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由远及近,很快到视线可见范围内。
见打头阵的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昂首挺胸,飞快奔跑过来,杜暖暖急忙往那边挥手。
“我们在这里,快过来。”
“杜兄弟,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害我们好找。”
晚上,可不好看标记。
唐艺并未下马,只不过拉住缰绳,让马停下来。
“让你们受苦了,实在是抱歉。”
皇甫漱玉双手抱拳,举止优雅大方,不卑不亢。
“东家不必如此客气,你们付了佣金,保护主顾是我们的责任。”
唐艺扯了扯缰绳,“既然没事,我们就走吧。”
“公子,你还好吧?”
金子这时候打马过来,难得没有用鼻孔出气看杜暖暖,而是整双眼睛都在皇甫漱玉身上。
“没事,走吧,今晚我们连夜赶路,明日再休息。”
皇甫漱玉带着杜暖暖,往最后面马车走去。
这里还是距离幽州太近,要是对方发现端倪,想追他们太过容易。
马车上的人本来想趁现在夜黑风高逃跑,结果身子有些大,马车里面座位太过狭小,一时卡在里面,屁股拔不出来。
就这一耽搁,就有人掀开了车帘。
他不敢再有动作,赶紧又缩了进去。
牛年不利!
皇甫漱玉先上车,站在车辕上,弯腰,伸出洁白如玉的大手。
绅士又优雅。
杜暖暖仰头莞尔一笑,将手放入他掌心。
温暖,如同他人一样令人舒适。
皇甫漱玉轻轻一用劲,就将人拉到车辕上,牵着进入马车。
车夫看到这一幕,顿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东家,他,他真有龙阳之癖?
那自己这小身板?
他看了看自己,打了个哆嗦,心里恐慌。
有一天,不会对他动手吧?
自己还需要这份活计呢!
虽然长途跋涉有些艰难,偶尔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但是这行当是真赚钱,不,也不能这样说,而是应该说,跟着东家,费用更高。
车夫眼观鼻鼻观心,就担心自己被看上。
虽然现在男风心照不宣,可都是私底下,并不会拿到明面上来。
国家鼓励生育,繁衍,并不提倡男风,哪怕每个城市都开了一些楚馆,可它只能解决一些生理问题,解决不了繁衍人口问题。
“东家,可以动身了吗?”
见前面车子缓缓启动,车夫鼓起勇气问了一嘴。
“走吧。”
皇甫漱玉坐在马车里,腿上坐着杜暖暖。
一上车,他就迫不及待将人搂在怀中,似乎怎么都抱不够。
杜暖暖挣扎了几下,后面发现窝在他怀里比坐马车稳妥,也就任由他抱着。
“暖暖,这个给你。”
皇甫漱玉一手搂着她,一手从怀中拿出个东西。
杜暖暖一看,正是今日早上去大衍钱庄看到的那个写着“漱玉”二字的白色令牌。
虽然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看掌柜的表情,就知道定然不少。
“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人家辛辛苦苦跑货半月,结果钱都给自己,这还没成亲呢,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拿着吧,喜欢买什么就买什么,这里面除了这次货物尾款,还有我其他一部分资产在里面,也不多,就一点心意,你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
杜暖暖不想要,被皇甫漱玉强硬塞进手中,他说不多,可谁知道里面具体数量。
手中令牌有些硬度,触感冰凉,却让人觉得烫手。
“皇甫,你这样,不是在做亏本买卖吗,不过是个侧夫位置,你没必要这样拼,再说我也是为了凑人。”
他们感情现在还没那么深厚,自己拿他颇多财物,就算心肠再硬,也会愧疚,况且她又不是冷血动物,别人对自己是真好还是假意,心里清楚得很。
“我知道,这不过是小意思,生意人,总需要投资不是,投资谁不是投资。虽然我们现在感情不深,不代表以后不深啊。”
他勾起嘴角,温和一笑,“你说对不对?”
在山上时,两人早清洗干净自己,现在在马车中,又取了帷帽,面容近在咫尺。
如玉般俊朗的容颜,裁若柳叶的薄唇吐气如兰,距离自己不过两指距离。
杜暖暖突然感觉呼吸有些不太顺畅,后背有些发热,脸颊慢慢滚烫。
美男在怀,不对,是人在美男怀,多少有些想入非非。
咽了咽口水,一双杏目大眼一眨不眨盯着对方带笑宠溺的眼眸,仿佛要溺死在这温柔乡里。
啊啊啊啊啊……
别勾引我,求你……
整个心里在抓狂,可惜对方似乎看不到她的窘迫,距离她越来越近,温润的呼吸喷洒在她细腻的脸颊上,更是让人心跳加速。
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充斥着鼻尖,让人心中如同蚂蚁撕咬,又似小鹿乱撞。
经不住啊!!!!
皇甫漱玉温文尔雅,含情脉脉。
四目相对,杜暖暖又咽了咽口水。
她不忍了她,反正吃亏的不是自己,这里也不需要守什么妇德。
怕个毛……
直接凑了过去,在他裁如柳叶的薄唇上吸了下,急忙移开。
“我,我把令牌放一下。”
昨日下车前在座椅里藏了两个盒子,现在正好拿出来,与令牌一起包好放在背包里。
等回家后再找个隐蔽的地方藏。
皇甫漱玉似笑非笑,看她将东西放好,这才将人一把拽回怀里。
“怎么,占了本公子便宜就想走?”
美男计凑效,怎么也得收点利益不是。
低下头,准确无误吻上对方因为诧异而微开的樱唇。
听到二人口齿相依的声音,这可苦了座椅底下的人。
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出门就遇到有人在巷子里瞎搞,结果好不容易逃出来,在马车上还能遇到。
这运气,也真是绝了!
现在大家都这么开放了吗?
怎么感觉比他这个曾经干这行业的人还专业?
煎熬……
早知道就不上这辆马车了。
真的,现在别的不说,就担心被发现人家来个灭口,自己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死死捂住嘴唇,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憋了一口气,无法呼吸让他很快坚持不住,轻轻放开手,轻呼一口气。
也就是这小小的呼气声,却没逃过对方耳朵。
皇甫漱玉急忙将怀里人儿护在身后,快速移动位置,手中已经多出一针牛毛细小的银针。
警惕地盯着对面座椅,冷冷吐出两个字。
“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