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玉衡星的位置,她压力也很大呢。”
夜兰望着刻晴义无反顾地往壶外离去,抿唇轻叹。
她不否认刻晴的出色,但她也知晓实情——坐上这个玉衡星的位置,不只是因为刻晴的能力,更多的还是她背后的家族、势力推动。
面对[富人]的各种软刀子,玉衡星在会议上便显得沉默极了。
或许她很出色,远超出同龄人一大截。
但这个位置对她来说太早了。
责任也太重了。
要让这样一位花季年华的少女,去和愚人众执行官争锋相对?在千变万化的商战中谋定而后动?
实在太勉强、太折腾人了。
刻晴在认真做好自己的事情,各种行动雷厉风行、身先士卒。就像是这次行动一样,毫不犹豫地接下了带队的位置。
她从不考虑失败后自己遭受的非议,也从不畏惧站在风尖浪口。
“名誉只是拖累,有闲心怕这怕那,不如多做些事情。”
少女曾这样随口提到,还记得那时的刻晴边拆着饭盒、边盯着工作表里的小字,一副忙不得闲的样子。夜兰起初闻言时只是莞尔,等到更加了解少女后,才发自内心赞叹。
那是一位知行合一的奇女子。
*
林尼壶内的物件很是神奇,夜兰只知晓这里的壶灵叫烟酱,领着他们去一株大树前休息。
伤药自然早就备好,但她们的伤势还是需要养着。
但却不想那烟酱嘟囔着什么“自行车的故事”、“积蓄的力量”、“未来的兰那罗”之类的话后,那棵树木便散发出淡淡嫩绿光芒,浓郁的生命气息流淌,呼吸间都能感到伤势在快速恢复。
夜兰内脏受损太过严重,不好痊愈,也知晓她的状况不宜出去添乱。而刻晴更多的是外伤,此刻已然恢复了个十之七八。
“魔神的力量太过危险,在璃月发生这种事情,不应让林尼他们承担。”
刻晴这样说着,眼眸里丝毫没有对自身安危的忧惧。
她只知晓,这种事情发生在璃月,她必须站出来。
不惜此身!
*
“刻晴?”
“玉衡星大人!”
“刻晴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还在勉力支撑的千岩军看到刻晴,一下子神智都清醒不少。同样咬牙抵抗[魅惑]的琳妮特等人,瞧见刻晴出来,也是面露惊色。
“叮——”
“叮——”
银铃般清脆的声音仍在回荡,但刻晴平静如水的眼眸却生不起丝毫波澜。
她往前一步,可能会死。
但,她的剑锋,从来不是安稳躺在玉匣的个性。
就如她一般,无所畏惧地走向注定要以命相博的死战。
“轰——”
水波猛然炸响,申鹤和魈再次被汹涌潮动震飞而出。
[蒙特列夫]撇着嘴角,正打算结束这场无聊的战斗,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来人,不由饶有兴致地轻笑出声。
“哦?是玉衡星么,我还以为你早就跑远了呢。”
“怎么,放不下脸面,回来送死么?”
嗤笑和嘲弄声丝毫没有让她的脚步停顿。
刻晴冷眸盯着他,就这样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刻晴大人!”一位千岩军将士高喝出声。
这一呼喊,引得不少神智昏迷的同僚定下心神。
“接剑!”
那位千岩军将士咬牙高呼着,猛然拔出腰间制式长剑,奋力朝刻晴掷去。
刻晴回眸朝他轻轻颔首,那长剑飞旋而后,重重落在她掌心攥紧。
[人常道,玉衡星行事雷厉风行,以霆霓快雨来形容最为贴切。]
[但我不是急雷,也并非骤雨。]
[我是璃月的玉衡星,刻晴。只有雷雨似我,岂有我去仿雷学雨的道理?]
[手中长剑亦是如此。]
璃月千岩军用的制式长剑,迅速覆着无比密集的雷光,好似复杂的纹路图案盘伏。下一刹那,刻晴抬眸,眼中的锋锐刺得[蒙特列夫]皱眉眯眼。
莫名的压力让他呼吸都慢了半拍,遗迹内的银铃声也不知何时悄然不见。
“剑光如我。”
她轻声念着。
她站在此处,便是无往不利的剑锋。只有剑如她的道理,理所应当。
剑鸣声骤起,她熠熠剑眸随之生辉。
“斩尽芜杂!”
如玉衡星般璀璨的长剑迸发而出,雷霆惊乍间已然难见少女身影。只能勉强在不断闪烁的雷芒、剑光间,望着不知多少道斩击密集如网!
那种猝然被杀机锁定住的大恐怖,让蒙特列夫惊骇的同时,手中动作也慢了不止半拍。赫尔孟之鞭的权能竟是一点也没能影响到眼前的玉衡星?!
“呲——”
雷光逐渐湮灭,刻晴的身形随之显现。
而她身后,蒙特列夫早已被无数剑光斩灭成碎肉飞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