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言耸了耸肩,把瓷瓶递给了程妄寻:“放心,我没想做什么,给她吃这个,养养。”
程妄寻翻了个白眼,夺过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转身喂给白伊莎吃。
他想好了,等白伊莎睡着后,就出去打一顿陆景言这条傻狗。
“娄小姐,不好意思,委屈你一下到外面转两圈,大概一个小时左右,我有些话要跟她说,作为补偿,这个给你。”
程妄寻在给白伊莎喂药丸的时候,陆景言转身去找娄从灵,送给她另一瓶白色瓷瓶,跟她协商。
娄从灵也是刚刚才知道面前这个人是陆氏集团的公子陆景言。
他酷爱制药,只要是他研究出来的药都能卖到上亿。
能和他巴结,事业都成功了一大半。
娄从灵自然不会拒绝,只是出去转悠也没什么,又不是叫她跑步。
还有意外之喜。
陆景言的药!
那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她点了点头,在护工的帮助下,她被搬到了轮椅上,陆景言瞧着隔壁的小毯子,顺势拿了过来递给她。
“外面有些冷,披着吧。”陆景言瞧了一下外面的微风,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下。
白伊莎嚼着药丸,瞄了几眼与往常不太一样的陆景言,没有说话。
眉头皱着。
这药不好吃。
身侧的程妄寻直接坐在了床边,身子半搂状圈着白伊莎,一手撑在床边。
要是陆景言再敢带走她,他一定一脚踹死陆景言。
等娄从灵离开后,陆景言又遣散了屋内的护工,把门关上,朝着白伊莎走了过去。
“对不起妞妞,我失态了,吓到你,我给你道歉。”
陆景言郑重的给白伊莎鞠了一躬,眸色微黯。
白伊莎咀嚼的动作顿了一下,有些疑惑:“这么隆重啊,你都要赔我金牛了,我就原谅你啦,坐下说,你站着累着我的脖子。”
陆景言点了点头,在白伊莎的灼灼目光下,拉过凳子来。
刚要坐下,程妄寻一只脚踹了过来,直接踹的老远。
“给本少爷滚远点。”
陆景言:“......”
程妄寻锐利的眸子微眯,不悦的死死盯着他,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之前好歹也有几分客气,现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陆景言瞅了一眼被踹远的的椅子,叹了口气,也没有说什么,竟真的走了过去坐下。
白伊莎瞅了一眼陆景言,又抽了抽程妄寻,拍了一下程妄寻:“哎哟,这么暴力,还说不打老婆。”
程妄寻气的转头搓了一把白伊莎的脸蛋,咬牙切齿道:“他不是我老婆!小爷我喜欢女人!”
“哎哎哎,行行行,你轻点,我错了我错了!”
她的脸直接被搓变形。
程妄寻没好气的松开手,睨了不成器的白伊莎,嘟囔道:“小爷说过了,本少爷喜欢你。”
“啥?你说啥?”
白伊莎揉了一把自己的脸蛋,一时间没有听清程妄寻的嘟囔。
程妄寻翻了个白眼,不理她。
白伊莎哼了两句转头看向陆景言。
“阿言你怎么啦?刚刚抽什么风?大晚上运动虽然不咋地,但抱着人跑步更不咋地,以后不要这样了哦,很危险的。”
她的小命也是命!
陆景言默默的看着白伊莎和程妄寻之间的互动。
听到白伊莎和他说话,他低头垂眸看向地面。
“嗯,不会有下次。我就是来解释的。”
白伊莎托着下巴,定定的看着他,没有接话。
陆景言继续道。
“陆家出事了,我陆氏集团以产药为主,但今天出现了有人卖假药的事,所以我回去查了。”
灯光有些暗,陆景言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阴暗的情绪中。
白伊莎都有些被感染到了。
“还有人赚人血馒头,赚老百姓血汗钱,还有为了利益,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着,陆景言眼尾浮现几分暗红。
愈发冰冷。
“那些人以我的名义,在华都开拍卖会,也正是你和程弟弟准备去的那家。”
程妄寻听到这里,似乎知道了什么。
他冷笑。
陆家都是一群蛀虫,陆家也就只有陆景言的表哥,他爸,他爷,还有他,这几个人是好的。
因为陆景言人品可以,不屈服陆家的腐败管制,是陆家一股清流,这才和程也清认识。
假药这件事还没有被爆出来,但这事在那个权利的圈子,闹得挺大的。
上层的人利益相关的东西,底层人民又怎么能接触的了?
“他们把假药涨到了千万一颗,搞的假药用我的名头上拍卖会,说是捐给慈善机构,其实自己吞了。”
数额高达五十个亿。
“主要发起这事的人,是我妈妈和舅舅,我爸知道这件事一直顶着压力去解决,为了钱,为了利益,他们不惜伤了感情,我很痛苦,一边是我妈,一边是我爸。”
一边是原则和良心,一边是利益熏心。
他爸爸为了本心,自己掏钱苦苦支撑,修补无底洞。
他妈妈为了钱,为了利益,和舅舅一起卖假药。
因此,他爸爸找到了他,让他帮他去做他不敢做的事。
他爸说,妈妈是他的爱妻,他舍不得大义灭亲,但是更舍不得底层人民寒心,他们也都有家人。
所以他爸要让他去解决。
可妈妈是他爸爸的爱妻,他爱她,难道他就不爱吗??
但同时,他妈妈也找他,跪着哭着让他帮她。
他妈妈说,她只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叫他多制作一些药补上那个无底洞,只要冠上他的名字,就可以度过这一次难关。
他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也不明白,明明他们就不缺钱,为什么他妈还要赚那么多黑心钱。
他很痛苦。
白伊莎有些震惊的瞪圆了眼,不可置信。
这世道竟然还有这么坏的事!?
程妄寻侧目瞧了一眼惊讶的白伊莎,把手搁在了白伊莎的肩头,捏着她的脸蛋,转头嘲讽一笑。
“你的家事,跟我小傻子有什么关系,刚刚抱着她跑,明显是想带走她,怎么,想拉她下水?”
他的话一语道破,陆景言抬头对上了程妄寻的冷眼,侧目扫向白伊莎那纯净的小模样,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