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刚留下满地尸体,退下不久,只见又一队官兵谨慎的冲了上来,对着石墙就是一阵猛攻。
砰砰砰!!!
隐蔽!
杨明语大叫一声,急忙一个低身躲到石墙后边,抄出一只盒子炮就是两枪下去。
砰砰!
石墙上也瞬间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马克沁也重新喷涌出火蛇,组成强大的火力阻拦官兵。
然而这次官兵学聪明了,他们只趴在雪地上,胡乱开火,完全不冒头冲锋。
随着轻机枪火力一起开火,下方雪地冻土飞扬,雪花四溅,完全压制他们抬不起头,
猛烈的交火之后,官兵们丢下十几具尸体,趴在地上,迅速后撤退下。
呼~
喘了口气,杨明语趁着他们退下,赶紧给盒子炮弹夹压上子弹,
一旁机枪楼里,几个兄弟也是匆匆忙忙给机枪注水,并快速的换上一条子弹链。
其余石墙上的兄弟们有样学样,全都开始了填装子弹,开始着一阵休息。
砰砰砰!!!
还没等大家休息一会,只见又一队官兵,呈现散兵游勇攻势,向着石墙开枪。
石墙上顿时有两个兄弟,猝不及防之下被击中,脸色痛苦猛的一哆嗦倒下。
特么的!
打!
王老五怒气冲天,举起一杆毛瑟步枪就开了火,只因刚才那两个兄弟都是他旁边的人。
“砰砰砰………”
激烈的交火不间断,一连三次的进攻,使得杨明语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略微想了想,停下打枪的动作,躲在石墙后边,对着陈林川,大声说道:
“老三,情况有点不妙啊,这伙官兵看这样,是要来个车轮战”
“你老实说,咱们的弹药还够用不?”
旁边陈林川刚放一枪,就听见大哥搁旁边问起弹药的事,一边打一边回应道:
“大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每个兄弟一百多发子弹呢”
“要是不够,后边聚义厅里还有,可以让人去搬,早就安排好了”
“那就行……”
回应一句,杨明语这颗不安的心也是暂时放下,目光瞥向了马克沁,还有其余的轻机枪。
见几挺机枪火力持续不断,杨明语脸色顿时难看,浮现出一丝焦虑。
这马克沁可是个废子弹的机器,这么一会就好几百发子弹“秃噜”出去了。
要是步枪打一天才上百发,省着点几十发就够用,这好几挺机枪开火,有点遭不住啊。
“轻机枪暂时停止开火!”
杨明语急忙大声吆喝一声,石墙上打轻机枪的兄弟,停下动作,满是疑惑的目光望了过来。
见他们这模样,杨明语也没时间跟他们解释,便喝令道:“都给我眼睛放亮点,轮番开火,不要一股脑的都开火,节省点子弹”
拿捷克轻机枪的兄弟,满脸蒙圈,直到有一个兄弟恍然大悟,对着他们说了几句话,
石墙上的轻机枪就一次只开一挺,四挺轻机枪轮番开火,火力跟着马克沁一起,依旧是持续不断。
官兵们趴在雪地里经过一番苦战,丢下十几具尸体,灰溜溜的又跑了回去。
打了一下午,土匪没打死几个,官兵这边倒是死了上百号人,还有几十人受伤。
营地里伤兵痛苦的哀嚎,冬天里没有暖和地方待着,也没有药品,他们的生死完全靠运气。
运气好就活,运气不好就一命呜呼,然后搁雪地里随便一埋,就算拉倒了。
“我看着土匪的火力弱了下来,是不是可以全面出击了?”
一处雪地上,钱扁跟着赵巴屁股后,目光凶狠的盯着石墙问道:
赵巴没有立刻回应,用千里眼观望一阵,吐出一口白雾,说道:
“这伙土匪开始消减火力了,但那马克沁仍然可以开火,怕是没那么容易冲上去”
身后钱扁一脸怒容,狠狠的踹了脚旁边的石头,愤愤道:
“玛德,要不是这鬼地方没东西躲,咱们的士兵咋可能冲不上去”
“他们居高临下的,又是猫墙后边打枪,又是轻重机枪,火力十足不说”
“咱们可倒好,一个个跟个活靶子似的,让人他们打的连头都抬不起来,太特么憋屈了……”
赵巴面露苦涩,放下千里眼,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
这能有啥办法,自古以来打攻坚战,进攻者都是吃亏的那一方。
这还只是吃了地利的亏,要是再来个大暴雪,别说剿匪了,能不能下山都是个事了,
“谁让这是人家地盘呢……”
赵巴感慨一句,只见对面石墙上又有了动静,他连忙又举起千里眼观望起来。
石墙上确实有动静,陈林川叫来了几个兄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泼水。
马上就晚上了,这一晚上过去,石墙上就跟糊上层冰晶外壳般,冻得邦邦硬。
能极大的防止敌人爬墙不说,还能大大提高石墙的防御力,使得上边站岗的兄弟更有安全感。
“哈哈哈哈……”
“该说不说,老三还得是你啊,这么缺德的办法都能想出来……”
杨明语满脸笑容,将盒子炮插进腰间,拍了拍陈林川的肩膀毫,不吝啬的夸赞道:
陈林川胖脸复杂,嘴角微微一抽,无奈回道:
“这不是上次让那个山彪子整怕了吗?现在老四不搁寨内,我可不想晚上的时候被打成猪头……”
杨明语两人交谈的时候,远处赵巴用千里眼将泼水的动作,尽收眼底。
猛然间,赵巴沉寂了多年的脑袋灵光一闪,有了个好主意,可以制造障碍物。
只见他叫来发怒的钱扁,对着他耳朵小声嘟囔几句,而后钱扁脸上的怒容,瞬间就变成怀疑,
“这能行吗?咋感觉有点不靠谱啊”
钱扁满脸疑惑望着两鬓斑白的赵巴,只觉得这个办法有点匪夷所思,感觉有点不太现实。
“呵呵呵……”
“你还是太年轻了,打仗不能循规蹈矩,要因地制宜,发挥各种优势,才能克敌制胜”
“去办吧,要不然士兵顶着重机枪火力往上冲,他们也害怕啊……”
听着赵巴自信的话语,钱扁觉得也是那么个理,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转身就聚集了几名百将安排起来。
而赵巴瞥了眼远处的石墙,满是愁苦的老脸,也是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