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神’？祂真的存在，我沉睡的时候，祂的眼睛，就一直看着你。”
“看着我？”江里又与其她人面面相觑。
“应该是吧，祂好像……格外关注你。”
江里又只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所以，你是神的眼睛？是真的？”
“是。”
“那你又是从何而来？”江里又问道，这个“你”指的是惑九的意识。
“和你的妹妹一样，她如何来，我便如何来。”
江里又看向江缘，满是不解：“我妹妹是我母亲的卵子所生，在胚育院做过登记的。”
“是吗？”速三帮惑九说道，“真的如此吗？”
江里又只感觉一股寒气蔓延全身，她声音厉了几分：“你可以闭嘴了。”
惑九当真没有再说。
江缘后退半步，她看着江里又，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什么意思？
她不是姐姐的妹妹吗？
江缘不愿再想。
但脑海里的记忆，像蜂拥而来的蝶，不断读取她过往的怀疑。
她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母亲亲生的。
因为她全身没有一点像母亲，外貌不像，身体素质不像，就连大脑也异于常人。
但二姨对自己那么好，姐姐对自己那么好，这一切一定是真的。
“缘缘，我们都姓江，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江里又上前抱住江缘。
“姐姐……或许，这一切都该查清楚，我不想成为神的另一只眼睛。”她也不允许自己，可能会成为刺向姐姐的一把刀。
江里又抱着江缘的手一僵。
她明白江缘在想什么，她们是姐妹。
“姐姐，去找日记本吧。”
江里又看着江缘，苦涩笑道：“好。”
她已经别无选择。
如果惑九说的是真的，江里又即使现在不卷入此事，以后也不会安生。
神的眼睛，为什么要盯着她？
她需要拿到日记本，搞清楚这一切。
否则她和妹妹，没有安然度过这一生的命。
江里又收起潦草的图纸：“你们也收拾一下，准备离开这里。”
江缘顿了顿：“姐姐，关于血刺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 ”
“什么？”
“血刺可以吞噬精神力。”江缘凝重道。
江缘回想今天，用血刺射击苏珊时的情形。
那血刺，是江缘根据江里又带回来的一根血刺，养出来的。
血刺自带人体的造血细胞，大概48小时就能造出同等大小的血刺。
最开始，江缘只说血刺可以跨维度，像高温、实体都可以穿透。
而能托住血刺的地板，是头发织成的地毯。
所以江里又带了几根血刺在身上。
防的就是苏珊，没想到真起了作用。
既然这血刺那么厉害，苏珊为什么不用这个做武器？
“吞噬精神力之后，它会变成什么？”江里又问道。
“没有变化。”
“没有变化？”
“嗯，没有任何变化，它就像一个稳定的黑洞？”
“仿佛是天生为了克制病毒进化而存在？”江里又诡异的想。
江缘认可的点点头：“我也觉得奇怪，突然爆发的白多病毒，突然冒出来的面卵，可以进阶的面玉，现在还有针对性的血刺。”
这一切，在NV683星球，都不曾出现过。
“是不是这颗星球也要变异了？”奶油插科打诨。
——
下午，几人收拾好东西。
江里又是怎么都不会再坐那辆破房车，她现在有“小金”变换的汽车。
“缘缘跟我一起，你们三个开那辆房车。”
这三人，自然指的是奶油，电视机，速三。
“不是，你那车又不是坐不下。”奶油也不想坐房车，颠的屁股是真疼啊。
“房车上的东西，得有人看着。”江里又嘱咐。
奶油两手一摊：“我腿脚不好，看不了。”
速三耸了耸驼起的背，低头不语。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得给小孩做表率。”江里又苦口婆心。
“懒人有懒福。”奶油这些年也想开了，奋斗不如躺平。
江里又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想了想：“房车的自动驾驶坏了，速三未成年也开不了。”
奶油笑道：“我已经修好了。”
江里又无语，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勤快？
最后，五人挤在“小金”车里，朝纽约区进发。
刚进入纽约区范围，江里又收了小金车。
一下车，几人就被风吹得睁不开眼。
沙尘不断拍打着她们裸露在外的皮肤。
像被人扇嘴巴子一样。
一行五人连忙挤进房车里。
“为什么要换车？”电视机好奇道。
“我不确定这里有没有人二次进阶，保险起见，扮猪吃老虎比较好。”江里又虽然平时很装，但是她有分寸。
没走多久，本就不堪重负的房车，被大风一吹，险些就地罢工。
在奶油和江缘的合力修理下，这才继续劳作。
电视机看着跑了一路，响了一路的房车，竟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她也是联邦实验室里，榨干最后一滴价值的机器罢了。
奶油见她灰不溜秋的脸上露出如此表情，打趣道：“你比它幸运，遇到了我们。”
电视机背脊发凉：“它也是遇到了你们，才晚年不保。”
“那能一样吗？你要是跟它一样，我们现在就坐在你身上，你拉着我们跑了。”
风越来越大。
放眼望去，看不到一座山，全是广袤无垠的平原。
好在天黑之前，她们进入了纽约区城内。
城中心的风似乎小了些。
江里又用望远镜，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她的灵枢可以感知生命的存在，但像冷兵器，热武器，她只能用肉眼看。
以前废弃的建筑，全部都倒了，成了一片片废土。
以往的摩天大楼，灯红酒绿，都成了过往云烟。
二十年，在没有人力的干预下，风沙足以将大部分的文明掩埋，成为遗迹。
又驶了一段路，逐渐出现一堆堆用大石块砌的建筑，成片成片，像迷你金字塔一样。
每个石块塔附近，还有人行走的痕迹。
“电视机，你去打探一下。”江里又对电视机说道。
电视机的能力，用于侦查非常隐秘。
被点名的电视机，遁地消失在黄土中。
没一会儿，电视机回到车上。
“这里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