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队带着凌菲和李警官来到了死者李晓雅工作的便利店门前,凌菲走进去询问店员是否认识李晓雅。店员回答说李晓雅已经两天没有来上班了,他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死去。店员把李晓雅的居住地址告诉了田队,于是他们便驱车前往。
当他们到达李晓雅租住的房屋时,发现门口停着一辆车,屋里面有三名保洁人员正在打扫房间。这一举动引起了田队的注意,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这时候在这里打扫卫生呢?他们走进出租屋,看到一个中年妇女手上拿着钥匙,指挥着保洁人员要将房间清理干净以便再次出租。
田警官一行三人走进出租屋,中年女人扭动着胖胖的腰肢走到他们面前。她上下打量着穿着制服的警察们,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凌菲开口道:“这里是李晓雅住的地方吗?”
中年女人连忙点头称是,表示自己就是房东。
田队拿出证件,严肃地问:“你知道李晓雅出事了吗?”
房东一脸惊讶地回答:“我不知道啊!”
田队皱起眉头追问:“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房东有些紧张地解释道:“李晓雅两天前已经退租了,她没跟我说,但是跑去跟我老公说,我老公耳根子软,看小姑娘可怜,就给她退了。关键是钱还退多了,我也找她两天了都没找到,我想着房子空着也是浪费,就赶紧让人来打扫一下准备继续出租。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死了?”
田队一脸严肃地质问:“这里有可能是案发现场,谁允许你私自乱动的啊?我们都还没有勘查现场,你这样做会破坏现场的!”
女房东显得十分委屈,带着哭腔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你们会来啊,如果这房子里死过人,那就太晦气了!还会对我租房有影响啊!首先可以确定的是,她是退租之后死的,因为办理退租的时候,我老公是见过她的。所以我才叫人过来打扫清理,好尽早把房子再租出去。你们应该理解一下嘛,警察同志,我的这套房子可是在这座城市最好的地段,非常好租的,如果耽误一天,那可就是不少钱呢!”
田队听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下来,对女房东说:“行啦,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让他们先出去吧。我们需要仔细检查一下现场是否有遗留的东西,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虽然死者是河里发现的,但她的脖子上却有着明显的勒痕,极有可能是在被杀之后被扔进河里的。所以我们还是得好好查看一下。”接着,他转过身去,对着凌菲和李警官说道:“你们俩,跟我进来,一起帮忙寻找证据。”
房东胖大姐一边说着,一边推开门,大声喊道:“行了,你们先出去,等警察检查完再做吧!”随后她转过头,对身后的警察说:“请进,请进。”说完,她便领着警察走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后,胖大姐开始向警察介绍情况:“这里是两室一厅的房子,原本是两个小姑娘合租的。后来其中一个搬走了,只剩下李晓雅继续居住。她说不想找人合租了,想要一个人租下整个房子。我想反正有人帮她付房租,也就没有多问什么。毕竟作为房东,我的首要任务就是确保租金能够按时收到就行,至于谁住在这儿并不重要。”
田队听了胖大姐的话,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现在房间里的东西都还没动吧?有没有被搬走呢?”胖大姐连忙回答:“哦,还没动呢。我这不刚安排好了保洁人员来收拾屋子嘛,结果你们警察就来了。”
田队神情严肃地说道:“凌菲,李迎,你们两个好好检查一下这里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凌菲和李迎对视一眼后齐声回答道:“是!”接着她们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开始仔细观察搜索每一处角落,生怕遗漏掉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
凌菲进入了死者生前居住的卧室,虽然房间里的衣物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但仍然可以看出曾经有人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凌菲敏锐地注意到床上散落着不同长度的头发,除了死者本身的长发外,还有一些细碎的短发。她小心地用镊子将这些毛发夹起来装进一个小袋子里,准备带回实验室做进一步的化验分析。
在卧室的垃圾桶里,凌菲又有新的发现。她看到了一根细长的线,这根线引起了她的警觉。然而,当她拿起线仔细观察时,却发现它非常干净,没有明显的血迹或其他可疑迹象。她心里暗自琢磨:“难道这只是普通的线?还是说它与案件有关呢?”也一起带回去。
外面田队正在跟房东大姐继续聊着,也想看看能不能让她提供有用的线索。田队问道“李晓雅平时是一个人住的对吧?那她有没有带过其他人回来过夜?你说一个女孩子租两室一厅的压力那么大,她是不是想子当二房东呢?”
