泣不成声。
众人又把计策捋了几遍,便按计策实施了。
烟娘在铺子这段时间很拼命,休息时便帮铺子里干活儿。
老兵里,刘大哥和莫叔都有家庭。
李叔胳膊虽好了很多,但是教功夫还是不能太使劲,基本上都是武师帅教的。
时间长了互相了解后,便有些惺惺相惜。
烟娘学成那天,特意吃饱了饭回去反暴。
和离书签字画押,那人父母送到官府过明路前。
只要歇了点力气,烟娘便再把那人渣打一顿。
等和离书回来的时候,那个人渣已经被打得剩半条命。
那老两口哭天抢地的,烟娘只穿着一身破烂,拿着一纸和离书走出了那道门。
沐槐生听她讲完前因后果,不禁唏嘘了半天。
转头对卿月说道:
“你们做得对~
这件事处理得很好!”
“那是家主您平时教得好,我们又读了书长了见识,刘娘子自己也争气~
那刘娘子,你是啥时候看上我们武叔的呀?”
卿月调皮的问道。
“之前学功夫,倒是没觉得怎么样。
只怜他保家卫国伤了一只眼睛,无法一展抱负。
是那日,我走出那道门,从没有觉得阳光如此明媚过。
当时的我,正不知以后何去何从,抬眼便看见连哥,远远的站在街角。
我便下意识的走过去了。
连哥远远的在前面走,我走着连哥走过的路。
心里从未有那么踏实过,心里便想着,我也要对他好~
后面的事情,卿月姑娘她们就都知道了~”
几人听了又是一阵感慨~
“那你们,打算何时办喜事呀?
卿月,赶紧着人把院子隔出来~”
“好,过几日就联系工匠,过了十五就动工~”
“家主,我也想入沐家,以后在沐家做工,还望家主成全!”
烟娘跪伏在地上。
“你快起来说话,那你这两年,在何处安生的?”
“家主您不在家,她自不好在您不在家中时,入沐家。
她学了些拳脚,我请平伯给她介绍了个差事。
在一个大户人家,做负责后宅姑娘安全的嬷嬷。
您一回来,她就请辞了,只是要把去年一年做完~
卖身契我们都备好了,还是十两银子,嘿嘿~”
沐槐生失笑:
还带这样儿的?
“好~只是,刘娘子现下既已是我沐家的人了。
武叔你想娶她,得把该走的礼走全了。
我们沐家的女子,别人有的,她也要有,知道不?”
“家主~!我。。。我。。。”
两人听了眼眶都红了。
“家主,我一个破败的女子,还能遇到连哥这样的人,都不知道积了什么德。
连哥说要办一下礼,我觉得我这样的女人,会伤连哥的脸。
我们本来商议着,请宅子里的人吃顿饭,就算办了的。。。”
“这说的什么话?
错的人是那些欺负你,还要吸你的血的人!
你好好的一个娘子,读过书人又端庄大方,知书达理。
现在,还有一身拳脚,到哪儿都能养活自己。
你看武叔,大老粗一个~
除了人确实好,做饭难吃得很,缝补个衣物,像毛毛虫。。。”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
两人走礼时,槐生先给武连把没周全的聘礼补齐了,后又给刘娘子把嫁妆补齐了。
另外,送了一副普通的头面作为添妆,贺礼又另外封了十两银子。
沐宅的众人吃酒时,也送了厚礼,这些都是后话不提。
初一给大伙儿发赏银时,便给烟娘也发了,烟娘死活不要:
“家主,您能收我已经不知如何感激了,我一日活计还没做。。。”
“家主给你,你就安心收着吧~
后面你岂不是都感激不过来了~”
卿月笑道。
槐生给刘娘子定的月钱是八百钱,与武师帅一样,并笑着告诉她:
“你挣银子的本事,跟武叔是一样的。
以后,说不定在铺子里有能耐,还比他多~
铺子里女子多,安全方面,有你就安心多了~
我沐家,除过铺子里的手艺师父,掌柜和侍者。
只要做得好,每满一年都会涨月钱一百钱。”
刘娘子还没感动完,又迎来了初五财神日发赏钱,正月十五发赏钱。
发了赏钱,铺子里大家轮流休息。
刘娘子一下子都有点适应不过来:
怪不得卿月姑娘说,以后都感动不过来。
我这样的人,一定要比别人都努力干活~
接下来的一年里,刘娘子感受到了,很多次莫名其妙就发的赏钱。
只觉得自己如今,像重活了一遭。
刘娘子的事情,让槐生想到了一句话:
可怜刘伶之肋,难胜石勒之拳。
居士是家暴告官和离无用,还好有文化用律法扞卫自己。
找到夫君的公务错处,告发欺君判流放,按律法才得了和离。
可结局仍坐了两年牢狱,因为夫君是天,告了夫君就是石忤逆惘上。
若是天下,像居士和刘娘子这般遭遇的女子。
遇到这样的事情时,都能获得帮助,并配合努力自救。
大家团结起来,这世间可怜的女子,也会少一些吧~
若人人今日冷眼旁观,他日未必不会祸连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