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婋行礼笑答:“去张青松前辈那儿。关于庄主的病情,我还要向他请教一番。”
洛山随意地捋下二夫人的手,对梓婋拱拱手道:“还真是让王姑娘费心了!我爹的病,也只有在王姑娘的手中有了起色!”
梓婋嘴角一扬,看着洛山的眼睛道:“在谁的手中都会有起色,那要看治的人有没有胆量治。比如说......”
梓婋看着洛山和夫人的脸色有些微动,就刹住口,转而道:“公子,不打扰您和夫人了,张前辈还等着我呢!梓婋告辞!”说着就若无旁人地从洛山夫妇身边穿过。
洛山夫妇忍不住回望离去的梓婋,二夫人正要开口发泄不满,突见梓婋在不远处止住了脚,只见梓婋头也不回地道:“王婋奉劝夫人,老庄主尚卧于病榻,夫人还是穿戴朴素些的好。”说着梓婋转过身,歉意地鞠躬道:“抱歉,夫人,或许我不该说这些,但是,这绝对是王婋的肺腑之言,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什么东西!”二夫人捏着帕子对着梓婋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
“好了!她说的有又没错,你这身打扮要是让娘看到了,还不指不定怎么闹呢!回去换了去!”洛山出神地盯着梓婋离去的方向,语气中难掩不满。
二夫人听着愣了一下,待回过神,丈夫已独自离开,二夫人涨红了脸,跟了上去。
“果然是那个香囊,好在我叫书意用不同颜色的线,否则还真不好认出二公子的香囊就是那个五彩香囊!”梓婋边走边暗自欣慰。
张青松在书房内不停地来回走动,洛川坐在一旁,不耐烦地道:“师父,你坐下行吗?晃得我眼睛都花了!”张青松似乎正在暴怒中,哆哆嗦嗦的嘴唇将整个面部牵动,那条疤更是不安分地扭动着。
他来回走了几步,微俯身对洛川道:“你知道他说什么,他刚才说什么?”洛川抬了下手,没说的出口。
“他说我是酱油半瓶子,医不好庄主,要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他,他还真有脸说!他是什么东西?啊?”
洛川起身将张青松按到椅子上,皱眉劝道:“你别和二哥一般见识,他这分明是在激你,要你出手医治我爹。”
“他想得到美,自己做的事,要我来擦屁股,他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后果啊?现在好了,就算王婋那丫头开了方子,庄主也不曾醒来。他是怕了,他怕这弑父之罪了,来激我!要是我真能解了庄主的毒,指不定他要怎么嫁祸下毒之事呢!”张青松强压着怒气冲冲的声音,一句一句从心底挤出。
洛川坐下道:“师父,我不这么认为。看二哥的样子,好像这毒不是他下的。你看二嫂平时飞扬跋扈的,刚一开始时,完全是求人的态度。”张青松此刻是一点儿劝都听不进去,他心中盘桓的都是洛山刚刚那句“酱油半瓶子”,这是对他的医术大大的侮辱。
“洛川公子说的不错!”梓婋径自推门而入。洛川赶紧起身道:“王姑娘!”说着往里让了让。
梓婳走进去,也不与张青松打招呼,直接切入主题:“庄主的毒不是二公子下的!二公子自己也中了毒,不过没被发现而已。”
“什么?”张青松和洛川一惊。
梓婋面色波澜不惊,她早已料到张青松和洛川的反应,反而一笑,从容道:“庄主的毒是长期服用有毒止痛药延胡索、马钱子、天仙子,有毒麻醉药洋金花、醉乌草、茉莉根,这些药既能止痛安神,但也能摧毁人体经络。”
洛川不可置信:“不可能。我爹要是长期服用这些,我娘不可能不会发觉。”
梓婋淡淡一笑:“张前辈,你说呢?”
张青松此时的怒气已然压下,他恢复了平日的深沉,略一思索道:“若是将这些东西研磨成粉,每次少许溶入庄主的药中......”
梓婋点头道:“不错,是磨成粉。神不知鬼不觉,庄主服用这些至少已有一年的时间。”
张青松道:“你刚才说不是二公子下的毒,是什么意思?”
梓婋从袖中掏出些棕色白色的圆片和一截草芥放于张青松面前问道:“前辈是医家,这些东西不陌生吧?”
张青松仔细审视了一番对洛川道:“这些是马钱子天仙子之类,庄主就是因这些东西才中毒的。王姑娘,你这是哪儿来的?”
梓婋道:“正是你怨恨的那个人。”张青松和洛川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