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翟家发生混乱与动荡时,沈国栋和沈明瑞也迎来了拘留期满五天被释放的时刻。
这五天的拘留生活,对两父子来说,可谓是度日如年。
特别是身上那密密麻麻的红疹,依然顽固地附着在皮肤上,没有丝毫褪去的迹象。
这恼人的红疹不仅让他们浑身发痒,更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特殊待遇”。
那就是派出所担心他们身上的病具有传染性,竟安排他们两人独自住一间拘留所,与其他被拘留者隔离开来。
刚踏出派出所的大门,沈国栋和沈明瑞就恨不得身上立马长出一双翅膀,能够立即飞到医院去进行相关检查。
两人站在路边,不停地招着手,可过往的出租车司机,在看到他们满身红疹,这一看就忍不住往得了性病那方面想。
纷纷加速离开,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载他们一程。
还是沈国栋掏钱买了两件外套,给自己和儿子各自披上,这才拦下了一辆车,成功赶到了医院,并挂了皮肤科的号。
在等待检查单出炉的过程中,沈明瑞的情绪彻底崩溃了。
他一想到自己才二十来岁,就有可能染上梅毒甚至是艾滋,便忍不住悲从中来,哭得是稀里哗啦。
他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泪水和鼻涕糊满了脸,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啊?我以后还怎么活啊?要是真得了那些病,我就全完了……”
沈国栋的心情也同样差到了极点,心中咒骂不断。
染了病确实可怕,但更加可怕的还是,这事传遍了整个京城。
那几个记者拍到的照片,估计早就已经在京城的各个角落传播开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试问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京城里抬起头来做人?
不知道等了多久,检查单数据终于都出炉了。
好在是个好消息。
两父子并不是得了梅毒或者艾滋,而是患上了一种急性过敏性皮疹的皮肤病。
这多数都是因为吃了过敏的食物,又或者接触到了导致过敏的东西,才会引发的。
这种病虽然看起来比较吓人,但只要按时打针吃药,配合治疗,很快就能痊愈。
听到医生宣布的这个消息,沈国栋如释重负,当场长舒了一口气。沈明瑞更是喜极而泣,这次流下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泪水。
……
经过一番治疗后,沈国栋和沈明瑞回到了出租屋里。
刚一进门,曾金花便迎了上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看到儿子、孙子平安归来的欣喜与激动。
当她目光触及到父子俩身上尚未完全消退的红疹时,脚步立即踩住,伸出去想要拥抱的双手,也跟触电般收了回来。
沈国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不过曾金花可是他母亲,他没法计较些什么。他把医院的检查单,一言不发地递给了曾金花。
曾金花看到上面明确写着并非性病,而是“急性过敏性皮疹”时,原本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一边上前拥抱一边嘻嘻大笑个不停。
三人在沙发坐下。
沈国栋扫视了屋内一圈,却始终没有看到左晓珊的身影,他皱着眉头,看向曾金花,开口问道:“晓珊呢?她是不是到明月那儿去了?”
曾金花心中一紧,有愤怒更有委屈。
左晓珊临走前对自己拳打脚踢了一顿,那时她真的以为自己双腿一蹬,要去见阎罗王了。
如今机会来了,试问曾金花又怎能轻易放过?
于是这个老太婆开始无中生有、添油加醋地编造起谎言来,而且专挑对自己有利、对左晓珊不利的话说。
“你那老婆,可真不是个人啊!你刚一被拘留,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那口红涂得跟吃了人似的,还夜不归宿。
我就好心多问了她几句,她就跟我急眼了,上来就对我拳打脚踢的。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沈家现在落魄了,你也变成了死穷鬼。
她可不想跟着你受苦,要去找一个有钱男人嫁了,然后就收拾行李这么跑了,好多天都没有回来过。”
曾金花说得唾沫星子横飞,脸上的表情随着话语不断扭曲,沈国栋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阴霾。
他与左晓珊的结合,本就一个贪图美色,一个贪恋钱财,夫妻之间的感情基础不够深厚,在这种情况下,他对曾金花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了。
“这个贪钱的贱女人,我平日里再怎么落魄,也从未让她缺衣少食过,她怎么能如此狠心,一点夫妻情义都不讲?”
沈明瑞听着沈国栋这番咬牙切齿的谩骂,他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什么不满的表情。
等左晓珊找到了有钱老头,他肯定也能跟着享福。
留下来也可以有一个老姐夫可以攀附,手里头还有着一家沈氏酒业集团,虽然只是个空壳,但勉强也能撑点场面。
所以不站队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可沈国栋再怎么憎恨左晓珊,曾金花好像也开心不起来,因为这对目前所面临的困境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她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儿子啊,孙子啊,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你们去会所玩染上了梅毒的那些照片,现在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全部的生意伙伴、老朋友之类的,全都跟我们断绝了往来。而且匡盛华那个老男人竟然下令明月跟我们断亲,这可如何是好啊……呜呜……”
沈国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人脉没了,声誉也臭掉了,这不就相当于被堵死了所有后路?
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心中不停地哀叹着,难道老天真的要让自己彻底覆灭吗?但他真的不想再回到乡下去生活。
就在沈国栋沉浸在绝望之中无法自拔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屋内的沉闷氛围。
“喂,你是何东?”原来响起手机铃声的,是沈明瑞的手机。
不知何东在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何事,沈明瑞的神情先是一怔,紧接着双眼放光,嘴角疯狂上扬,脸上的肌肉似要绽成一朵盛放的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