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法国,虞茵才发现,贺时堰预定的,是上次的酒店。
......挺好。
熟悉感扑面而来。
一些忘得差不多的记忆,也纷纷涌上脑海。
默默看了身旁男人一眼,虞茵收拾行李,小声警告:“明早要做检查,你今晚老实一点,早点睡。”
贺时堰乖乖巧巧地应声。
他还不至于那么禽兽,在飞机上待了十几个小时,是该让虞茵好好休息一下。
起码等到明天。
男人兀自点头,认真的想。
但很可惜,这个想法很快落空。
翌日去医院做检查,各项指标通过,医生立马把他扣押住院,安排了两天之后的手术。
两侧耳朵要分开做,大约一周的时间,手术顺利完成。
接下来就是恢复期。
助听器彻底和他说了拜拜,虽然偶有耳鸣,但医生说贺时堰的恢复能力比普通人强,恢复时间会比预期的要快上许多。
虞茵一条条仔细记录注意事项,认真听从医嘱。
所有人都很开心,除了贺时堰。
男人躺在病床上,一脸郁闷,医生再三强调术后要注意避免剧烈运动,这严重影响了他的生活,虞茵对他毫无信任所言,怕他没有自制力,连亲亲都很浅薄,轻触即离的一下。
贺时堰有意见。
十分有意见。
但有意见没用。
面对寡淡的午餐,他不满抿唇,意有所指:“想吃肉。”
虞茵:“想着吧。”
贺时堰:“......”
“戴助听器又不影响生活,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手术。”贺时堰幽怨脸,整个人的情绪都垮下来。
虞茵淡定瞥他一眼,不紧不慢开口:“做了手术,就可以有效避免你乱摘助听器仗着听不见而为所欲为的情况了。”
贺时堰:“......!!!”
更后悔了。
这手术,不该做。
-
半个月后,做过听力检查。
贺时堰被允许出院。
十一月下旬,气温明显转凉。
前后折腾了将近一个月,终于解放了。
回到酒店的当晚,他跟着虞茵进了浴室。
顺手关上了磨砂玻璃门。
很久不开荤的男人像匹饿狼,恨不得将少女拆吃入腹,水流哗啦啦的往下落,夹杂着暧昧的吮渍声。
故地重游当晚要重温旧梦。
视线被水雾打的迷蒙模糊,少女睫毛颤抖着。
忍不住伸手去推他脑袋。
几缕湿掉的碎发掉在额前,露出男人优越的额头,从她这个视角只能看到一点他锋利的眉眼。
贴合的地方被他极尽厮磨。
贺时堰仰起脸,高挺的鼻梁和薄红的唇瓣上皆沾染上潋滟的水光。
“要呛死我啊宝宝。”
暗色的眸闪过笑意,他哑声,低头唇再贴上去,辗转力道逐渐加重。
“梨汁好甜。”
...
回国后的日子温馨平淡,进度条停滞不前,自第一次提醒后之后便再没有响过。
虞茵常常因为这事而感到困扰。
她一直没弄清推动任务进度的关键是什么。
当然,困惑之余,还有几分庆幸。
时间于她而言,太珍贵了。
12月18号是贺时堰的二十八岁生日。
惊喜什么的对虞茵来说是件难事, 送过鲜花,亲手做过小蛋糕,对她而言稍有新意的手工戒圈也早在表白那天送出去过。
一个人苦恼琢磨了好几天,眼看日期逐渐逼近,虞茵不再折磨自己,索性直接问他想要什么。
接到电话时贺时堰正在办公室。
听着那头少女懊恼的声音,男人弯唇轻笑,钢笔在指尖随意转动,他说:“只要你陪着就好。”
虞茵头冒黑线:“能不能有点仪式感。”
贺时堰沉吟两秒:“送个蛋糕?”
“蛋糕是必须的,不算礼物。”
“你亲手做的。”
“......”忽然沉默两秒,虞茵不好意思开口:“你不是见过嘛,我做的...有点丑。”
贺时堰:“我喜欢。”
虞茵小声嘟囔,“你的喜欢是主观的,丑是客观的。”
按照他的尿性,到时候他一定会再发朋友圈炫耀,光是想想就浑身抗拒。
“那我们一起做,然后去约会。”男人提议。
“一起做?”
蛮新奇的体验,虞茵眨眨眼,同意了。
不过蛋糕还是不能算作礼物,约会也不算。
她继续追问。
贺时堰:“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虞茵立马警惕起来。
“你想要什么?”
“我能要什么。”男人懒懒笑了下,慢悠悠道:“宝宝,给我买几件衣服,总行吧。”
虞茵:“就要衣服啊。”
这算哪门子礼物。
不过他想要,给他买就是。
“行吧。”少女问:“你挑还是我挑。”
“我想想啊。”
这个问题他思索了很久,久到虞茵都快要打瞌睡了,终于听到他吐出两个字:
“我挑。”
漂亮的骨节微微摩挲手机屏幕边缘,贺时堰嘴角翘起:“到时候账单发你。”
没几个小时虞茵就收到了账单。
虞茵:“?”
这么速度。
挂断电话就马不停蹄去逛街了?
然而贺时堰下班到家时却两手空空。
虞茵抱着一盆车厘子窝在沙发上,好奇探出一颗小脑袋,“你买的衣服呢?”
贺时堰将人搂在怀里,漫不经心咬她手上的车厘子。
“衣服过几天到。”
“网购吗?”
“嗯。”
虞茵点点头,注意力重新回到电视屏幕上。
贺时堰陪了她一会儿,准备去做饭,离开沙发前,莫名其妙来了句:“没有试衣模特。”
虞茵愣了下。
旋即反应过来,或许贺时堰是在担心,到时候衣服上身效果不好?
“没关系,你穿什么都好看。”她真诚安抚道。
贺时堰没说话,摸了摸她的脑袋。
大约三天后,周末。
黎笙忙完课业,拿了乐高来找虞茵一起拼。
两个女生坐在地毯上拼的正起劲,门铃忽然响起,是快递员上门。
签收了包裹,虞茵费劲将十来个盒子堆在门口。
“买的什么啊,这么多。”黎笙随口问。
虞茵回:“应该是贺时堰的衣服。”
黎笙好奇凑过来,不经意间看到盒子上的英文logo,一愣,“这家店好眼熟。”
她怎么感觉,在哪见过。
想不起来的感觉令人痛苦,黎笙抓耳挠腮,掏出手机浅浅搜索了一下,待页面跳转到官网,看到眼花缭乱的图片时,她眼睛倏地睁大。
就说看着眼熟。
国际知名品牌,之前在网上偶然刷到过,设计师品味出众,犹记得当时看到的几件的新品自己都非常喜欢。
可惜,她是住宿舍的单身女大。
这玩意终究与她无缘。
黎笙小脑通黄,忍不住想七想八,虞茵抬手,轻轻贴在她发烫的脸颊上,问:“你怎么了?”
“我......”黎笙差点将她知道的全盘托出。
好在及时刹住了车。
以茵茵的性子,得知盒子里是什么,恐怕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能坦然面对她。
现在说了,乐高还怎么拼。
黎笙咳嗽了一声,“是暖气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