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监牢内。
昏黄的烛光摇曳闪烁,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散发着阴冷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气息,腐臭、血腥与发霉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刑架之上,服部武藏被牢牢地锁住,身体无力地耷拉着,深陷于昏迷之中。
“哗!”
一盆冷水猛地泼来,透心的凉意让他猛然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沈川那张带着玩味笑容的脸庞。
只见沈川神色悠然地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几名身材高壮,面目狰狞的狱卒。
其中一名狱卒手里提着水桶,另一名则握着鞭子,旁边的火盆烧得正旺,几个通红的烙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热气。
“沈川,你……”
服部武藏刚要挣扎,却发现锁链将他紧紧铐住,丝毫动弹不得。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动不了的。”
沈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道,“亏你还被称为什么神,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虽然话中带着轻蔑,但沈川心里明白,抓这个家伙可是费了不少周折。
忍者本就不擅长正面作战,若是让服部武藏在夜里悄无声息地潜伏刺杀,恐怕连八品武者都可能死在他手里。
“八嘎,你到底想干什么?”
服部武藏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盯着沈川。
“这还用问,当然是想从你口中挖出我想要的东西了。”沈川淡淡一笑道。
“哼,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取任何消息!”服部武藏冷哼一声道。
“我还没问呢,你怎么就知道我要的消息是什么?”沈川轻描淡写,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玩味。
“你问什么我都不会说的!”服部武藏再次低吼。
“是吗?”
沈川轻轻扬了扬下巴,望向了身旁持鞭的狱卒。
狱卒瞬间会意,眼中透出了冰冷之色,手中的鞭子高高扬起,带着呼啸的风声。
“啪!”一鞭狠狠地抽在了服部武藏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咬紧牙关,强忍着没有发出痛呼。
狱卒没有停顿,第二鞭紧接着抽下。
这一次,又是一道深深的伤痕,鲜血如注,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但他依然紧咬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呻吟。
“呦呵,还挺硬气。”
沈川冷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笑意。
说着,他抬手轻轻一挥,示意狱卒停手。
沈川的这两鞭子,不过是个警告而已。
“我问你,是谁派你来杀我的?”沈川沉声问道。
“哼!”
服部武藏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愿正视沈川的眼睛。
“你不说我也知道,那人来自大武,对吧?”沈川微微一笑道。
服部武藏目光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这些可都是你女儿流樱告诉我的。”沈川悠然地说道,“只需要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就行了。”
他要弄清楚到底是谁要杀自己,有了长相就能画像,顺藤摸瓜之下,线索就有了。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服部武藏咬紧牙关,声音中充满了坚定。
“不愿意开口?你这是逼我用大记忆恢复术了。”沈川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
“什么是大记忆恢复术?”服部武藏眼中透出了迷茫,心中却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沈川瞥了墙壁上的刑具一眼,“这些东西不知道你这个忍者,能忍到第几个。”
接着,他指了指墙壁上的一对铁钩,对狱卒问道:“这个钩子是干什么的?”
那铁钩锋利无比,寒光闪烁,上面还带着斑斑血锈。
狱卒赶紧恭敬回答,“回沈大人,这叫锁魂勾。”
“用它穿过犯人的肋骨,再用钩子把他们吊起来,剧痛之下日夜不眠,直到招供,或者死为止。”狱卒不紧不慢地回答。
“这个铁钳呢?”
“是拔指甲用的。”另一名狱卒回答道,“拔下指甲,再用一寸长竹签钉入指内。”
“行,那就先用这个吧。”
沈川指了指那对锁魂勾,那两个狱卒立刻将锁魂勾从墙壁之上取下,走到了服部武藏的面前。
服部武藏见识过不少的刑讯手段,甚至他也对别人用过刑。
可带着血锈的锁魂勾拿到面前后,脸色完全变了,肉眼可见的紧张。
“噗!”
锁魂勾直接穿透了他的肋骨,鲜血沿着锁链流淌,滴落在地上。
“啊!”
服部武藏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眼睛瞪大,浑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另一名狱卒也丝毫没有手下留情,钩子洞穿了身体,勾住了另一处肋骨。
而后,二人同时用力一拉!
“啊!”
惨叫声回荡在监牢之内。
“说还是不说?”沈川拿起了铁钳,微微一笑,“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考虑放了你的女儿。”
他现在杀服部武藏如碾死蝼蚁一般容易,可最重要的还是要调查通天会,调查谁想要自己的命。
何况到时候放不放人,全都凭他一句话。
服部武藏听说能见自己女儿,心头不由得一颤。
“你,你说话算话。”
“当然,我沈川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沈川信誓旦旦地道。
“那,那先让我见见她。”服部武藏眼中透出了渴求之色。
“可以。”
沈川随手打了一个响指,两名护卫带着流樱走了进来。
流樱看见父亲的惨状,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她刚要上前,沈川就对护卫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立即将流樱强行带了出去。
“好了,你女儿的面也见到了,该开口了吧。”
沈川一挥手,一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人是大理寺最厉害的画师,大理寺和刑部钦定的通缉犯画像皆是出自他手。
“你说,他画,我去喝杯茶。”
说着,沈川大步离开牢房。
服部武藏已经选择了妥协,将雇主的画像一五一十地描述了出来……
夜晚月明星稀,大理寺前厅,沈川在不紧不慢地喝茶。
“沈大人,画好了。”画师将画好的画像恭敬地递上前来。
“嗯……不错。”沈川接过画像。
那是一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左眼眉上还有一颗明显的痣。
然后递给一名护卫,“把这个画像拓印出来,交给阎罗十八骑,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打听到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