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着侍卫服饰、身形矫健的男子,步履匆匆地朝着营帐快步走去。他行至营帐门口时,与守在那里的士兵低声交谈了几句。
随后,那名士兵便恭敬地将其请入了帐内。
此时,宽敞而华丽的营帐之中,齐家一家人正围坐在桌旁,悠然自得地享用着丰盛的早膳。
齐夫人最先注意到走进来的侍卫,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投向对方,语气急切地问道:“怎么样,可打听到究竟发生了何事?”
侍卫赶忙抱拳行礼,然后恭声回答道:“回夫人,今日清晨时分,禁卫军在西边的树林里发现郭国公夫人和她身边的侍卫竟然衣衫不整!”
听闻此言,齐夫人不禁轻蔑地哼了一声,面露鄙夷之色,“真是为老不尊啊,如此不知羞耻之事都做得出来,简直羞死人啦!”
坐在一旁的齐震见状,微微皱起眉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夫人,说话还是谨慎些为好。”
接着,他转过头去,继续看着那名侍卫,“除了此事之外,可还有其他消息?”
侍卫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齐嫣然,这才开口说道:“那郭夫人声称此次事件乃是上官丞相家的五小姐设下计谋故意陷害于她。然而,那位五小姐却能据理力争,将郭夫人的指责逐一反驳回去。”
“最后,郭夫人是被抬着离开了圣上所在的宫宫。”
齐嫣然听到此处,柳眉微蹙,原本娇美的面容瞬间笼上一层阴霾,显得十分不快。
齐夫人眼尖地看到女儿的神情变化,连忙伸手轻轻地拍了拍齐嫣然的手背,以示稍安勿躁。
她再次将目光转向侍卫,追问道:“那么这件事情最后的处理结果到底怎样呢?”
“回夫人,禁卫军已经将郭夫人侍卫的尸体全部运到郭夫人大帐之前了。”来者恭敬地禀报着这一情况。
听到这话,齐萧河心中不禁微微一动,分析道,“如此看来,圣上终究还是更为信任上官丞相……”
一旁的齐震听闻此言,先是沉默片刻,而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看法的认同。
然而此时,齐夫人却是满脸不屑地轻哼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哼!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别看他们现在风头正盛,说不定已经招人忌惮呢!”显然,对于上官家所受的圣宠,她并未放在心上。
齐萧河并未回应齐夫人的话语,事实上,他对于这位继母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可言。
更何况,当年正是因为她从中作梗,才导致自己与上官雅的婚事最终化为泡影。每每想到此处,齐萧河心中便不由得涌起一股愤懑之情。
齐震连忙挥了挥手,示意前来禀报之人先行退下。
待那人离去之后,转身看向自己的夫人,脸上露出一抹无奈之色,“夫人呐,如今我们身处京城,凡事需得谨言慎行。”
接着,齐震缓了口气,感叹道,“要知道,上官鸿与圣上可是有着过命的交情,而且他如今稳稳地坐在丞相之位上。再则上官家在京城已然立足整整十年之久,其根基深厚,绝非我等轻易能够撼动的。”
一直在旁边静静聆听的齐嫣然此时忍不住开口问道:“爹爹,难道您是惧怕了那位上官丞相不成?”
齐夫人神色一紧,赶忙伸手拉住身旁的女儿,并低声斥责道:“哎呀,我的小祖宗,怎能如此跟你爹爹讲话!你要知道,你爹爹如今可是堂堂正正的一品武将啊,他的地位与那上官鸿不相上下呢!”
说着,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之色,接着说道:“想当年,上官家可没少给咱们家下绊子,害得咱们一家人被迫前往戍守边疆。这笔账,无论如何都是要讨要回来的!”
齐萧河突然狠狠地瞪了齐夫人一眼,然后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道:“哼,当年若不是夫人您四处张扬上官家骗婚之事,明明知晓上官二小姐已经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却偏偏还要强行与我定下婚约。不然的话,上官丞相又岂会轻易出手反击呢?”
齐夫人被这一番指责说得顿时哑口无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听到这话,齐嫣然的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她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的哥哥回敬了一句:“哥哥,既然你对那上官雅念念不忘,倒不如干脆去把人家娶回来好了!”
“你胡说些什么!”齐萧河脸色一变,怒喝道。
然而,齐嫣然并未退缩,反而继续愤愤不平地说道:“当年那上官雅病重得连床都起不来,宫里的御医不知道请来了多少位,可病情依旧不见好转。娘亲也是担心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这么去了,到时候上官家非要逼着大哥娶她的牌位进门,那可如何是好?所以才会想着解除婚约啊!”
齐萧河面色阴沉地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哼!这明摆着就是有人害怕她病愈之后嫁到咱们齐家来,如此一来,我便能顺理成章地成为上官丞相的乘龙快婿了。”
齐嫣然还欲争辩,齐震重重一拍桌子,“够了!莫要再提旧事。当下我们应关注眼前局势。”众人一时噤声。
齐萧河对着坐在桌首的父亲恭敬地拱了拱手,说道:“爹,儿子已经用罢膳食,先行告退了。”言罢,他竟连头都未曾回一下,便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齐夫人见状,赶忙抓住这个机会向齐震哭诉起来:“老爷啊,您瞧瞧他这副模样!想当初退亲之事,老爷您也是点头应允过的呀。”
齐震听到妻子这番话,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之后,他只能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眼下嫣儿的事情才更为紧要。只是那临王究竟持何态度?怎会与陈家所言大相径庭呢?”
若非陈家再三保证,称临王母族势单力薄,唯有妻族方能依靠。否则,自己又何必劳神费力地替他们上书表功。
此时,一直静坐在一旁的齐嫣然突然脸色一沉,愤愤不平地开口道:“上官家的那些女子可真是厉害角色,上官雅引得哥哥对她念念不忘。而上官燕更是不知廉耻,竟然还去勾引临王殿下。”
齐夫人闻听此言,急忙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夫君,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依妾身之见,上官家莫非也存了跟我们一般的心思?毕竟临王母族不丰,自然是要倚仗妻族之力。”
齐震眉头微皱,沉凝道:“若能与上官家结亲,而临王为吾婿,如此方为最佳之局。”
齐夫人与齐嫣然相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