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太用力，现在疼得厉害，虽然开春了，但大面积积雪都还没化，山里的晚上更是冷的厉害，我都怀疑那处是不是被冻裂了！”
村长和刘大山对视一笑，然后都放声哈哈大笑。
几人边走边聊。
忽然，秦启明觉的身旁似有呼吸声逼近，不由扭头望去，只见刘大山快速朝他挪来。
“我总觉着这山里头有啥东西在暗处瞅着我，是不是鬼啊……”刘大山缩了缩脖子，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无尽的黑暗一口口吞噬着。
“瞧瞧你那出息样儿，进趟山可别被吓尿了裤子。”村长瞧刘大山那怂样，一脸嫌弃，“哪有什么动静，分明是你自己吓自己。先前还问你要不要留在村子里，你自个儿说没问题，非要跟来，现在倒成了这副德行？牛皮吹得震天响，现在咋就怂了？”
“我真的觉得身边不对劲儿，你就没感觉到？”刘大山皱眉。
“我感觉啥？你可别拿这些神神鬼鬼的来吓唬我。”村长拍了拍胸脯，“就算在山里真撞上了啥，大不了就是干一架，要么它死，要么我亡，有啥好怕的？刚才老虎都干死了一只，你还能怕鬼？”
看着刘大山，秦启明心里头猛地一激灵，问道：“表舅，你刚才看见啥玩意儿了？”
“我就觉得旁边有啥亮堂堂的东西一闪，很像是鬼，也不晓得是不是我老眼花了。”刘大山挠挠头，“后头也没啥动静，估摸着是眼花了吧。”
秦启明听了，心里头直犯嘀咕，嘴上没说啥，但警惕性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可不觉得这是眼花。
大黑天的往林子里钻，本就是个不要命的活，伸手不见五指，月亮也瞧不见，林子又密得跟筛子似的，啥事都可能发生。
就算耳朵鼻子再灵光，要是真有啥东西躲在半道上不动弹，等着埋伏，躲不过去，到时候肯定得出大事。
“都提起神来！”
村长紧紧攥着手里的枪，精神高度集中：“进这山里头，就是凭着一股子直觉才能躲过去那些要命的东西。要是真遇上了，想笑都来不及！启明啊，你在前头走，我殿后。”
“田叔，我殿后就行。”
“甭跟我废话，去前头！”
村长没给秦启明拒绝的机会，干脆改了道，殿后。
刘大山则是抖了个哆嗦，眼睛噌一下就瞪圆了！
就见前头不远处，一对泛着微光的小圆球，正对着他。
“哎呀，你又咋了？”
“那，那边有东西！”刘大山指着远处，那微弱的光点在黑暗中闪烁，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就在那儿。”
村长眯起眼睛，好让自己能在黑暗中看得更远、更清楚，生怕错过动静。
隐约间，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刘大山说的东西似乎在黑暗中消失了。
这一发现，让他瞬间神经紧绷，可以肯定，周围一定有某种未知的存在。
“启明啊，慢点走！”村长冲着前面的秦启明喊道，“周围可能有东西，小心点儿！”
听见村长的叫声，秦启明转身回来。
“启明，你眼神好，能看见啥不？”村长背靠在一棵树上，“能看清周围有啥不？”
秦启明摇了摇头，“没影儿了，怕是早跑了。”
“跑了？”刘大山一脸奇怪，“这东西夜里头才现身，咋还这般胆小如鼠呢？”
“不定是啥要命的玩意，兴许是夜里头出来觅食的小家伙。”秦启明推测。
“如今雪还没化利索，山里头躲冬的有些个东西吃得差不多了，估计是饿得受不住，便开始出窝找食吃。”
听着秦启明分析，村长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山里头有些东西白日里不出窝，专等夜里头出来觅食。咱可得瞧仔细了周围，说不定还有其他啥东西。”
说完，又侧耳听了听周围，半晌确定没啥动静后，才招呼秦启明继续领路：“咱赶紧去救人，但路上可得小心些，走慢点。”他嘱咐道。
秦启明点头，刚迈开步子没走多远，如鹰隼般的眼神就猛地捕捉到了一个在黑暗中摇曳不定的身影。
“这是咋的了？”
见秦启明突然站住不动，跟在他身后的刘大山也停下了脚步，疑惑询问。
“有情况！”
秦启明把手电筒递给刘大山，示意他紧跟着自己，随后便拐了个弯。
也许是那身影察觉到了秦启明的逼近，在黑暗中摇晃得更加急促了，这让秦启明看了个真切。
等到秦启明走近，来到一棵大树旁，也就是那不明物所在之处时，刚才还晃动着的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腰粗大小的洞口。
“启明啊，你看见啥了？”
见秦启明停下脚步，村长问道：“要是没啥东西咱赶紧撤，别在这耽误事儿。”
“那玩意儿钻得快，没看清是个啥。”
秦启明蹲下，接过刘大山的手电筒，查看洞口。
洞口的积雪已部分清理，但粪便和毛发难以辨认。
这东西跑得确实很快！
“田叔，这洞口和山跳子洞不一样，个头也不大，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
“大山，你注意周围，提高警惕。”
村长提醒，同时过去。
秦启明弯下腰，往洞穴深处探了探头，惊奇发现，洞里的泥土表面相当平整，不是那种坑坑洼洼的模样，斜斜地往地下延伸，随后一个急转弯，再往里面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村长则是小心翼翼地捏起洞口旁被清理出来的泥土，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摩挲，随后凑近鼻尖，细细地嗅了嗅。
“田叔，你可闻得出这是什么东西？”秦启明好奇问道。
村长又低头往洞穴里看了几眼，随后站起身。
“獾子窝，不是什么大东西。这洞口的泥土看上去很新鲜，应该是刚入冬时，山中落雪前新挖的，以往没见过。”
“那咱刚刚遇到的，是獾子了？”秦启明追问。
“十有八九。”村长点了点头，“这獾子嘛，暖和天气里各自为生，天冷就聚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