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祝家庄胆敢如此无礼!……”
二龙山宝珠寺中,众头领在座,任充听完朱武的禀报后,面色阴沉,一拍桌子,起身喝道。
他没想到,自己这二龙山与独龙冈,并非接壤,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
那祝家庄竟然如此霸道,打破扈家庄,直接剑指二龙山。
“哼!祝家庄那鸟庄子,如此无礼,如若不是朱军师一再相拦,洒家早就破了他那鸟庄了!”
‘花和尚’鲁智深性如烈火,听得任充的话,也是起身大叫。
‘神机军师’朱武,可知这位大和尚的脾气,闻言也不争辩,只是起身对着鲁智深拱了拱手,随后看着任充,道。
“小弟听闻此消息,便亲自赶往独龙冈查看。有了三娘子的提醒,他那迷林倒是不足为惧。如今他虽砍去了白杨树,不过,树根还在,白日进兵,倒也无妨。”
“只是小弟,见他那庄子建的好,占着这座独龙山冈,四下一遭阔港。那庄正造在冈上,有三层城墙,都是顽石垒砌的,约高二丈。前后两座庄门,两条吊桥。墙里四边都盖窝铺,四下里遍插着枪刀军器,门楼上排着战鼓铜锣。”
“祝家庄上,前后有两座庄门,一座在独龙冈前,一座在独龙冈后。以小弟之见,若打前门,却不济事,须是两面夹攻,方可得破。”
任充点了点头。
他是熟知水浒之人,知道宋江攻打祝家庄时,虽是‘病尉迟’孙立做了内应,不过,也是兵分四路打破的庄子。
如今,孙立在他的登州,提辖官做的好好的,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来自己这二龙山落草。
不过,区区一个祝家庄,任充也不屑,去用什么阴谋诡计。
“众兄弟……”
任充想罢,看了看宝珠寺中众人,沉声道。
“祝家庄那厮,要和山寨作对!我等不去招惹他,那厮倒来撩拨虎须,也好,正好乘势去拿那厮!哼!破了此庄,倒有三五年的粮食。……”
任充此话,却是不假。
如若他所记不差,宋江打破祝家庄后,其他缴获不算,只是粮食,便得了足足五十万石。
五十万石啊!
哪怕祝家庄不来招惹二龙山,任充都想寻个由头,破了他的庄子。
偏偏,这祝家庄也是个不长眼的,不等任充去寻他的由头,便不知死活的自己送上门来,任充岂会轻易放过?
“兄长……”
就在这时,‘一丈青’扈三娘,突然出现在了宝珠寺大殿门前。
“妹子,身子无恙了?”
见到一身戎装的扈三娘,任充急忙起身。
这些日子,扈三娘因为受伤,一直被朱武安排在后寨养伤。
便是任充回寨,为了不打扰扈三娘休养,任充也并未使人通告。
只是不知道,这丫头从哪里得了消息,自己赶了过来。
“哥哥,小妹愿为先锋!”
扈三娘进了大殿,根本不问任充是否出兵祝家庄,直接抱拳行礼,请命道。
任充看着俏脸含煞的‘一丈青’,片刻,点了点头。
“扈三娘!”
“小妹在!……”
“鲁智深,山士奇,唐斌,徐宁,史进,陈达,杨春,杨林,邓飞!”
“小弟在!……”
听了任充的话,鲁智深等人也是起身听命。
“点起二千人马,与我下山,兵发祝家庄!”
“是!”
“朱武,时迁,裴宣!”
“小弟在!”
“随军出征!”
“是!”
“曹正,汤隆,孟康!”
“在!……”
“我等出征在外,山寨安全都系在三位兄弟身上,必须小心!”
“小弟领命!哥哥放心!”
曹正,三人自然也知道,此次攻打祝家庄,对于山寨来说,可谓是第一场硬仗。
任充更是点起了寨中二千兵马,几乎算是举全寨之力出征了。
此时,山寨的安危,便显得更是尤为重要,他三个也知自己身上责任重大,不敢怠慢,正声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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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山大军压境,独龙冈上,空气凝重。
李家庄,虽不像祝家庄,那般草木皆兵,全庄备战,不过,也加紧了盘查,村口,岔道,多了不少把守的庄客。
“东人……东人……”
就在这个当口,李家庄中,突然闯进一个大汉,这人生得阔脸方腮,眼鲜耳大,貌丑形粗,穿一领茶褐绸衫,戴一顶万字头巾,系一条白绢搭膊,下面穿一双油膀靴。
一面跑,一面挥舞着手中的书缄,大叫道。
“东人,祝家庄又来催促了……”
“杜主管……”
“杜主管……”
……
这人虽然生得丑陋,不过李家庄中下人奴仆,见到此人,却是十分尊重,纷纷低头招呼。
原来,此人便是这李家庄的主管,姓杜,名兴,最得此间主人,‘扑天雕’李应的信任,每日拨万论千,尽托付与杜兴身上。
又因,杜兴面颜生得粗莽,以此江湖中人,都称呼他做‘鬼脸儿’杜兴。
这‘鬼脸儿’杜兴,使得好枪棒,为人机灵,八面玲珑,算得上李家庄的二号人物,李家庄上下,哪个敢怠慢?
不过,此时杜主管,却无暇理会,这些对自己行礼的下人,行色匆匆的进了大厅。
“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