房东大姐想了想回道“当时我说过,我的房子里不许有乱七八糟的人进出,如果搞对象,也尽量不要带回家。但是她也说过有个要好的男朋友快结婚了,前些天想退租也是因为想要回家结婚的。但是这突然死了,我也很意外啊!”
田队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过她男朋友?”
房东大姐皱着眉头回忆道:“嗯……好像见过一次,不过我印象不深了。我只记得有一次过去收租时,敲门后出来开门的就是一个上身赤裸、肩膀处有纹身的精壮男人。那男人看起来挺凶神恶煞的,活脱脱一副混混模样。但一听到我是房东,他的态度马上变得十分客气,甚至有些谄媚。而李晓雅当时就在房间里,看她对那个男人的态度,似乎非常畏惧,还介绍说那男人是她的男朋友。可是根据她以前给我说过的话,我总觉得这个人不太像她的男朋友。”
田队接着追问道:“那你有她男朋友的联系方式吗?”
房东大姐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手机,调出来一个电话号码,递给田队:“当然,我留了个心眼儿。因为那个男人老是在我的出租屋里出没,我担心以后会出什么事,所以提前留下了他的电话,以备不时之需。”
田队拿出手机记下号码,当即拨了过去,结果对面显示关机。房东大姐尴尬的笑了笑。
田队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李晓雅的男朋友是哪里人?”
房东大姐说道“如果那天看到的男人是她男朋友的话,应该是郴州的,因为他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过,但具体是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田队追问道:“那你有她的身份证件信息吗?一般租房不都要提供个人信息吗?”房东大姐一听,连忙从胳膊上挎的lv大包里掏出一个大的笔记本,翻开之后里面有很多跟她租房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她仔细地翻找了一会儿,终于翻到了李晓雅那一页,然后递给了田队。
田队接过本子,看到上面很清晰的身份证复印件上写着“李晓雅,22岁,家庭地址是湖南省郴州市永兴县李家村。”
他看了看房东大姐,继续问道:“你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房东大姐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还真没有。平常都是李晓雅这个小姑娘自己跟我们打交道,也没见过她家里人来找她。我只收房租,其他事情我也不想过问啊。”田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说道:“好的,谢谢您配合,剩下的我们自己调查。如果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们会再来找您的。”房东大姐连连点头。
这时凌菲和李迎都搜查完了,把能带走做调查的东西都带出来,然后拍了一些房子里的照片,凌菲于是走到田队的身边说道“田队,没有太大的发现。”
田队看着凌菲和李迎说道“好,我们先回去!”然后笑着跟房东大姐微笑点点头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李晓雅的出租屋。
看到警察走了之后,房东大姐指挥着保洁人员说道:“进去打扫吧!”保洁人员们纷纷点头,赶紧走进屋子开始清扫工作。房东大姐心里暗骂李晓雅,心想这女人真是给她带来了太多麻烦,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绝对不会把房子租给她。
田警官、凌菲和李迎三人上了车后,凌菲开口说道:“刚才听房东说,李晓雅退租时人还是活着的,那也就是说她是在退租之后才死亡的。这是不是意味着出租屋并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呢?”田警官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破案靠的就是细心。”凌菲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他们决定先回警局再做进一步调查。
回到警局之后,凌菲通过警察系统,查到了李晓雅老家所在村庄的村长的电话号码,并将其递给田队。田队接过电话,对凌菲说道:“你来联系一下吧!尽快找到李晓雅的家属,通知他们来一个人到警察局来认尸。”凌菲有些激动地说道:“好!谢谢田队给我这个机会。”田队微微一笑,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打电话。
凌菲拨通了号码,对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你好,您是哪位呀?”
凌菲回答道:“您好,我这里是蔺市淮海路派出所,请问李晓雅是不是你们村的人?”
