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御史大夫王忠的耳中,此人如其名一样耿直忠良。
于是,就发生了这样一幕……
早朝之上,金殿肃穆,群臣分列两旁。商议完要事,小顺子尖声喊道:“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只见御史大夫王忠越众而出,撩袍跪地,朗声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近日,礼部尚书之女李月兰,于公众场合蛮横无礼,竟公然羞辱星玥郡主与筱老夫人,此等行径实在有辱斯文,坏我朝纲风气。”
冬璃立于一侧,心中冷哼:敢欺负本将军的家人,岂能轻易放过?此事正是冬璃的手笔。
小皇帝龙颜微沉,目光如炬扫向众人,问道:“此事当真?”
王忠叩首,坚定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诸多证人皆可佐证。
礼部尚书身负教化之责,却教女不严,致使其行为乖张,影响恶劣,理当受罚,以正纲纪,维护皇家威严与礼教伦常。”
礼部尚书李安听闻,大惊失色,慌忙出列跪地,额头冷汗直冒:“陛下,臣对此事毫不知情啊!家中内眷回府后,并未向臣提及。
若早知小女如此胆大妄为,臣定当严加管教。
恳请陛下明察,臣平日里对子女的教导从未松懈,此次实在是疏忽了。”
轩辕澈看向李安:“身为礼部尚书,连自家女儿都管教不好,如何能掌管天下礼仪教化之事?”
其实他一点也不担心那个敢夜闯皇宫的小玥儿。不过必然要为筱家撑腰。
李安浑身颤抖,连连磕头:“陛下恕罪,臣定将回去彻查此事,给陛下、给星玥郡主与筱老夫人一个交代。”
轩辕澈目光扫过李安,语气森然:“身为礼部尚书,执掌礼仪教化,却连自家女儿都管束不住,致使其做出此等无礼之举,实在有负朕的信任。
朕心甚怒,今罚你扣除半年月例银子,以儆效尤。望你回去后,好好教导子女,谨言慎行,莫再让此类丑事发生。”
李安面色惨白,浑身颤抖,忙伏地叩首:“陛下圣明,臣罪该万死,谢陛下不惩之恩,臣定痛改前非,严加管教。”
礼部尚书——李府
李安下了朝,脸色阴沉得好似暴风雨前的乌云,一进尚书府,便径直朝内院走去。
李月兰正与母亲在房里说笑,见父亲一脸怒容进来,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李安瞪着李月兰,怒声道:“你可知今日在朝堂上,御史大夫参了你一本,说你当众羞辱星玥郡主和筱老夫人!”
李月兰脸色刷地变白,嗫嚅道:“父亲,我……”
李母赶忙护在女儿身前,赔笑道:“老爷,兰儿许是一时孩子气,不懂事,您别气坏了身子。”
李安气得跺脚,吼道:“孩子气?她这是闯出大祸了!我礼部尚书的颜面,都被她丢尽了!还害得我被陛下罚俸半年!”
这时,李安的儿子李逸也闻讯赶来,一脸厌恶地看着李月兰,哼道:“姐姐真是愚蠢至极,总在京城闯祸,得罪贵人,以后我的仕途怕是都要被你拖累!”
李月兰委屈地哭起来:“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李逸不屑地别过头:“哼,自己惹的麻烦自己收场,别连累家人。”
李安喝止李月兰的哭声,厉声道:“别哭了!你即刻准备好厚礼,让你母亲带着你和弟弟,去筱府向老夫人赔罪。若不能求得老夫人谅解,就别回来!”
——筱府门外——
李母带着李月兰和李逸,一行人神色凝重地来到筱府。
李月兰低着头,神色忸怩,李逸则满脸不耐烦。李母深吸一口气,上前递上名帖。
不多时,门房引他们入府。
李母领着李月兰和李逸,惴惴不安地迈进筱府。
李月兰心中满是愤懑,暗自嘀咕:“不过是些小事,偏要我来赔罪,父亲也太胆小怕事。”
进了厅中,筱老夫人高坐主位,神色冷峻,小玥儿站立一旁。
李母急忙上前,恭敬福身:“筱老夫人,星玥郡主,实在对不住,我家月兰年轻不懂事,冒犯了您们,特来赔罪。”
旋即示意下人将礼物抬上来。
只见礼盒精致,打开后,是成色极佳的南海明珠,颗颗圆润饱满,在日光下泛着柔和光晕;
还有两匹苏绣极品绸缎,绣工精细,花鸟鱼虫栩栩如生,色泽鲜艳且不失典雅;
再者是一套官窑烧制的粉彩瓷器,造型优美,瓷质细腻,图案精美绝伦;
另外,还有来自西域的珍稀香料,香气馥郁,提神醒脑,价值不菲。
李母指着礼物赔笑道:“老夫人,这些薄礼,还望您笑纳。” 旋即扯了扯李月兰的衣袖。
李月兰咬着牙,极不情愿地屈膝下拜,声音挤出几分谦卑:“筱老夫人,是我口无遮拦,还望您大人大量,原谅我这遭。”
可心底却在怨怼,“为了这些破礼物,父亲不知费了多少心思,都被你们糟蹋了,今日之辱,我定铭记,迟早让你们偿还,父亲对我的期望,都被你们毁了!”
李逸拱手施礼:“老夫人,家姐行事冒失,万望您宽恕。”
筱妈妈目光依次扫过他们,又看了眼礼物,片刻后缓缓开口:“礼部尚书府,本应是知礼楷模,如今却出了这等事。”
李母忙赔笑:“老夫人教训得是,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束。”
筱妈妈微微点头:“罢了,道歉我收下,但望李姑娘日后莫要再仗势欺人、蛮横无礼。这礼物,你们便带回去吧。”
李月兰一听,只觉筱老夫人是故意折辱她。
众人离去时,她回望筱府,眼中怨毒尽显:“筱家,还有筱昕玥,这笔账,我一定会讨回来。”
在旁人看来,筱家不收礼物,似未完全和解,这更让李月兰恨意扎根。
其实只是筱妈妈认为拿人手短,不想欠他们人情而已。而且玥儿也没有吃亏,她根本懒得和一个青春期的叛逆少女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