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月明星稀。
骑着八足骏马的奥丁结束了龙悼亡词的颂念。
一片雪花如鹅毛般飘落至奥丁跳动着幽蓝色鬼火的瞳孔前。
奥丁抬手,雪花落在他掌心的裹尸布上,祂长舒了一口气,“下雪了,尼德霍格,走好。”
奥丁牵动了下八足骏马的缰绳,骑马走向上杉越与源稚生,祂注意到了这父子二人身上有着两股散发着特别光辉的因果线。
一股因果线是白银色的,独属于白色皇帝的。
另一股更为耀眼的因果线是金色的,奥丁不知这是属于谁的因果线,祂所掌控的言灵·因果,还没有尼德霍格那么炉火纯青,能够通过因果线直接找到尽头。
尼德霍格就能看到这金色的因果线尽头是叶惊尘,而且还是碎片版的尼德霍格。
面对刚刚就击溃至尊的奥丁,那闪烁着幽蓝鬼火双瞳的审视。
源稚生的心脏像是有着铁锤在迅速地敲击,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源稚生的双眼盯着奥丁手中的昆古尼尔,就是这一支命运之矛,在方才贯穿了黑色皇帝的心脏!
上杉越则平静得许多,他当时挥动着古剑冲向残次版尼德霍格的时候,便没打算活下去,能多活这么一会儿,见证奥丁击溃残次版尼德霍格的精彩画面,已经是赚到了。
“类似于卡塞尔学院那破副校长该死的言灵·戒律,似乎已经随着黑色皇帝的溃败而消失了。”上杉越在偷偷地恢复着体力,感受着周围的元素之力,“等会儿我开启言灵·黑日,提刀去砍他,你找个机会逃跑。”
“不,父亲,我与你一起。”源稚生摇头拒绝,他紧紧握住蜘蛛切,感受着自己的身体,“我大概还能发动一次威力拉满的言灵·王权,父亲你只有一剑的机会。”
上杉越吹走落在自己嘴唇上的雪花,“好,一剑就一剑。”
父子二人注视着奥丁,握紧各自的兵刃,严阵以待,就等奥丁进入源稚生言灵·王权所能覆盖的领域内。
奥丁突然扯了下缰绳,勒住八足骏马!
“糟糕!”源稚生握紧童子切,“祂还没进入我王权的范围!”
上杉越听到此话,脸色阴沉了下去,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在这个距离,奥丁已经能够触碰到源稚生与上杉越身上的因果线了。
祂抬手微微触碰了一下源稚生身上的金色因果线,像是触碰到了空气墙似的,手掌瞬间被弹开!
奥丁疑惑道:“这是为何?”
祂又不信邪地伸手向上杉越身上的因果线,嗡地一声,再度被弹开手掌!
奥丁淡淡地瞥了一眼上杉越与源稚生,转身骑着八足骏马离去。
龙国高架桥的尼伯龙根里,还有一个奥丁要等的人。
祂并没有去触碰属于白色皇帝的银白色因果线,毕竟只要黑色皇帝在,祂们各大龙王就都算是盟友,就算不是同仇敌忾、心心相印的盟友,那也是一起造过反的逆臣。
奥丁就这样走了,即便祂对东瀛还有着许多的疑问。
一场有关于黑色皇帝回归的故事,随着奥丁的离去,终于画上了句号。
唯有东京飞机场破败的沥青跑道、侧翻的飞机、风吹断的树木、源稚生与上杉越等,成为了本次故事的见证者。
整个东瀛,原本朝着东京飞机场跪在地上,参拜残次版尼德霍格的混血种们。
随着残次版尼德霍格的心脏被再度贯穿离开世界,他们的目光渐渐清澈,从地上站了起来。
最先站起来的,便是蛇岐八家包围东瀛飞机场,警戒线周围的族人们。
全球的混血种们,脑海中那种跪拜的冲动,也消散了。
源稚生摊开手掌,握住了一片雪花,冰晶的六芒星,倒映在他探照灯一般的黄金瞳中。
上杉越将古剑与古刀挂在腰间,拍了下源稚生的肩膀,“走了,老大,我们该去找老二了。”
“嗯。”源稚生点了下头。
穿着黑色风衣的父子二人,一起默默地的离开了东京飞机场,心底都有了一个新的概念。
“皇,在真正的龙王面前,什么也不是。”
卡塞尔学院。
装备部屋顶。
正准备进入直升机,赶赴东瀛的昂热校长,感受到了那股来自于黑色皇帝的压迫感的消失。
他愣了一下,嘬一口雪茄。
“是躲了起来?”昂热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黑色皇帝应该不屑于这么做,是小魔鬼处理的?还是奥丁?”
漂亮国,洛圣都。
坐在电脑前,玩着星际争霸的老唐,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龙国,大地与山之王,尼伯龙根内。
正投喂着厄里芬吃薯片的夏弥怔了一下,她摸了摸厄里芬额头的鳞片,“弟弟,你感受到了吗?”
“嗯,好吃。”厄里芬咀嚼着薯片,声音有些低迷,“姐姐,祂消失了。”
夏弥拍了拍厄里芬胖乎乎的脑袋,抿着嘴唇,“消失了好,祂不消失,消失的就是我们。”
北冰洋深海里。
利维坦察觉到了至尊气息的消弭,凭借着鲸鱼庞大的身躯,在深海中跳起来了独属于龙族的舞蹈,它在庆祝着。
龙国,仕兰中学,附近网吧里。
路明非正在和老唐一起打星际争霸开黑,他熟练地用红点将大本营升级,正打算派遣特种机械部队去偷袭老唐的大本营。
“哥哥。”
路明非听到声音,迅速摘下耳机,回头看向小魔鬼路鸣泽。
只见他穿着一身英国绅士黑色小西装,左胸口的衣服袋子里别着一朵纯白色的玫瑰花,神情哀伤,像是最心爱的玩具被邻居家的小孩抢走了一样。
路明非抱头揉乱自己的头发,张嘴尖叫:“你还来?干嘛非要缠着我?你有完没完?”
路鸣泽散发着介乎于男孩与女孩之间纯洁的气质,听到路明非的抱怨,显得更加的忧郁,“哥哥,你就那么讨厌我么?”
路明非摊手咆哮,指着已经黑屏的电脑,“这是我讨不讨厌你的问题吗?我在和朋友开黑、开黑!这关系到的是朋友对我家人的问候!”
“你刚才莫名其妙地把我带到东京飞机场,我就已经很懵了!”
“无论有什么事,都先让我打完这把游戏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