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冒犯不受宠的姜挽云,家丁们更不敢忤逆这位受尽老爷夫人宠爱的大公子。
姜挽云眉头轻挑,手里悄然多了几根冰针。
为首的一名家丁朝着姜挽云冲来,但就在他迈出半步时,姜挽云手指微动,一根尖锐的冰针如闪电般射向他的双眼。
那名家丁只觉得双眼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剧痛,哪里还顾得上抓人,忍不住捂着眼睛惨叫起来:“啊,我的眼睛!”
温热的鲜血从指间流淌而出,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
那根冰针在接触到血液后瞬间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名家丁甚至不知道伤自己的利器是从何而来,眼前已是一片漆黑。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已经瞎了。
另外三人听见同行之人的哀嚎,不禁转头看去,只见他手上满是鲜血,眼眶中还有源源不断的鲜血流出,令人不寒而栗。
几乎是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姜挽云。
姜挽云依旧站在原地,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方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可越是如此,几人越是觉得是她搞的鬼,更加坚定心中的猜想。
他们心里不禁开始庆幸,幸好自己脚步没有第一个人那么快。
姜挽云没有动,他们甚至连暗器是什么都没看清楚,那人双眼便开始血流不止,变成了瞎子。
若是他们再上前一步,那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与姜挽云保持距离。
没看见她连姜景元都敢踹吗?
违抗姜景元的命令或许只是打板子,但是得罪姜挽云,那可是要死人的。
连姜景元也惊恐不已。
他方才没有看见姜挽云有丝毫动作,可那名家丁眼中流出来的鲜血做不得假。
一想到可能是有人暗中保护姜挽云,他顿时浑身一软,腿上使不出半点力气。
姜挽云丝毫不在意他们心里的想法,更不怕他们知道是自己出手。
她面无表情看着几名家丁,冷声道:“想找死的话,我可以成全你们。”
几人闻言,皆是一脸畏惧之色,恨不得跪下求饶。
打工人而已,没必要拼命。
“上啊,没用的废物!她不过一个柔弱女子,怕她作甚。”姜景元怒吼声在屋内回荡。
即便有人暗中保护姜挽云,他也坚信那人无法与四名壮汉抗衡。
更何况,在他看来,那四人死了便死了,哪有他的面子重要。
姜景元厉声呵斥家丁上前抓住姜挽云,若非自己受了伤,他甚至恨不得冲上去亲自动手。
可惜,因为有了第一个家丁的前车之鉴,且那人哀嚎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剩下的三名家丁面面相觑,踯躅不敢上前。
他们心想,这可不是弱女子,是一眨眼就要人命的女魔头。
他们还从未见过谁有这样的能耐。
稍不注意就要丧命,他们不敢赌。
姜挽云面露嘲讽看着不敢上前的三人,转头看向姜景元,冷笑道:“居然还能开口说话?看来我下手还是太轻了一些。”
这可与她的本意不符。
她环顾四周寻找趁手的工具,突然发现身旁的红袖有些跃跃欲试。
下一刻,一个花瓶出现在红袖面前。
面对红袖疑惑的目光,姜挽云淡定十足道:“顺手的事儿。打吧,所有责任,我来承担。”
要是打死了,她直接带着红袖进空间,谁还能拦住她不成。
她在此处孑然一身,怕他们作甚!
红袖咬着牙,接过花瓶,一步一个脚印朝着姜景元走去。
“别,别过来!”
姜景元看着红袖恶狠狠的目光,不明白他不过是调戏了这丫鬟几次,为何她的眼神看起来那么恨自己。
他毫不怀疑,若是自己不躲开,这贱人或许真的可能会杀了自己。
姜景元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然而,他的呼喊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姜景元心中一惊,不禁感到一阵恐慌。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姜挽云藏了十余年,直到此时他才发现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柔弱。
没想到连她身边的丫鬟也是个会装模作样的,竟然还敢妄图伤害姜家嫡子!
姜景元使尽浑身力气拖着身体往后退,试图劝说红袖,“你放下花瓶,替本公子抓住姜挽云,本公子允你做姨娘!”
“姨娘?”红袖闻言脚步微顿,冷眼看着姜景元,冷笑一声。
姜景元见她表情松动,心里一喜,继续诱惑道:“对!只要你替我抓住她,本公子今日就接你进归雁居!”
“以后你就是归雁居的人,无人再敢怠慢你!”
红袖神情冰冷至极。
她已经猜到,姜景元早已忘记红叶之事。
于姜景元而言,红叶只是他残害的丫鬟之一,实在是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红袖不禁心中冷笑,也是,妹妹和她一样都是姜府低贱的奴才,又怎么会有人记得她。
红袖心想,或许,只有小姐才会记得......
“去你的姨娘!”红袖眼角划过一行清泪,举起花瓶狠狠朝着姜景元砸去。
姜挽云饶有兴趣看着,十分满意红袖此刻的勇敢。
其实她方才并未担心红袖会被姜景元的三言两语打动,只是担心红袖力气不足,奋力一砸也只能给姜景元挠痒痒。
红袖深知,不论她此刻是否用尽全力都会牵连姜挽云,所以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尽全力砸下去!
她已经做好准备,若是夫人和老爷要问罪,她便将所有罪责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也算是报答小姐的恩情。
花瓶碎裂之际,整个屋内都能听见姜景元的惨叫声。
姜挽云见状摇头,红袖还是胆小了些,竟然没有直接砸头,而是砸向姜景元的小腿。
既然红袖不敢,那她来。
姜挽云目光落在屋内为数不多的摆件上。
原主不受宠,房内的花瓶都是劣质玩意儿,砸碎了也不用心疼。
她随手抄起一个花瓶,‘哐当’一声巨响,手里的花瓶重重朝着姜景元头顶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