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刘芸嘴角向上,眼睛亮晶晶的,一脸的神秘状。
“是铺子的事儿定了吗?”
阮玉一句话问过来,刘芸就像被戳了气的皮球,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不过她还是跟自家姐妹汇报了一些情况,毕竟四个姐妹之中就阮玉做过生意,她来拿主意最合适不过了。
阮玉听完也觉得很是不错,几个姐妹选的这个地方很适合做餐饮,客流量也多。
而且之前言清也说过,火锅适合一群人一起吃,不用像脂粉铺子一样,开在贵人聚集的地方,因此她们看中的铺子租金也不贵。
此时,两人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不过眼下的问题也还是要解决的,姐妹俩的话聊的差不多了,有些戏该继续演下去了。
刘芸一个眼神之后,阮玉便急切的咳嗽了起来。
“血,天呐玉儿你咳出血来了,这可如何是好?”阮玉大声的嚷嚷着,声音大的连周围好几个院子都听得到。
“红香,你还愣着干嘛,快去请大夫啊!”
刘芸话音刚落,红香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眼角还带着未滴落下来的泪珠。
此刻谢夫人正在回老夫人的话,这阮玉病了之后,家里的琐事都得让她来打理了。
“娘,这请的花匠还没结银子呢,还有这新买的花,也都是记的账,如今老板来要账了,可是咱们府中没多少银钱了!”谢夫人一脸为难道。
“阮玉之前管家的时候好好的,每件事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怎么到你这儿就没银子了?”老夫人喝着茶一脸不悦的问道,这儿媳妇也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谢夫人心中憋闷,这个老不死的,府中什么情况她会不知道?这会儿跟自己装什么蒜呢?
可她是婆母,身为儿媳自然不敢回嘴!
“这......要不还是去问问阮玉?”谢夫人也不是傻的,她才不想当这个冤大头,谁不知道都是那阮玉自己掏腰包贴补家中一切用度。
没一会儿,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来,但是离得有些远听得不太真切。
“这是什么声音,是哪个院里的人,如此没有体统?成何道理?”谢老夫人怒斥道。
“回老夫人,好像是少夫人院中的声响!”府中丫鬟前来答话。
“真是岂有此理,果然是商贾之女,小家小户哪有半分闺阁礼仪,简直是丢我们谢家的脸面!走我们看看去。”
老夫人怒斥道,随即便领着人准备前往阮玉院中,刚抬脚准备出门时,红香便哭着跑来了,她抽抽嗒嗒的说道:
“启禀老夫人、夫人,咳咳咳……少夫人她......”
红香跑得太快竟咳了起来。不过她话还未说完,那老夫人便打断了大声斥责:
“到谢府这么久了,怎么一点规矩也没学着?果然是那身卑位贱的商贾出身,连个丫鬟都没丫鬟样!”
老妇人斥责之声传来,连周内的丫鬟婢子也捂着嘴偷偷嘲笑。
红香不想小姐再被他们指桑骂槐,只好端端正正的整理了一番仪容,然后恭敬的行了个礼道:
“参见老夫人、夫人,少夫人刚刚咳出血了,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奴婢特来禀告!”
谁知她们听到之后并无半点关心的神色,那谢夫人甚至冷冷的说道:
“咳出血了你去请大夫便是,我和老夫人像是懂医术的吗?”
虽说红香知道小姐是装病,但是看到两人这种态度,她也替自家小姐委屈。
嫁过来之后小姐便兢兢业业的打理这个家,府里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她贴补的,甚至老夫人觉得她抛头露面丢人,小姐几乎也很少出府了,没想到却是这般结局!
还好,小姐觉悟了,不愿再纵容这群白眼狼了!她在心底深呼吸一口,调整好情绪之后恭敬的回道:
“夫人说的是,只是如今少夫人病着,府中一应事务都是夫人在打理,这大事小事当然应该知会一声!”
不知会一声,就凭你们躲的远远的行为,谁能知道小姐病重呢?红香心中暗忖。
“行了行了,快去请大夫吧!”谢夫人摆摆手,想把红香快速的给打发走!
“走,咱们也去看看吧,若真是病得厉害了,我们连看望一下都没有,没得叫人嚼舌根!”
老夫人朝谢夫人说道,自从自己说了准备大办寿宴之后没多久,这阮玉便病了,真这么巧的事儿吗?
不管如何,她得亲自去瞧瞧,免得有人在耍什么花招。
谢夫人自然也得跟过去,刚刚自己去了她的院子,看起来确实像是不行了,丫鬟也回来禀告说是连气都喘不上!
可是也没有吐血吧,怎的这突然就咳血了?
二人急匆匆的来到阮玉院子,只见萧瑟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儿,混合着一丝丝血腥味。
这情景倒不像是装的,老夫人皱了皱眉头。
阮玉此刻正躺在床上,刘芸给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二人一进门便向刘芸打了个招呼。
阮玉看她们对刘芸的态度,哪有当初对自己颐指气使那般模样?
她们怕病气过给了自己,都站得离阮玉的床远远的。
“怎的你这病如此久了还不见好,甚至还变严重了呢?”老夫人开口问道。
“老夫人,都怪我这身子……咳咳咳不争气,一场风寒而已,咳咳咳……一个没注意就变得这般严重。”
阮玉断断续续的说着话,才说几个字全身都开始冒虚汗,还喘得不行。
“我说言清啊,你这病什么时候好啊,马上就是老夫人的寿宴了,屋里却有人病着,你说晦气不晦气?”
谢夫人掏出自己的帕子,嫌弃的将鼻子挡住,语气颇为恼怒。
没一会儿红香便将大夫请来了,正是之前谢夫人请的那大夫。
大夫一来便将药箱放下,而后立马上前探沈言清的脉象,只见他一会儿叹气一会儿摇头。
“姑娘这脉搏微弱,乃是寒气入体导致,你刚开始生病时可有好好吃药,按时休息?”
红香听闻此话连忙上前道:
“少夫人倒是有好好吃药,只是几乎从未按时休息过。
她日夜守在窗前抄佛经,想着能在寿辰前亲自交给老夫人,即便府中所有人都歇下了她也未曾熄灯!”
红香一边说着还一边掉眼泪,那模样好不可怜!
“所以她这是真的病了?大夫你要不要再仔细瞧瞧,万一哪里出差错了呢?”
谢夫人听闻此言有些着急,她若真的病了,自己还能如此闲着吗?
大夫无奈只能再次探脉,可是结论依旧如此!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做甚!老夫从医四十余年,这把脉从无差错。
少夫人确实是病得不轻,最好是找一处僻静一点的地方好好养着,或许还能有所好转!”
“什么?意思是还得出去养着,马上就是老夫人的寿辰了,她走了这府中一切怎么办?”
谢夫人有些难以接受,当即声音便拔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