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抱着乔初悦的腰,银翘抱着她的腿。
两个人齐用力,脸涨得通红。
“这主子爷前脚刚走,您后脚就去找祝氏的茬儿,这要是让主子爷知道,可怎么得了!”
未曾想,乔初悦还真挺听劝,立刻站住了,叫她们松开自己,回身坐在黄花梨交椅上。
“嬷嬷你说对,爷不在府里,我过去难免被人说仗势欺人。等爷回来,我再去收拾那个贱人。”
吕嬷嬷这边刚要松口气,闻言,心又忽悠了几下,差点没站稳。
好在被银翘及时扶住,又拿来小杌子,扶着她老人家坐下。
吕嬷嬷急的满脸冒汗,用手猛拍大腿。
“我的主儿,到了如今,您怎么还不明白。主子爷正是拿祝氏为重的时候,您若一再挑衅,那爷心里如何想您。再厚的情份也被消耗没了。”
“况且祝氏又是个没背景的二嫁之身,只是一时得宠,成不了什么气候。”
乔初悦理解嬷嬷说这番话的良苦用心,可她就是爱惨了顾占宸,容不得自己被分宠。
她眼圈发红,委屈的瘪了瘪嘴:“嬷嬷,可我就是不明白,我堂堂将军府的嫡女,竟连一个小寡妇都比不过。”
“这又不是什么闱考比状元,分什么名次。感情这种事儿,论是翰林院那帮老学究,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吕嬷嬷哀叹一声:“况且现在才进来一个新人,您就吃味儿成这样。眼瞧着选秀将至,到时指不定又进来几位,您难道还整天要打要杀的不成。”
乔初悦微微失神,脸上露出迷茫的神情,“如嬷嬷所说,那我该怎么办。”
吕嬷嬷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这情啊爱的都是假的,依老奴来看,不如有个孩子来得实在。只要您生下小世子,那便跟主子爷有了割不断的情义,到那时才真正成了一家人。”
以前这话,吕嬷嬷也没少提过。
但乔初悦却不以为意,觉得自己受宠,身后又有娘家支撑,根本瞧不上用孩子来固宠这种小把戏。
可如今看来,有孩子的确不同。
就拿一直不受宠的林姨娘来说,自打怀了孕后,爷得空就会去瞧上一眼,关照几分。
要是自己怀了孕,冲着孩子的面,还怕日日见不到顾占宸。
而祝心妍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货色,自己何必跟一个小贱妇,论好坏长短。
乔初悦咬着唇想通以后,说道:“嬷嬷,您现在就出府告知我娘亲,让她找人配些将养身子的备胎药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怀孕了。”
真是听风就是雨,主子爷不在府上,想怀您找谁啊!
但这些话,吕嬷嬷藏在心底没敢说,毕竟人家吐了口,别再打消了生子的积极性。
乔初悦要找祝心妍算账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清芙阁。
巧儿点评:“乔侧妃挺疯,但吕嬷嬷这人不错,好歹给拦下来了。”
祝心妍赖在榻子上,手里摇着白玉团扇,不屑的调侃:
“老乔倒是病情一直很稳定。再者怕她作甚,有瑞雪在,还打不过她不成。我正愁她无用武之地呢!”
巧儿无语,这算是将瑞雪给豁出去了。
祝心妍突然想起早上听下人说,东边园子的荷花开得正盛。
便提议道:“我这连日来,四肢都快躺退化了,正好趁着鲤儿睡午觉,我们出去赏赏荷花呗!”
巧儿第一个站出来反对:“啊!大中午出去,不怕晒化了啊!奴婢可不想去。”
祝心妍白了她一眼,“德性,瑞雪我们俩走,不带她。”
说完,便挽着瑞雪的胳膊出了门。
王府的荷花有专人经管,开得是娇丽盎然,生机勃勃。
可再美,也架不住头顶悬着的大太阳。
古时也没有防晒霜,祝心妍在池边暴晒了一会儿,就特别后悔。
怕回去又被巧儿说嘴,就钻到了旁边的凉亭里。
负责园子的管事,一早就得了信儿,这边人刚一落座,那边就上好了茶和果盘。
西瓜是切成块去了籽的,葡萄也是剥好皮的,根本用不着自己费事。
祝心妍坐在软垫上,嘴里吃着水果,身后有人打着扇。
透过轻纱薄幔,观赏着池中的美景。
她突然觉得自己死的“物超所值”。
最起码不是拼了命挤地铁的996社畜了。
也不用为了活着,天天吃科技与狠活。
钱没挣多少,命倒是搭进去挺多。
好在老天不嫌,及时止损,重新开启摆烂人生。
祝心妍被小风那么一吹,竟不自觉地犯起困。
她招呼丫鬟过来吃水果,自己则躺到一边假寐。
可这眼睛刚一眯上,外面就传来刺耳的打骂声。
祝心妍寻声望去,正瞧见一个小丫鬟跪在不远处,被一个壮实的婆子提溜着耳朵咒骂。
这大中午的,园中里除了她和丫鬟,再没旁人。
动静搞这么大,很明显是有意演给自己看的。
祝心妍既没闲心去管,可又不想离开这舒服地儿,便让丫鬟回去取点棉花来。
出了园子便是清芙阁,小丫鬟来回跑得快。
祝心妍拿棉花搓了个团,弄得夯实,一边一个塞进耳朵。
确定听不到什么声音后,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准则,又重新躺回软榻上闭目养神。
如她猜想的一般,这丫鬟婆子就是一对演员。
前两日,王妃让卫姨娘想法子,塞进清芙阁一个人。
她既没通天的本领,又不能违背王妃的命令。
所以便趁爷不在府里,想利用祝心妍的同情心,导出这样一出苦情戏。
今日可巧得知,祝心妍出了清芙阁。
她连午饭都没吃,带着人快马加鞭赶到这儿,自己则隐到假山后面静观其变。
可等了有一会儿,却见祝心妍压根不理这茬儿。
两个下人也纳闷呢!
没听说这位姨娘是聋子啊!自己都喊这么大声了,怎么还能睡得着觉!
她俩回头跟卫氏交换了一下眼神 ,在她的示意下,又往凉亭处挪了挪。
故意提高音调:“你个小蹄子,正事没有,一天就知道偷奸耍滑。”
丫鬟面向凉亭方位,扯脖子卖力哭喊:
“我已三天水米未打牙了,身上一点子力气都没有,求嬷嬷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