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倾珉给任含星和萧白榆一人画了一幅画并赠予了他们。
心情倒是有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难怪不得原主基本上除了画画就没别的事干了。
她看着课表,没课了。
她申请得是单独的宿舍,只有她一个人住。
谢倾珉住得很安心,不需要去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
许鹤苋不知道怎么和任含星和萧白榆相处,许多事情都有些改变。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力。
这时有人过来通报。
“总裁,外面来了个老头,说是你外公。”
许鹤苋皱眉。
“哪里来的胡乱攀亲戚,怎么这种事情都要和我报备一下?”
“总裁他的确和你有两分相似,并且我们也极力劝阻过,没办法。”
“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教你?”
许鹤苋起身迈出了自己的大长腿。
还没到门口,都已经听到了吵闹声。
“我就见一眼!老头子我就看看他是不是我外孙!”
“没有预约是不能进去的,您若是想看,网上还有很多我们总裁的照片都是可以看的。”
“照片怎么能看出来?!”
许镇鸿的声音有些颤抖,实际上在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人就是他外孙,和他女儿完全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现在你看到了,可以走了吗老头子。”
前台与保安不再拦着他。
他仔细的端详着许鹤苋,那时满是皱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
“看看吧,这是你母亲许念禾,也就是我的女儿。”
许鹤苋没动,余光看到了照片上的女人,和他长得很像,他对母亲这个角色十分模糊,记忆里的确有着一个温婉的女人。
“都下去,好好工作。”
许鹤苋带着人坐在办公室。
许镇鸿并没有一点局促,反而自然而然的泡起了茶。
许鹤苋观察着他,同样他也在观察许鹤苋。
“照片都给你看了,亲子鉴定也在加急做,等结果出来至少得要两个小时。”
“我妈去世得早,我已经忘了她的模样,她留下的,仅仅只有一张挨打的照片。”
许鹤苋一直留着那张照片,那种照片还是邻居无意中拍到的,正好拍到许大魏打许念禾的场景。
他将照片拿出来,递给许镇鸿。
许镇鸿看着照片上皮肤青紫,挨打的女人,又看看角落里躲着的许鹤苋。
流下了一滴悔恨的泪水。
“是禾禾没错。”
他布满皱纹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摸着照片。
“他呢。”
“暂时还在里面。”
“嗯。”
许镇鸿这才跟许鹤苋说起当年的事。
他们查了许久,一直都没查清楚,为什么许念禾要不告而别。
全家人出动,却连许念禾的影子都没看见。
恰好她走了一段路,那段路的监控都坏了。
“我们想着她是个大人了,也就没管她了,也许吃过一点苦就知道回来,从小就是被我们娇养着长大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甚至于那个监控,我和她妈妈也都以为是她故意躲着我们,自己弄坏的,在后来,这事蹊跷,也就去查了一下,发现那个监控很早之前就已经坏了,只是相关部门一直没有去修缮。”
“从此,我的禾禾消失不见,我散尽家财,依旧没找到她。”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看到新闻上关于你的新闻,第一眼只觉得你同禾禾很像,抱着试试的态度过来看看。”
许鹤苋喝了一口茶水,他并不相信这套说辞,他也不相信这个所谓的外公寻找了他母亲几十年。
许镇鸿似乎察觉到他的怀疑。
“你可以查查我许镇鸿,我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另一个许鹤苋在他脑海里疯狂的叫嚷着。
吵得他头疼。
“姐姐都说了,我还有很爱我的家人!!你不能怀疑他们!会让他们伤心的!”
“名字的来源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才不是什么没人要的野草!!随意可以丢弃!”
许鹤苋没有说话,很显然他根本不相信那所谓的亲情,以及这个老头子。
许镇鸿拿出了一大叠支票,还有一些合同。
“给你都给你。”
许鹤苋看到了其中一份。
是他一直想要拿下的,却一直没有办法。
他翘着二郎腿,看着这个自称是他外公的老头。
“给我做甚?看来你来之前准备工作做的很好。”
“说吧,是谁告诉你的?”
许镇鸿脸色没有变化,他轻轻摇头。
“你和你妈简直是一个性子,总是怀疑这样那样的,总觉得我们不够爱她。”
许鹤苋噗嗤一笑。
“如果你们足够爱她,那她又怎么会想着逃离你们?”
许镇鸿的皱纹似乎有些颤抖。
“爱是相互的。”
“我们很爱她,却做不到无条件的爱她。”
“也许我妈她就是想要那无条件的爱呢?”
“不是谁都会无条件的爱一个人的,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所以我爱她,但这并不是她能随意伤害我们的理由。”
“你外婆被她伤得不轻,如今还在医院住着。”
“而我又何必倾尽财产找她这么多年。”
许鹤苋依旧是那副表情。
许镇鸿有些无奈,却又无可奈何。
他同样也不能要求一个从小受尽苦难的人认他这个外公。
就在他准备走时。
许鹤苋叫住了他。
“外公。”
许镇鸿的手伸过来,有些颤抖。
许鹤苋与刚刚是完全不同的样子,刚才全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和你去看看外婆吧。”
“至于这些东西,我要这个就好。”
许鹤苋抽出刚刚他一直看的那份合同。
“我最近和他有个合作,去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你说这个啊,这是我一个老伙计的孙子开的公司,正好他也在医院,走吧我带你看看他。”
“好。”
许镇鸿有些奇怪,但也没多说什么。
只是不动声色观察着许鹤苋。
发现他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却和刚刚完全是两个人。
许镇鸿带着他来到医院。
病床上的胡椿烨盯着他看了很久。
“老头子,这是咱们禾禾吗?”
许镇鸿走到床边,拿起一个葡萄递给她。
“笨,老婆子眼睛看不清,我带你去配个眼镜。”
“花那冤枉钱干啥!”
胡椿烨笑着接过葡萄,看了看许鹤苋。
“哎呦,许镇鸿,你猜我看到谁了?!”
“谁!”
“我看到一个和咱们禾禾长得很像的男人!”
许镇鸿朝许鹤苋招招手,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他从口袋里摸出眼镜,仔细擦擦给胡椿烨戴上。
“这回看清了吗?”
“真像。”
“这是我们的孙儿,禾禾生的!”
“那禾禾是不是回来了?”
胡椿烨期待的看着他身后,却什么人也没看到,瞬间失落起来。
“禾禾是不是还生我的气,不愿意来见我,我给她买了最喜欢的巧克力。”
“以前她看到巧克力就不生气了,这次肯定也一样。”
许鹤苋看着她。
心底有些刺痛。
两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告诉她,许念禾去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