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呼吸扑在她脸上,裹挟住清浅的气息。
程斯樾压着女孩子的唇畔,起初没找对位置,他双手掰正她的脑袋,又亲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
女孩子的脑袋倏然后退,后颈马上被男人的大掌牢牢固定。
“专心点。”他的声音含糊不清。
她没有不专心。
她只是,缺氧。
力气随着亲吻的力度渐渐溜走。
她的嘴唇慢慢描摹出男人嘴唇的形状和质感,干燥,不算太软,但,有点好亲是怎么回事。
突兀的想法在脑海炸开。
她心跳如鼓。
心虚一旦冒出来。
她原本的硬气,便倏然轰塌。
车厢后座只剩唇角和唇畔相碰的声音。
程墨体温快速攀升,明明窗外是明媚的春天,体内却钻出独属于夏季的躁意。
程斯樾没有给她半点喘息的机会,惩罚似的,不断……
她有点撑不住了,骨头一软,他立刻圈起双臂,把她托起来,捞进怀里。
程墨被迫侧坐在他腿上,人被他牢牢禁锢住。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微弱抗议。
“还没好。”男人磁沉的声音擦过她的耳廓,电流似的,酥酥麻麻,“再一会儿。”
她觉得有点好亲,但也不能亲那么久!
太犯规了……
程墨被他抱在怀里,抵抗无效,只能伸手按住他的双肩叫停。她直起腰,视线高于他,这让她产生居高临下的错觉,底气足了两分:“你属狗吗?”
但当她对上男人炙热的视线,眼神便慌忙移开,控诉愈显无力:“你干嘛,咬人……”
程斯樾搂她,鼻尖抵住她小巧的鼻子,“那我轻一点。”
“不行。”飞霞印红她的脸,连带耳根一并染红。
程斯樾指尖碾她酡红色的耳垂,他双眸含春,声音暗哑得不像话:“那换你亲我。”
程墨又羞又恼,为什么,要她主动。
她把手抵住他的胸膛,硬邦邦像山一样,移不动。
她躲开,程斯樾亲她脸,她又躲,他亲她耳朵。
逃无可逃。
直到一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她眼神迷离,面带旖旎之色,向他缴械投降。
他便惩罚似的继续……
后座隔音效果很大,声音只在这一方有限的空间内被放大。
他似乎终于放过她,额头抵住她光洁的额头:“还躲不躲?”
鼻尖相碰,极亲昵的姿态,喉间溢出细碎的声:“不躲了……”
“罚你。”
程墨:“……”
她再次被他抱住,惩罚犯人似的发狠吻。
“你——”程墨撑他肩膀,气息起伏不定,“你不讲理!”
程斯樾没有道理:“数罪并罚。”
他追上去,攻陷城池,烧杀抢掠,像个恶劣的匪徒。
程墨:“……”
我求求你,直接把我拉出去直接斩了吧!
车到目的地。
“老板…到了。”李叔通过驾驶舱内的对讲机尝试和后座交流。
程斯樾:“你先回去。”
李叔扔下车,旋风一样跑了。
车里,只剩两人。
真正的私密空间。
程斯樾抱着她,从未有过的满足。他垂眸端详她的脸,瞳面带着清晨独有的潮湿雾气,面带羞赧,像青涩的果实。
他想予取予求。
他又凑上去。
女孩子被刚才一浪接一浪的吻吓到,偏过头。
谁知,他只在她左边脸蛋,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另一边。”他命令。
“……”
程斯樾拨她脸,在右边脸蛋亲了一口,大言不惭道:“没办法,偶数强迫症。”
程墨控住呼吸,她瞪他,无赖变身大无赖!
“刚才你答应我的,下次你亲我。”
“我没有答应。”
“没有?”程斯樾手指卷起她的发尾,绕了几圈,流氓的语调,“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程墨怕了。
她怕他二话不说再亲上来。
更怕他亲完又亲,就因为那该死的偶数强迫症!
她软在他怀里,最后一丝力气散尽,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反抗。
“我答应!”程墨声音发颤,讨饶,“下次换我亲。”
程斯樾满意,手玩好头发,指腹摩挲她艳红色的嘴唇,“你回来机票谁给你定的?”
经济舱,红眼航班,还直飞沪东机场。
雷踩了个遍。
“……”程墨咬紧牙关,英勇得像个兵。
“谁帮你甩掉周勤和齐鸣的?”程斯樾的声音很低,耐心等她回答。
其实他早就从那两个坑货保镖——降级了,卷铺盖回来当保安了,从他们嘴里知道赵明月是帮凶。
但他还是不太相信。
周勤和齐鸣好歹是专业保镖,业务能力在线,怎么能蠢成那样?
两个一米九几的大男人,被个二十岁老外丫头片子耍得团团转。
如果真是这样,这两人不能要了。
程墨后背挺直,程斯樾隔着衣服感受到她绷直的后背,气笑:“你不说就算了,干嘛cos冻鱼?”
“……”
程斯樾把冻鱼掰过来,拨开她额间的碎发。
“下次不准赶路。”他眸光柔和,“红眼航班不许坐,打车一千公里这种事……”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
太危险了。
看到她累倒,连着睡了十多个小时,他快心疼死了。
程墨直视他的眼睛,眉峰凌厉,瞳孔如墨。小时候,她总觉得他严肃,不苟言笑,和他相处,总会忐忑。
但此刻,这双眼睛透出清润的光,全心全意凝着她。
她好像不再怵他。
悸动的心扑扑直跳,心腔拥挤,爆炸似的塞满很多话,她想一一对他说。
她伸出手,盖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声。
“你不让我来,我偏要来。”
“你让周勤和齐鸣看着我,我都想找根棍子把他俩敲晕了。我很厉害的,高中社团跆拳道。”
程斯樾垂眼,看她那两条小细胳膊。
神特么跆拳道。
师从马保国,学的是形意拳吧。
“那你也不能这么赶路,太危险了。那个女司机是新手,万一在高速路上出事——”程斯樾踩刹车,不往下说了。
吴助理安排女司机头等舱飞回沪城,公司司机把她的出租车开回沪城。还在沪城替她安排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我担心你。”程墨低声说,声音带着一丝哽意,她难受地闭上眼,好一会儿,她双手捏住他的衬衫领子,凑过去,主动亲他。
她边亲边说:“程斯樾,我不许你再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