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吓得花容失色,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父亲,女儿一向安分守己,怎会做出鸡鸣狗盗的事?
一万贯铜币,女儿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搬得动?
求父亲明察秋毫,还女儿一个清白啊!”
然而,家主充耳不闻,一脚将她踢开,厉声喝道:
‘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逆女,给我绑起来,扔进水潭里!’”
就在家丁们上前要绑她的时候,她的生母听闻动静,疯了一般冲了进来。
她不顾一切地扑到女儿身上,声嘶力竭地哀求:
“老爷,您三思啊!这其中定有误会,她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您怎么能如此狠心绝情?”
可家主却不为所动,家丁们不由分说,强行将生母拉开,生母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被拖向水潭,口中凄厉地呼喊着,女儿的名字。
来到水潭边,庶女望着深不见底潭水,身体不停地颤抖。
她用尽全身力气,对着天空声嘶力竭地喊道:
“苍天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遭受灭顶之灾?为何您这般不公,让我含冤受屈至此!”
话音刚落,她便被推进了水潭。冰冷刺骨的潭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在水中拼命挣扎,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渐渐地,她的动作越来越无力,最终没了动静。
自那以后,她心中的怨念,便疯狂滋生,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一向循规蹈矩、安分守己。
为何父亲会轻信嫡长子的一面之词,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她置于死地。
这股执念如同枷锁一般,紧紧束缚着她的灵魂,让她被困在水潭中,无法离开。
唯有有人愿意将一万贯铜币,投入潭水中,化解她心中的怨恨,她方能摆脱痛苦,得以解脱。
凌虚神色凝重,剑眉紧蹙:“《凤律疏议》明文规定,‘诸窃盗,不得财笞五十;
一尺杖六十,一匹加一等;五匹徒一年,五匹加一等,五十匹加役流’。
万贯铜币,价值连城,数额远超五十匹,依律而论,犯下罪行的人,至少应受役流之刑,甚至罪责更重。
可女孩的父亲,却全然不顾律法,悍然执行私刑,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残忍溺死。
他这般草菅人命,显然早已洞悉真相,妄图杀人灭口,让此事死无对证。
他居心叵测,无非是为了保护嫡长子。”
李玄真微微颔首:“事实确是如此!”
李星岚柳眉倒竖,忍不住跺脚:“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这女孩的父亲,所作所为,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世间竟有如此狠心绝情的人,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若我查明他的身份,定严惩不贷!”
凌虚按捺住内心愤怒,将图纸递到李玄真面前:“道长,烦请您过目,这是不是玄铁杖的制作图纸?”
李玄真抬手接过图纸,仔细查看,良久,长舒一口气:
“不错,千真万确,这正是玄铁杖的制作图纸。只是此事蹊跷,当初我推算出,玄铁杖就在池底,
可如今玄铁杖无影无踪,为何取而代之的,却是这张图纸,实在是匪夷所思!”
凌虚微微皱起眉头,沉思默想:“我曾听闻画意阁,能将画中物品短时间内,化作实物。
依我之见,或许当初,玄铁杖本就是图纸,只是沉入潭底后,恢复了原样。”
李玄真微微颔首,面露赞同之色:“倒也有此可能,世间的事,无奇不有,这般推测,也并非毫无道理。
不过,即便图纸在手,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玄铁,便无法制作玄铁杖。”
凌虚胸有成竹:“道长不必忧心,玄铁我恰好有。”
李玄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玄铁稀缺无比,你是如何得来的?”
凌虚娓娓道来:“当初我用玄铁钥匙,打开了铁索魔羊身上的玄铁链。
想着日后或许有用,便将玄铁链,收入了须弥戒中。
那玄铁链是玄铁所制,如今恰好可以改制成玄铁杖。”
李玄真仰头长叹一声:“看来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冥冥中自有天意啊!”
凌虚却话锋一转:“虽说图纸和玄铁都已齐备,可制作玄铁杖的匠人,却凤毛麟角,我们该去哪里寻找呢。”
李玄真不假思索:“天工阁的冶铸执事顾元帆。他在冶铸术上的造诣,炉火纯青。
在红尘中,放眼望去,也唯有他,有能力依照图纸,将玄铁锻造成玄铁杖。
只是这顾元帆向来行踪飘忽、深居简出,想见他一面,并不容易。”
东市街边店铺林立,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凌虚进入了名为“宝珍阁”的古玩店,店内四周的架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玩器物。
店老板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花白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身着褐色长衫,沉稳而不失儒雅。
见有客人进门,老板满脸堆笑,双手抱拳:“公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凌虚彬彬有礼:“宝珍阁声名远扬,今日特来开开眼界。”
老板侧身引着凌虚在店内四处浏览,他一边走,一边介绍着各类古玩的来历和特色。
凌虚的目光,被一件置于案上的青铜鼎牢牢吸引。
他快步走上前,微微俯身,仔细端详。
他轻轻拿起青铜鼎,将鼎翻过来,查看底部,发现有一串铭文:
老板问道:“公子,您看这鼎如何?这可是一件稀罕物啊!”
凌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此鼎确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品。从造型和纹饰来看,应是商周时期的器物。
不过,这底部的铭文,却有些蹊跷,暗藏玄机。”
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这鼎是我从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手中购得的。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过,这是真品啊!怎么会有问题呢?”
凌虚摆了摆手,神色平静,语气沉稳:“老板不必惊慌,我只是一家之言,仅供参考。
要想确定这鼎的真伪,还需进一步考证,不可妄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