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也不继续纠缠她,他知道她这次不会再逃,即便她逃,他也会一直陪在她身旁。
重视的珍宝仿佛比往日想要珍惜的念头更加强烈。
他知道小娘子心中还有他,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连结两人血脉的安儿。
待叶央抱着安儿回里屋后,他悄无声息将门带上,回到隔壁的院子。
桌上孤零零的烛台,已经熄了几晚,每次看见它好像在提醒自己亦是如此,一度寻不到该点亮的它理由。
他取出桌旁火折子,吹出火星,点在烛芯。
连同眼中的荒原一并燃烧起来,他安静的站了许久,心中那团火却愈演愈烈。
男人眼神逐渐锐利,他不会再给她动摇的机会。
隔日,男人裹挟着寒意推门而入。
“你怎么不敲门。”叶央正坐在堂屋哺乳,见男人推门而入吓了一跳,赶紧侧过身,紧捂住溢出的白腻一团,安儿的小脸挡住大半部分,始终是不自在。
她差些忘了这个男人也是个贯不讲道理的,虽然两人肌肤之亲不知道有过多少次,可这些时日在她心里已经当做与他和离。
虽然只差拿红牍拿去官府盖章。
宋南自然没有忽略那一转而过的雪白的脂团,喉结悄无声息的滚了滚。
似乎比从前更甚了几分,他的手张了张,比划着什么。
他在她面前从不掩饰对她的渴望,只是现在不宜吓着她。
“外面雪未停,我采买了一些新鲜菜和肉,央央我不会做饭.....”
男人语气带着讨好之意,这是叶央从未听过的小心翼翼,她不由得咋舌,略带讥讽之意对他说,“宋大人何必这样,明明当初不讲道理是你,显得我欺负你一般,若是对簿公堂,占好处的还是你。”
她像看到曾经的自己一般,在他面前总是谨小慎微,虽然此刻她内心有一丝痛快,但更多的是厌烦他们两之间的这种关系。
她并不想要这种,而是互相坦诚,不用小心翼翼态度去维系着对方的信任。
宋南开窍的很快,他听得出小娘子话语中的不满,怨他怪他,这点便足够他这一日的满足,说明她还未完全放下他们之间的过往。
“我想念你的手艺,做给我吃可好?”他语气清浅,带着征询却又十分平常,就像两人是小别胜新婚的夫妻。
叶央心中还是别扭,她昨晚其实没有深想与宋南的以后,她脑中担心着沈珏剿匪之事,只是正如宋南所说,她们还未和离。
沈珏面对的不仅是世人的流言蜚语,更是他好不容易拼回来的前程,沈珏不像宋南在京中是有底蕴,长姐还是皇后。
他只有他自己,她并不能帮助他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昨晚的问题,他如何了?”
男人凝神望了她片刻,旋即清清淡淡地一笑,“若今日剿匪是我,央央会不会也这样担忧我。”
“我......”叶央心虚的避开他的眼神,不知为何无论什么事情上,她相信他都能处理好。
他性子这样强势,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这样的人好像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若我说他不会有事,你是不是就不再去担心他。”他锐利的看着她,话锋一转,“还是说,他若有事,你会不会怀疑我做的。”
叶央刚想反驳他,可她的确怀疑过是不是宋南又动了什么手脚。
她怔然的表情落在男人眼里,眼中的犹疑让他嘴角微讽。
他胸口中的怒意搅乱他五脏六腑,一种溃败感让他深深的无力。
男人冷冷一笑,“央央,我不会同意和离,亦如我昨日所说。”
说完这句男人转身离开屋子,叶央觑向他背影,暗想自己是否太过分,她又看了眼桌上他留下的菜,深叹口气。
接下来几日,叶央都未见过宋南影子,她心中突然有点不踏实。
那日谈话并不愉快,她不确定他会做些什么,或者他已经回京城 。
若是回京城自然是好。
这几日雪也停了,路上的雪也化了不少,她刚想出去透透气,便听见隔壁传来动静,她心念一动走到隔壁的院门前,透过门缝瞧向里面。
倏地,院门被打开,宋南出现在她眼前。
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我...我不知道你在里面。”
话中颇有掩耳盗铃意味,男人微微勾唇,“你可是担心我?”
“没有,我才没有担心你。”叶央下意识否认,耳尖却微微泛红,她不过只是想看看他在搞什么鬼。
宋南也不戳穿,只是一双含笑眼凝着她。
她赶紧转开视线,看向男人身后,惊讶道:“这么多木材,是做什么?”
“等我会,央央。”
男人走向里屋,很快提着孩童木马走出来,“这几日我弄了些木头,若是你暂不想与我回京,我想做些小玩意给安儿。”
他回头看向地上剩的那些木材,“剩下这些,我准备在你院里搭个秋千,一大一小两个秋千。”
“我总要尽些父亲的责任,你生产时我没有陪在你身旁,那些日日夜夜我并不好过。”
他握住她的双手,粗粝的指腹轻轻揉捏久违的柔软,接着,托起她的手放在唇边,细细摩挲。
“我们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好不好,让我弥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