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逸修理厂经过两天的修葺终于重新开张了,还正如夏流那天说的,凭借他们以前良好的人缘,来修车洗车的人是络绎不绝,乐得这两个家伙一整天都合不拢嘴,那钱哗啦哗啦流进他们的腰包,晚上睡觉做梦的时候都会笑醒。
这边两个无良的家伙是高兴了,可曾经追杀过他们的斧头帮总部里却弥漫着一股阴云。
“老大,流逸修理厂的那两个家伙我们是不是应该?”作为斧头帮狗头军师的汪建仁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建议道。
“你觉得现在还可能吗?为了追杀这两个混蛋我派去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可到头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到现在都没有他们的音讯,你觉得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性吗?我牺牲掉最亲信的人,而这两个该死的家伙却堂而皇之出现在我的面前,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一次次刺激着我的神经。难道我不想立马让他们两人从我的眼前消失啊?可是飞龙帮啊,飞龙帮...”帮主梁崇光的情绪很是激动,斧头帮是他一斧头一斧头打下来的,虽然是不到百来人的小帮派,但倾注他一生的心血。现在,作为他最亲信的人——光头李,一直都是他手下最得力干将的人,而今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和那帮马仔们还音讯全无,他已经不敢想象他们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了。而一直在他眼中蹦跶的,栓在一根绳子上的夏流与刘盲完全是两只不起眼的小蚂蚱,让他不得不顾忌的关键还是他们后面栓着一头恐怖的大象。
“那老大您的意思是?”汪建仁捋了捋下巴上的小胡子,询问道。
“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与他们虚与委蛇,不惜一切代价,让他们麻痹大意,套出他们与林大小姐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关系。一旦弄清事实真相,我们务必要做到一击必杀,斩草除根!”梁崇光眼中绽射出一抹寒光,手刀往空气中猛然下劈,誓要将其一刀两断。光头李不能白死,就让这两个家伙为他陪伴吧!
************************
星期六的气温已见转凉,气候宜人,有不少人都自驾车出来逛街买东西,流逸修理厂的生意也是红火的很,从早上九点钟开业一直到下午五点钟,他们的生意是一直没歇过,忙得他们连饭都顾不上吃。这不,都接近六点钟了,要修车洗车的人都快排成一条长龙,谁叫他们这儿服务热情周到呢!
晚上,炎炎的夏日渐已落山,夕阳的余晖还给天际染上一丝晕红。忙碌中的两人却发现等待中的人群发生一阵骚动,待到从人群里钻出几名流里流气的年轻人,特别是他们手臂上特有的标志后,他们马上意识到不对。
继续工作已经是不可能了,他们好说歹说才将这些顾客劝走,这才将注意力放在这帮年轻人的身上。这帮年轻人一直静静在旁边看着,不仅没有出言不逊,还帮他们俩礼貌地送走了客户。平常可没见过他们这么积极,斧头帮的人没有口吐脏言,出手伤人已经是万幸中的不幸了,不用说这肯定是飞龙帮的威名在震慑他们。
“你们来这里干嘛,难道还想和我们干上一架不成?”刘盲向来就是个直性子,谁对他好谁对他坏,他都记在心里,对于斧头帮带给他的深刻记忆,他可是一辈子都铭记在心里,对于这帮人,他自然是没好脸色给他们看。
“夏流哥,刘盲哥,我叫土鸡,现在是主管这片区域的头目,你们叫我鸡子就行!对于两位与我前任之间的恩怨,我们的老大说了一切都可以揭过,希望两位爷能够消消火!”领头的年轻人自来熟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并带来了他们老大和解的意思。
“揭过?!梁崇光那老东西派人对我们围杀堵截,就凭他一句话就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你觉得可能吗?换做我是他,我叫他跪在我面前赔礼道歉,然后当做什么也没发生,你也觉得可能吗?”夏流轻嗤道。
“夏流哥,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你不要侮辱我们心目中的偶像!”叫鸡子的年轻人少有的冷静,他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恭敬,语气也是说的中规中矩,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这样的人似乎很容易交流,可夏流却认为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人,以前的那个光头李有勇无谋,只知道一往直前,喊打喊杀,却不知道动脑子。这个叫鸡子的年轻人他看不透,其实要不是他凭着有飞虎帮林大小姐这张虎皮罩着,先前的那番话他也不敢说出口。
“诚意?你们要是有诚意,昔日我们这个小店也不会被光头李狮子大开口要价十万?你们要是有诚意,也就不会和我们好好商量,冲进我们的铺子乱锤乱砸了?你们要是有诚意,会追杀我们五大街六大巷吗?去你妈的诚意!”刘盲在一旁听了,眼睛都红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噼里啪啦的将心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
“刘盲哥,那您觉得什么应该是诚意呢?如果说当初光头李要价十万是讹诈,那我们双倍奉还,二十万!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您铺子里砸坏的东西我们同样作价十万!至于当时对你们发出的追杀令,给你们造成的身体损伤和精神损伤,我们作价三十万!一共六十万,您觉得如何?”土鸡还是那不咸不淡的语气,仿佛这六十万如同一张废纸一般。
“六...六十万?!”刘盲磕磕巴巴地问道。他没想到自己一番赌气的话居然会换来六十万,六十万啊,那该是多少钱呀,全部取出来估计都可以把他给埋在下面了。六十万,都快让他赶上小康生活了,哪还像以前那样抠抠搜搜,天天吃着泡面了,大吃大喝都不知道可以用好久哦!
“鸡子,六十万就想把我们当乞丐一样打发了,你们梁老大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夏流早就看不惯他这样的表情了,拦在他面前,神色镇定地说道。其实他刚才也被土鸡的报价给吓了一跳,六十万的报价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斧头帮对他们的妥协倒是下足了功夫,不过不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而是看在林大小姐的面子上。
“如果你们要真的有诚意的话,你所负责的这片区域的生意全部归我们所有,而且在这地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这帮渣滓,这样的话我才勉强接受!”还不等土鸡答话,夏流为了试探出他们的底线,狠心说出这样的话。他也知道这样做不异于与虎谋皮,但换个思维想想,反正都是看在人家的面子上,还不如扯着虎皮当大旗,狐假虎威一把,把利益最大化。
夏流的这席话让土鸡情绪终于有些波动,这种在他看来强取豪夺的行为无疑是在抠他的心挖他的肺,虽然他很想一言诉斥掉,可临行前老大的交代却让他忍了。他迟疑了片刻,才缓缓道:“可以!”
说完,他转身离去,最后留下一句话:“你要的六十万这两天给你送来!”
等到他们的身影远去,还在他背后站着的刘盲脑中早就一片空白,他流着口水,忍不住呻吟道:“老大,六十万耶,这不是真的吧?!你使劲打我一巴掌试试,我是不是在做梦?”
“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刘盲捂着红肿的左脸,惨叫道:“你还真打呀!”
“是你让我使劲打的,我满足你的要求啊!”夏流翻着白眼,摊着双手答道。
“我靠——!”刘盲欲哭无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