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宝,出生在大山里。
父母是普普通通的农民,生活常年处于温饱线以下。
当我考到大山外面的学校时,全家乃至全村人都很高兴。
但当我进到新学校新教室的那一刻,我发现教科书与大山之外,还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阶层。
这种优越感,是家世的藩篱,是待遇的差别,是光鲜的自得,也是无数特权的轻蔑。
只是几个瞬间,他们就打破了我的十几年来的懵懂。在他们面前,我举止不对,衣着不对,发音不对,抠抠索索的习惯也不对。
我一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离开大山。山外面的世界能吃人,吃掉你的天真,吃掉你的根源,就连你仅有的自尊都吃得一干二净。
别人的钱,花得如流水。
贫穷的我,却越来越无助。
为了省钱,我很少吃东西,有几次还饿晕了过去。正在成长的身体得不到营养,留下永远的病根。
据说有贫困补助、助学金等,但我没领过,因为名额有限,手续复杂,需要办的证明极多。在我们山里,即使跑断腿,也办不下来那些所谓的文件。
因此,那些金光闪闪的补贴,在我眼中只是学校慈善的代名词。
我也见过能申领这些补助的幸运儿,他们穿戴时尚,手机电脑样样不缺,还经常呼朋唤友下馆子。
我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反正,与我无关。
我只要学习好就够了。
不过,事与愿违。
有的老师很迷信,卷子被风吹到地上,他就道“落第”,直接判了不及格;有的老师偶尔纡尊降贵跟你打招呼,你没察觉到,他就恼怒记名,让你挂科……
哦,山外的奇葩这么多么?
渐渐地,我越来越孤僻,越来越社恐,越来越怀疑自己走进了一个自毁的牢笼。
勉强毕业后,我撒谎说进了大公司,实际却到社会最底层打工。
两年后,我用攒下来的工资,为自己和父母买了手机,为家里翻修了房子。
再然后,我就回到了山里的家中,从此不再出门。不结婚生子,不交际友邻,只玩免费游戏。
我明明知道游戏是堕落的开始,但我控制不住自己。入了坑,似乎再也爬不出来。
于是,母亲的唠叨,父亲的叹气,都化作了我的不耐。
我愈发敏感暴躁得厉害。
尤其是昨天母亲起身离去时的那一眼,看得我心里一紧。只是,常年沉浸游戏世界的我,已经缺乏正常人的表达和共情能力。所幸,母亲和父亲最后还是平安回家了。
好事成双!
今天一早,我发现游戏多年的自己竟然有了一方绝对领域。虽然很玄幻,但我接受良好。
我的绝对领域,悦己而排外。任何虚假与不公,都会现出原形;我可以直言不讳,全身而退。
好诶!
不过,我看到了什么?
我常玩的游戏开发者竟然是叛国贼,他们钻空子、搞贿赂,顺利让监管形同虚设,再堂而皇之地通过游戏洗脑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