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父皇给儿臣做主!”祁承恩进入殿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颅狠狠地磕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而后便保持着磕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景佑帝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眉宇间凝聚着厚重的愁云,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心中汹涌澎湃的怒气,一双大手紧紧握住龙椅的扶手。
一旁的祁承瑾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景佑帝的细微动作,心中不禁一沉,他知道今天的事景佑帝是气狠了。他又迅速扫了一眼季之礼,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端倪:“看来这季之礼当真是够倒霉的,无端卷入这场风波之中。不过,祁承恩今天这么狼狈,想必也是遭人暗中算计。就是不知究竟是谁?还有今日百花园的事情又是谁算计的?误打误撞地季之礼成为了众矢之的……”
正当祁承瑾暗自思忖之际,只见景佑帝猛地伸手抓起桌上一方沉重的砚台,双眼死死盯着祁承恩,眼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他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紧接着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砚台狠狠朝祁承恩掷去。
祁承瑾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张开手护在黎若言面前。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方砚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祁承恩的脑袋上,刹那间血便流了出来。
“你这个逆子!还有脸让朕给你做主?皇家的颜面都被你给丢尽了!”景佑帝怒不可遏地咆哮道,脸上满是戾气。
“皇上,萧妃娘娘和三公主到了。”叶玄小心翼翼地禀报着。
“嗯,宣她们进来吧。”景佑帝坐在龙椅之上,面沉似水。
得到旨意后,守在门外的小夏子赶忙将殿门打开,恭敬地说道:“萧妃娘娘、三公主,请进。”
萧妃听闻二皇子出事的消息时,心中猛地一紧,她瞬间意识到自家儿子多半是遭人陷害了。于是,她心急如焚,脚步匆匆地朝着明政殿赶来,途中还不忘差遣下人前去传唤三公主一同前来。
不多时,二人便抵达了明政殿内。刚一进门,便双双跪倒在地。萧妃抬头看向跪在地上头上是血的二皇子,脸色微微一变,但这变化仅仅维持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初。
只见她恭顺地垂首道:“皇上,臣妾得知二皇子出事,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便赶来了。是臣妾教子无方,若二皇子当真有错,任凭皇上如何责罚,臣妾绝无怨言。不过,恳请皇上能给二皇子一个解释的机会。”
一旁跪着的三公主紧接着附和道:“父皇,二皇兄平日里向来不近女色,众人也是知道的。又怎会在今日众多大臣在场之时,行此等荒唐之事?其中定有隐情,还望父皇能够开恩,给二皇兄一次申辩的机会。”
“好了,你们两个赶紧起来吧,先站到一旁去!”皇帝面无表情地说道,然后将手指向了二皇子,示意让他开口解释。
萧妃缓缓站起身来,趁着这个间隙,迅速地瞥了一眼二皇子。只见祁承恩微微地朝着她摇了摇头,似乎是在传递某种信号。看到这一幕,萧妃原本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然而,仅仅过了一秒钟,她那颗刚刚落下的心却又瞬间被提到了嗓子眼儿。
只听二皇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父皇,儿臣今日在鹿霖殿内,不知为何,越坐越感觉胸口烦闷异常。于是,儿臣便想着出去透透气。可谁知,刚走到殿外没多久,就碰巧遇见了孟小姐。之后……之后发生的事情,儿臣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哦?透气?今晚想要出来透气的人倒是不少啊!”景佑帝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如剑,直直地射向二皇子。
听到景佑帝这番话语,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季之礼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当然明白,景佑帝这句话其实是在暗中点他。面季之礼哪里敢轻易搭腔,只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此时,景佑帝转头看向孟子豪,语气平淡地问道:“孟爱卿,对于此事,你有何看法?”
孟子豪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不过一个区区四品官员,按理说就算有人要耍阴谋诡计,也不该算计到自家女儿头上来呀。可是如今,倒霉的恰恰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尽管满心疑惑和委屈,但此刻他也顾不上多想,连忙跪倒在地,叩头回道:“皇上明鉴!微臣绝对相信自己的女儿品行端正,断不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恳请皇上一定要为小女作主!”
下一秒叶玄又在景佑帝的耳边说了什么“让方淮旭进来”
随后方淮旭进来了,正想行礼直接被景佑帝打断了“别跪了,直接说”
“回禀皇上,微臣在孟小姐所穿的衣物之上找到了催情的药粉残留,此外,在二皇子所用的酒盅之中也发现了能令人燥热难耐之物。”
皇帝面沉似水,微微颔首道:“叶玄,传孟小姐觐见。”
“是!”叶玄领命而去。
不多时,孟烟雨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了进来。只见她双眼红肿,泪水如断线珍珠般不断滚落,脖颈处布满了欢爱后的斑驳红痕,那痕迹触目惊心。她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小心翼翼,仿佛身上承受着巨大的痛楚。当她的目光触及二皇子时,眼底瞬间闪过一丝恨意。
站在一旁的孟子豪眼见自己的宝贝女儿竟变成如此模样,他不忍直视,赶忙将头转向一边。
孟烟雨盈盈拜倒在地,声音颤抖而带着哭腔说道:“皇上,臣女孟烟雨拜见皇上,恳请皇上为臣女作主!”
皇帝轻哼一声,表示回应。
孟烟雨继续哭诉道:“皇上明鉴,今日二皇子一见臣女,便犹如饿狼一般猛扑过来。紧接着,他强行拉扯着臣女来到假山之后,臣女一介弱女子,面对此等情形根本无力反抗。求皇上一定要为臣女讨回公道!”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