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的门被推开,这一幕清楚被门外三人看了去。
贺时堰的脸有些沉。
猜到他会发酒疯。
没猜到会这么早。
路景延见人到了,关上手机起身,拎着祁澈同虞茵黎笙打招呼。
几人简单相互介绍了下,黎笙笑眯眯勾了勾虞茵的手指,心满意足。
帅哥的朋友果然也是帅哥。
祁澈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黎笙身上,只觉得越看越眼熟。
好像在哪见过。
忽然,一段记忆清晰涌上脑海。
!!!
他破防指着黎笙。
“喂,怎么是你这个死女人!”
黎笙:“???”
“你谁啊。”
白瞎一张帅脸,怎么满口喷粪。
“你居然敢忘了我!”
祁澈挣脱路景延的手,朝她冲过去,气势汹汹用手指着她脑门,“我有没有说过让你好好记住我这张脸。”
“因为——!”
黎笙虞茵路景延贺时堰:?
“因为什么?”黎笙一脸懵逼。
“因为我随时会去找你报仇!报仇!!”
祁澈吼完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闷着嗓子咳嗽了几声。
虞茵小声问黎笙,“你们认识啊?”
黎笙,“完全没印象。”
听到这句话,祁澈气得要死,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眼睛挖出来看一看到底瞎了没。
“你给我想,想不起来不会放你走。”
贺时堰把人按到沙发上,沉声警告,“好好说话。”
祁澈委屈死了。
“是她欺负我!”
虞茵给祁澈倒了杯水,让他冷静冷静,平复一下心情。
又拉着黎笙小声同她耳语。
“情债?”
“屁,我黄花大闺女好么。”
“宝,你失过忆没?”
黎笙:“......”
她抓了把头发,“帅哥在我这里都是过目不忘的,我真不认识他啊。”
“帅哥”二字传进祁澈耳朵里,男人微妙的一顿,平静下来。
既然她想不起来,那他就勉强好心帮她回忆一下吧。
“三年前,八月,西城分局平川派出所。”
一个个关键词在脑海里解锁。
黎笙一个激灵。
“是你啊!”
祁澈翻白眼:“哼。”
两人的故事很简单。
三年前的夏末,大一课程结束,回到南方老家,几个关系不错的高中同学约她出来聚餐。
结束时已经过了零点。
黎笙家离得近,左右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于是没让人送,选择步行回家。
和朋友分开不久,她忽然发现自己被尾随。
没觉得害怕。
而是随手抄了根棍子,冲过去将那人拽出来暴打一顿。
以上是黎笙的视角。
祁澈:呵呵呵。
以下是祁澈的视角:
三年前的他还没有出国,偶然一次来这座南方城市出差,忙了一整天都没吃饭,半夜被饿醒,下楼准备找点东西吃。
谁知撞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猥琐男在跟踪一个小姑娘。
那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秉承着雷锋精神,做好事不留名的态度,祁澈暗自出手把人给吓跑了。
拍了拍手。
刚转过身,结果迎头一棍子下来。
祁澈眼前一黑,紧接着被人踹倒在地,拳头如雨点般细细密密地砸下来。
饿了一天,做了好事,被人恩将仇报揍了一顿。
最后又被对方送往派出所。
由于那个地方没有监控,不能立即证明自己的清白。
祁澈鼻青脸肿,怨鬼似的在小黑屋蹲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才被放出来。
一个二十四岁的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按着打。
此仇不报非男子。
祁澈不接受黎笙的道歉,并扬言自己一定会报仇。
谁知报仇计划还来得及展开。
就被贺时堰送出国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是一场由误会引发的灾难。
路景延挑眉,看向黎笙,“原来是你。”
发生这件事后,祁澈对女人敬而远之。
平等的看所有异性不顺眼。
黎笙心虚抿唇。
犹记得,她当初下手很重。
“对不起。”
再次诚恳道歉。
祁澈冷哼,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恩将仇报,打了人,你居然转头就把我忘了,还心安理得过了这么多年。”
“没忘......”
“那你怎么认不出我!”
黎笙汗颜,小声说:“当时你的脸被我揍成了猪——”在男人杀人的目光下,她猛地顿住,改口,“有点肿......”
“遮住了您帅气的容颜。”
“所以才,一时,没有认出来。”
祁澈:“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会轻易原谅你。”
“微信。”
黎笙打开二维码,微微弯腰,双手捧着手机,露出服务行业的专属殷切笑容:“我一定尽力补偿。”
加上微信。
此事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黎笙哭兮兮趴在虞茵肩膀上,“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看看看,看什么帅哥。
心动对象没找到,给自己找了个债主回去。
虞茵安慰她,“没事,反正迟早都会遇见,早点遇见了,可以早点还完债。”
黎笙:“......”
谢谢。
完全没有被安慰到。
虞茵看向祁澈路景延二人,想了想问,“你们还回洛杉矶吗?”
黎笙水灵灵抬头。
心里祈祷着。
回,回吧。
天高皇帝远,距离拉开了,她倒要看看祁澈要怎样报复自己。
然后就看见路景延摇头,说:“我们属于外派,项目结束后就该回公司国内岗工作了。”
黎笙瞬间蔫了。
祁澈盯着她,“怎么,很失望?”
“怎么会。”黎笙干笑。
她端起桌上的酒杯,借酒消愁。
祁澈跟着往自己杯子里倒酒。
嘴里哼笑。
还有什么是比找到仇人,更值得开心的事呢。
玻璃酒瓶被整齐摆放在桌子上,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的折射下璀璨耀眼,还挺漂亮,虞茵出神地凝望。
注意到她的视线,贺时堰以为她想喝酒。
精致眉眼微蹙,抬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脸蛋,插上吸管,把酸奶递到她唇边。
“你喝这个。”
虞茵回神,乖巧接过,咬住吸管。
祁澈注意到两人的动作,大笑,“不是贺哥,你就让小嫂子在酒吧里干巴巴地喝酸奶啊。”
贺时堰冷瞥他一眼。
“她不喝酒。”
虞茵点点头。
祁澈忽然好奇,问虞茵,“你俩谁说了算。”
虞茵想了想,“谁占理谁说了算。”
“是么。”许是酒意上头,有些话不经过大脑,祁澈直接说出了口,“那你让贺哥治治耳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