村长看了一眼号码,心里有些怀疑这可能是个诈骗电话,但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证明你是派出所的呀?”
凌菲不慌不忙地说道:“我的工号是,您可以去查一下,如果还有疑问,可以拨打我们派出所的电话核实。我这次打电话来是因为李晓雅在这里出了事,需要通知她的家人,但是我们无法联系到她的父母,所以才辗转找到了您的号码。您看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李晓雅的父母呢?”
听到是小雅出了事,村长先是愣了一下,但听着对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似乎并不像在说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然后说道:“小雅出什么事了?我是她大伯,有什么事,跟我说也行。”
凌菲语气沉重地说道:“最好是通知一下她的父母,来我们局里认一下尸体。”听到这个消息,村长瞬间呆住了,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遭受了一记重击。他瞪大双眼,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但眼中依然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小雅的父母年龄已经不小了,他们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本应享受平静的晚年生活。然而,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村长深知他们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赶紧说道:“那你稍等一下,我现在去找他们,让他们接电话啊!”说完,村长挂断了电话,快步走出屋子,脚步显得有些慌乱。
村长心急火燎地打开车门,迅速启动引擎,驾车疾驰而去。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雅父母接到这个噩耗时可能出现的反应,心中愈发焦急不安。终于,车子驶进了李晓雅的家所在的村子,停在了她家门前。
村长跳下车,快步走进院子。他一眼就看到李晓雅的母亲正弯着腰在院子里晾晒玉米,而李晓雅的父亲则悠闲地躺在躺椅上休息。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照出岁月静好的画面。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份宁静即将被打破。
村长看着眼前这对平凡的夫妻,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他知道,一旦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他们的世界将会彻底崩塌。但作为一名负责任的村长,他又不能隐瞒真相。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李晓雅的父母面前。
看到他们,村长皱着眉头,语气有些沉重地说道:“老李啊,小雅最近有跟你们联系吗?”
小雅的父亲听到村长的话,原本悠闲地躺在躺椅上的身体立刻坐直了起来,他走到村长跟前,焦急地问道:“这丫头自从出去打工之后,就没怎么跟我们联系,但是隔一段时间就会给我们打钱回来,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村长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说道:“这边有蔺市淮海路派出所打来的电话,因为联系不上你们,所以找到了我,让我来通知你们,小雅可能出事儿了,你们要有点心理准备!”
小雅的母亲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扔下手里的筢子,快步走到村长身边,惊恐地问道:“村长,您说什么?小雅出事儿啦?出什么事儿啦?您可别吓我呀!”
村长看着李母情绪激动,赶忙安慰道:“嫂子,先别急!我这不是刚接到电话就赶紧过来告诉你们了嘛,现在我给她拨回去。”
由于凌菲是使用派出所的座机电话拨打的,因此当村长回拨时,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派出所特有的铃声。随着铃声的响起,村长感觉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速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终于,在响过两声之后,凌菲接听了电话。
电话一通,村长便有些紧张得哆哆嗦嗦地开口问道:“那个……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警察局吗?”
凌菲回答道:“是的,请问您是否已经联系上李晓雅的家人了呢?”
村长连忙说道:“我现在就在李晓雅的家中,她的父母都在这里,你有什么话直接跟他们说吧。”说完,他按下了免提键。
凌菲神情严肃地说道:“叔叔阿姨你们好,请问你们是李晓雅的父母吗?”
李晓雅的母亲一听这话,心中顿感不妙,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衣角,声音略带哭腔地回答道:“对,警察同志,我是小雅的妈妈,我们家小雅怎么了?”
凌菲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知道这个消息可能对你们不太友好,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们,我们昨天在蔺市的网红桥边发现一具女尸,经过法医鉴定和家属辨认,确认死者就是李晓雅,也就是说,小雅已经死了,需要你们二老来一趟派出所,认领一下她的尸首。”
听到这里,李晓雅的母亲只觉得眼前一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股巨大的悲痛涌上心头,她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双腿一软,直接晕倒在地。
一旁的父亲赶紧扶住妻子,眼神充满绝望和痛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忍住没有哭出来,他用颤抖的声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女儿……为什么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