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男子便是翟绍庭。
肖大生乃是受翟绍庭的差遣,前往沈家酒厂,为了就是能够顺利成为御品香的代理商。
为此,肖大生是煞费苦心,不仅精心准备了各种说辞,甚至连相关的证件都一应俱全地办理妥当,只为不让沈繁星产生一丝疑虑。
肖大生内心的好奇如野草般疯长,纠结再三后,还是鼓足了勇气,试探性地问道:“爷,您取这十箱御品香,是打算送礼的吧?”
此语一出,翟绍庭的脸色急转直下,原本线条刚硬却不失平和的面容,刹那间像是被一层冰冷的雾气所笼罩,寒意逼人,冷峻得让人不敢直视。
肖大生当即被吓了一大跳,他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惹翟绍庭生气了。
就在这气氛凝重得令人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翟壹脚步匆匆地赶至近前。
“大生,你这问题着实有些多余。跟爷交往的都是非富即贵,御品香不过是个杂牌子,送礼哪能送的出手?
必定爷是念及沈特助的酒厂如今经营艰难,心怀善意地出手相助,给予其业务上的支持与帮衬罢了。”
翟壹本以为自己揣摩对了主子的心思,言语间还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
殊不知,在他话音落下之后,翟绍庭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自恼怒,不禁低声嘀咕:“真是一个比一个蠢。”
翟壹耳力极好,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他呆立在原地,实在是想不通,自己的推断也是蛮合情合理的,自家爷为何会说自己蠢?
御品香在市场上本就名声不显,说是杂牌子也不为过,这样的酒拿去送礼,根本拿不出手,只会拉低了翟绍庭的身份地位。
所以除了帮衬沈家酒厂的业务外,还能有别的更好解释吗?
翟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却又害怕进一步触怒翟绍庭,只能紧紧地把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缝。
翟绍庭在轻叹一口气后,便声音淡淡地解释了几句。
“之前有一阵子,沈繁星老是在我跟前念叨,说她家酒厂出的御品香,口感独特得很。
我本来就爱喝两口,一听她这么说,心里就直痒痒,好奇心爆棚。可我哪能拉下脸跟她张嘴要?
没办法,就安排大生跑一趟沈家酒厂,让他扮成代理商,顺顺当当弄回来十箱御品香,尝尝看是不是跟沈繁星所说的那么好喝?”
肖大生和翟壹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相视一眼,心中均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翟绍庭意识地微微别过头,就跟做贼心虚似的,不敢与这两人的目光对视。
其实事情的真正起因,乃是当时沈繁星提及在喝了御品香后,男人若肾虚情况越严重,那么反应便会越强烈。
翟绍庭初闻时只当是沈繁星在胡言乱语,诓骗自己,可后来他还是没能按捺住内心的不安,暗中找了私家医生,专门检查自己的肾脏状况。
直到不太乐观的检查数据,就这么摆在了翟绍庭面前时,他才惊觉原来自己真的存在肾亏方面的问题。
但翟绍庭向来自视甚高,极为好面子,又怎会甘心承认自己在男人那方面的隐疾?
为了避免他人起疑,也同时保全自己的颜面与名声,故而才会如此大费周章,弄来十箱御品香,只为治疗自己的肾亏问题。
翟绍庭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显得非常的随性。
“既然都弄来了十箱的御品香,不如就大家都一起尝个鲜?看这沈繁星到底是撒谎了还是真的煞有其事?”
肖大生和翟壹一听,双眼顿时放光,旋即就跟小鸡啄米般点起了头来。
虽然是杂牌子,但连自家爷都对御品香充满了好奇,那么他们二人自然也是随了主人,尝个鲜也是挺好。
肖大生迅速地打开了包装,从中取出了一瓶御品香,在他扭开瓶盖的瞬间,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而出,瞬间弥漫在整个房间。
肖大生忍不住猛地咽了一口唾沫,随后他开始倒酒,然后三人各自端起一杯,纷纷送入口中。
一口酒入喉,肖大生和翟壹的眼睛瞬间睁大,两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不可思议这四个大字。
“这御品香的口感简直绝了!还以为是个杂牌子,没想到竟能有如此高品质!”
“是啊,原本瞧着这御品香没什么名气,觉得品质也就一般般。现在喝入口才知道,沈特助是真的没有吹牛。
这酒无论是从香气的浓郁度,还是口感的丰富度、层次性来讲,都丝毫不逊色于国内外知名的高端酒品牌。”
翟绍庭眼神跟x光似的,在肖大生和翟壹身上扫来扫去,那目光里藏着的小心思,就差没直接写在脸上了。
几分钟过去,这俩货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喝喝,该笑笑。
翟绍庭那叫一个不甘心,心里直嘟囔着,难道就只有自己得了肾阳不足?不过还是等等吧,可能是时间未到而已。
于是乎,翟绍庭又端起酒杯,假装很享受地品着,其实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俩人。
十几分钟就这么晃悠过去了,肖大生和翟壹跟酒桶似的,都喝光了三瓶白酒,脸是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可除此之外,啥特殊反应都没有。
翟绍庭心里那火“噌”地就起来了,本来想着,要是肖大生和翟壹也有点肾亏的毛病,自己心里好歹能平衡和舒坦些。
没成想,这俩人硬是没啥动静。
突然,肖大生皱了皱眉头,嘴里冒出来一句:“不行,我有点……”,翟壹也跟着喊:“我也是哦……”
翟绍庭眼睛一亮,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奋地问道:“是不是有了反应?”
两人齐刷刷地点点头。
翟绍庭那脸上立马乐开了花,心里直欢呼:太棒了,原来不止我一个肾阳不足啊!
可翟绍庭这高兴劲儿还没过呢,就听肖大生和翟壹异口同声地说道:“爷,我们要去撒泡尿。”
说完,跟一阵风似的就跑没影,没一会儿,又回来继续喝酒。
翟绍庭坐在办公椅上,嘴巴那是半天没合上,表情也跟吃了苍蝇似的,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合着闹了半天,就自己一个人是肾亏呗?这都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