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们真在这里......”
如此没品的雕塑,肯定之前谈到的、那几位杀人魔的杰作。
泽谷绫说完之后,回头瞧了瞧,下意识看向宇印生等人所在的位置,想看他们有没有跟上。
可没等泽谷绫看清同伴的位置,就被宇印生出言警告:
“泽谷绫,不要看向我们,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你这也太小心了吧。”
泽谷绫嘴上嘟囔着,收住动作,缩在墙旁,继续听着耳机传来的声音:
“呕~”
耳机传来干呕的声音,看来是叶琳娜也看到了,而且忍不住干呕起来。
“真是病态......他们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过去的道德对他们已经不适用了......你还好吗?能继续前进吧?”
宇印生总觉得,仅仅是病态两词来形容他们,还不够格。
侮辱尸体本身就足够病态,但显然他们还不够满足。
他们还将尸体当作是装饰,用来装点他们的猎场。
其他世界可以说这样的行为是残忍野蛮,但在这个循环的世界,单单是残忍野蛮都算是轻看了。
因为无论你怎么布置,第二天的场景都会回复原样,人也会重生,一切的装点都是徒劳。
一般人尝试过几次就不会继续了,可他们仍孜孜不倦......这是何等的执念和麻木。
“事到如今,不可能打退堂鼓。”叶琳娜振作了起来,“我们继续前进。”
说得轻巧,腿伤的又不是你。
泽谷绫心里就是看不惯叶琳娜,即便在此刻都要回怼几句。
可就算有万般不服,此时也不是表露的好时机,她还是继续向前,小心的摸着墙壁直直向前。
似乎是有些紧张,泽谷绫自言自语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觉得这条路这么长,明明以前怎么逛都逛不够。”
泽谷绫想起以前和朋友逛街的时光,小小的商业街,他们一天能走好几次来回。
可现在,她看着那些惊悚的“装饰”,一步都不想往前迈去。
还好现在是白天,还是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
躲在暗处的池衾端着望远镜,看到泽谷绫跌跌撞撞、担惊受怕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同情。
见到他们走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路程后,池衾向众人说道:
“差不多四分之一了,没有见到任何人。”
她强调了“任何人”这三个字。当然,指的是他们以外的人。
难怪会有说不上的怪异。
泽谷绫紧张得冒汗,以城市的人口密度,怎么可能见不到其他人?
宇印生也觉得有些奇怪,明明今天凌晨的时候还被一堆人追着,此时那些人却销声匿迹。
砰!
一声巨响从泽谷绫身后传来,差点将她吓高了几分。
泽谷绫回头一看,是楼上商店的霓虹招牌。
由铁架和几块电子板构成的霓虹招牌从高处落下,此时摔成了粉碎。摔成碎片的电子板短暂的闪过几次火花后,冒出了黑烟。
铁架摔得支离破碎,爆开成铁杆铁棍,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形状。
“你们都看到了吧,这绝对不是它自己松开烂掉的......”
泽谷绫踩住了翻滚的铁杆,她看着变形的凹陷,朝着耳机吼道:
“肯定是他们在袭击我们!”
“冷静一下,泽谷绫。你怎么变得这么慌了?”
宇印生优先安抚了泽谷绫的情绪。他察觉到泽谷绫的感受有些变化,之前的明明她并不考虑生死,面对各种袭击都见怪不怪。
现在怎变得如此敏感?
泽谷绫也认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在心里暗骂了声:
该死的,我最烦这种被人盯着的又不直接攻击的感觉了,一直得担惊受怕、处处小心,不如直接来呢!
“霓虹招牌是从二十楼落下的,没发现人影。”
池衾看到了霓虹招牌飞出的那一刻,霓虹招牌从楼上二十层冲出,二十层没有窗户,看起来是没有装修过的毛坯房。
而且招牌不是扛起来慢慢推下去,而是快速的在上方滑行,从里飞出,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
果然如此,之前的传言倒是有几分可信度。
宇印生看着摔成碎片的招牌若有所思,稍后,他对众人说道:
“敌人肯定不能从二十楼直接看到我们的,他们应该有我们没注意到的监控手段。”
“对,如果之前的信息准确,他们会看过脸再选择攻击手段。”
叶琳娜也参与分析道,
“换句话说,他们有看到我们脸的方式,那要怎么样找到呢?”
还分析起来了?我都被盯死了!
在他们能安然的说得头头是道时,是因为有人负重前行。
泽谷绫意识到了自己先被他们盯上了,但和之前云归裳不同的是,此刻的她没有任何手段来反击。
“别担心,我来排除他们的监控手段,你先别动,我准备好后,你再继续前进。”
宇印生说完后,便行动起来。
只是泽谷绫并看不到宇印生的位置,也看不到他如何行动,但她还是老实待着,她乖乖的靠在墙旁,等着宇印生准备到位。
......
某个不知名的房间,一名不修篇幅的男子正看着眼前电子屏幕,他面容丑陋,五官长得十分随机,像是摔烂的泥塑,但舍不得重做,胡乱添加几笔又摆上台面般。
身材像是已经烂掉,差点化水的苹果,只能勉强看出人形。
电子屏幕上是多个画面,他点开了其中的一个画面,细细放大观察着。
那个画面里是正在靠在墙上的泽谷绫,她惊魂未定的表情已经收起,现在正在警惕的观察四周。
他的目光在泽谷绫的面容和凹凸的身材上来回,只是他的眼神并没有欣赏和垂涎,只有满满的憎恨。
“落点大差不差,只是可惜,没能让那骚货吓尿。”
那名男子不知在跟谁说着,他语言粗俗,似乎口无遮拦。他接着说道,
“骚货回复得很快啊,正好能摆在走廊旁。还有,她带了武器,生擒也许会烫手。”
随后,泽谷绫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慢慢向前,
那名丑陋的男子又观察了一会,他将大小不协调的眼睛挤在一起,仔细盯着眼前的电子屏幕。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骚货的蹄子受伤了,果然是骚货,玩的够花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心里猜测了什么,但他很快又转过脑筋,他开始注意到眼前问题所在。
这骚货是什么时候受伤的?
是昨天受伤的倒是无所谓,如果是今天受伤的话,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丑陋男子的猜测很合理,在这个世界不会有人选择乖乖治病或疗伤,因为你的身体状态会在一天后重置,无论什么时候受伤,改变都是徒劳。
因此他们受伤重到影响行动的话,大多都会选择自我了断。
只有事情没做完才会苦苦支撑。换句话说,他们有要做的事,才拖着病躯。
可在这个循环的时间,今天能完成的事可以明天再做。明天才能完成的事,就没有做的必要了。
“这个骚货不是想逃走......她想去哪?”
......
泽谷绫听到确定的命令后,便朝着语言研究院继续前进。
在察觉到有人监视之后,她更加有意识的躲开各种可能的监控。
街边公共道路、商铺门口、商店里、甚至连汽车,各种有可能放摄像头的地方,他都小心翼翼的绕过。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被人盯上了,已经有人蠢蠢欲动,打算进行第二次攻击,将泽谷绫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