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砚点头,“好,那批货先不要动,等候我的吩咐。”
南风回禀完成之后就一直跟在施砚的身后,规矩得很。
宴会如期举行,在明鸾殿举行,这可是莫大的宠爱啊。
宋盈德吩咐,五品以上官员都可以携家眷参加,所以一时间这皇宫热闹非常。
宋元忙出忙进的,到了最后关头还有些不放心,“施大人,你说这宴会应该会没事的吧。”
“二皇子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也吩咐了下去,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这不还有奴才的吗?”
宋元看着施砚点头,“怪不得太子这般器重于你,你是有能力的,这次的宴会要不是你,只怕本皇子都要忽略很多的细节了。”
“为二皇子效劳是奴才的福气。”
有些话虽然说出来有些不符人设,但现在的朝局就是这样,他是太监,他是皇子,自然谁该抱着尊敬的态度一眼就明了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前往明鸾殿,宋拾安跟着宋盈德一同出现,众人纷纷行礼。
今天的宋拾安打扮得有些贵气却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厚重,相反的觉得他这打扮配着那张脸,更加让人觉得他身份尊贵,不可侵犯。
这可能就是来自东宫嫡出的自信吧,跟在宋盈德身边,他没有丝毫的怯场,但也没有喧宾夺主的意思。
一切看着都是自然随和又备受尊重。
众人跪地行礼,宋盈德笑着说了免礼平身,可见心情很是愉悦。
宋盈德刚落座,宁安公主就和皇后一起到了,皇后不是还在禁足吗?
这能出来参加接风宴事先也没有人知道,宁安也没有透露出来什么消息。
这皇后突然出现,就连宋拾安都有些惊诧,他看了一眼主位上的宋盈德。
见他神色如常,对于出席的皇后也没有太多的意外,他就知道,这是父皇允许的。
不然一个被禁足没有期限的皇后,想要出来,也是不易的,这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而宋拾安了解宋盈德,他不是一个朝令夕改的皇帝,但这宁安就是一个最大的意外,宁安在宋盈德这里有多受宠是众人皆知的。
所以现在看到皇后和宁安公主一起进来,这说明什么大家也都很清楚。
更何况众人皆知这宁安和皇后关系历来交好。
宁安挽着皇后的手走进明鸾殿,身后跟着一身鹅黄色衣装的宋芸,人俏皮又可爱。
宋拾安的位置于宋盈德的右下首第一位,这是太子专属的位置。
“众爱卿,宁安公主难得回京,朕甚是愉悦,众卿举杯,共饮此杯,不必拘礼。”
“宁安,皇兄敬你一杯。”说完抬着酒杯朝着台下的宁安举了举。
宁安一脸笑意,“多谢皇兄,宁安也祝愿皇兄心想事成,大宁风调雨顺。”
宋盈德哈哈大笑,足以见得多么的喜欢听到这样的话。
“宁安可要多吃些,朕吩咐了御膳房,准备你小时候就爱吃的菜。”
“皇兄最好了,犹记得我还没有离开京城的时候,皇兄也是这样宠着我的,有皇兄这样的兄长,宁安此生大幸。”
两人说了几句话,轻易的就把气氛拉到了最满,宋盈德也不禁回想起以前的时光来。
他只有这样一个妹妹,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他喜欢宠着,也必须宠着。
“皇兄啊,一转眼,这皇嫂和皇兄你的孩子都这般大了,拾安真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啊。”
宋拾安突然被提到,他浅笑着起身,朝着宁安抱拳,“皇姑姑真是说笑了,拾安不过庸人之姿。”
“皇嫂和皇兄都是上乘之人,怎么会是庸人之姿呢,拾安太过谦逊了。”
宁安突然抬头看着主位上的皇帝,“皇兄,拾安今年已经十八了吧,这都快弱冠了,怎么还不见订亲啊。”
这话被一只腿刚踏进来的施砚听到。
宋盈德嗯了一声,“确实,拾安现在已经十八,按理来说是该定下婚事了,此事宴会后商议一下。”
今日宴会的第二个重磅消息出现,太子殿下要选妃了。
“皇兄,依我看啊,这拾安是个体贴孝顺的,这要是让人召集选妃,那唯恐有人钻空子,不如这样,现在定下几人,送去拾安的院子,培养出情感来,这样以后也能保证夫妻和睦啊。”
宋盈德听到这话有些惊奇,“怎么个培养法?”
“皇兄,在儋州呢,有这样一种习俗,年轻男女相互不了解对方的时候,会给双方一个相处的机会,也是为了以后能更加幸福,你想想,要是在这些时间里,发现两人不合适,是不是避免了一段不幸福的婚事?”
在儋州,很多人都会提前进行试婚,不过也都是有钱人或者勋贵之间的往来,至于普通人,没有谁会愿意用时间和金钱来做这些无用功。
不过这对宋盈德来说,倒是新奇的,“是吗?那这样想来,甚是合理啊。”
“既然这样,正好今日众爱卿的家眷都有带来,就在这些人中筛选出四人送去承风殿和拾安培养感情,至于最后会留下谁,这就到时候看谁更拾安更加契合。”
整个过程,宋拾安没有说一句同意或者反对,就是端坐下方,仿佛置身事外,又仿佛浑不在意。
不过在施砚进门后站在宋元身边,他却是第一时间感受到,微微侧头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自己的眼神。
施砚还等着他宋拾安的回答呢,谁知道人家继续喝茶吃着点心,丝毫不觉得这要给他的院子送四个女子是什么大事儿。
他不禁在心里想,难道他之前听到的那句不喜欢女子是假的?
这是他的伪装吗?
突然意识到自己想了太多,他赶紧在心里告诫自己,他就算是喜欢女子也好男子也罢,和他都没有什么关系,本来两人就不太适合一条路上。
至于之前,可能是感性大过理性,他和他走地近了些吧。
虽然这样在心里告诫自己,但施砚还是无法忽视自己心里那一股子的烦闷劲儿。
所以一直站在宋元后面的他仿佛冰山一般,与这场上的推杯换盏,歌曲舞蹈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