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楚很想逛一逛汴京城,也想看看宋朝的风土人情,所以在她换好衣服之后,就去找邕王妃商量这件事情,没想到邕王妃正在跟贴身嬷嬷说笑,“什么事情让母妃这么高兴呀?也让我听听。”
“没什么,只是汴京城的乐事罢了。”邕王妃特别疼这个女儿,“积英巷来了一户人家,不过是小小的文官罢了,不过他家倒是有本事请到一位好先生,引得齐小公爷都去他们家求学。”语气中满满的嫌弃和不屑
要不说为什么当时邕王妃和嘉成县主只对荣飞燕出手,对跟齐衡同样有绯闻关系的盛家姑娘不屑一顾。原因不外乎是看不上。
没错,就是看不上。
盛家说是累世官宦,但都是清流书文官,盛纮现在的官职又不大,再说了大宋的官这么多,一个小小文官家的女儿,会惹得她们注意吗?顶多就是嘲笑一番罢了。
每一个阶级,每一个圈子,都是有自己的规矩的,除了现阶段的官职地位,还有就是整个家族是否是上升的,或者是落没的,像落没的令国公府,当时盛纮选择女婿都是宁愿选次一点的伯爵府,却不是令国公。
“母妃,女儿想出去逛逛,出去玩玩。”瞧着邕王妃心情不错,星楚马上说了自己的想法,果然,疼爱女儿的邕王妃便同意了,并且张罗着给女儿准备出行的人手,“行,那等母妃安排完,明天你便出去游玩,但是下午一定要回来,母妃顶多是让你在外面吃一顿饭,外面的饭食不精细太糙,尝尝鲜也就够了,吃多了容易坏肚子。”
星楚乖巧的应下,但心里也在想剧中不是对樊楼和各处的美食都有不错的描写吗?可等她真实的见到了王府中的用度,再去外面一对比,就明白邕王妃所言不假
“怪不得有一位清朝王爷,看完了曹雪芹的红楼梦,说里面的用度的是都有点小家子气,贾母也说过,他们是中等人家。对比一下宋朝,这种感觉就更明显。”星楚自认为在清朝见识过了不少大场面,各种好东西不是没吃过,但是宋朝的文化底蕴呈现出来的美食跟清朝是完全不一样的。
系统也不是一个待机状态,不过它提醒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除了汴京,还有几处较大的城市有这样的繁华,你去别的地方瞧一瞧,青黄不接的时候,饿死的人可多了。所以啊,宿主你在心里先不要埋汰清朝,两个王朝,不过是半斤对八两。”
星楚叹了一口气,宋清之间也隔了一千年,可从本质上来说,这一年好似也没什么变化,也没了太多游玩的心情看过的差不多了,星楚便叫车夫回府。
回去之后,她悄悄的问邕王妃,“母妃,父王跟三司的关系好吗?”星楚嘴里的三司其实代表着是宋朝的禁军三衙,其中就包含殿前司,三衙与枢密院互相牵制,不仅是保卫京城的重要力量,而且还为军队提供大量的物资人马。
邕王妃虽然奇怪,女儿这么问,但这些她也并不是很清楚。星楚向她解释,“今日女儿出门游玩,听到不少人私底下悄悄议论立储之事。”这个倒是真的,这涉及到不少官员以后站队的问题。
“听到了不少人拥护兖王,说兖王比父亲能干,女儿当时气得就想让侍卫去揍他们,可冷静想一想,侍卫们虽然能打赢他们,但却父亲的名声不好听,所以女儿忍住了,后来回家的路上,女儿就在想,女儿明明能打得过他们啊,若是不计较名声,拳头大的人肯定是那赢家。”
邕王妃这么一听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是通过这件事情,想让王爷跟三司的人关系交好,若真有那意外,可以通过三司牵制京城。其他事情都好说,但像夺位这样的大事还顾及什么名声?
“可你父亲不一定愿意,跟三司的人交好是可以的,现在有些三司的指挥使都是武将。”宋朝自下而上的重文抑武,让邕王妃下意识的觉得那些人不配跟自家王爷交际。
“母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女儿反而觉得太祖爷就是看到了武将在夺位时期重要的作用,才会杯酒释兵权,只有官家才掌握了兵权。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指望着他们用口舌帮父王夺位,那是有些麻烦了,文臣们跟官家打了这么多年的口舌官司,女儿也没见到官家想要立储。”
星楚没想到自己这番话全都被邕王听到了,邕王推门进来,哈哈大笑,“果然是本王和王妃生的宝贝女儿,你这番话就应该让你的兄弟们听一听,有些文臣说的话都让本王生气!”邕王也知道自己的才干,相对于兖王来说较为平庸了许多,可越是这样,他越着急。请了不少的幕僚,也笼络了不少的文臣,可有的时候让他们出个主意,他们反而要打半天嘴皮子,邕王实在是太头疼了,又不好指责他们,有的时候自己回来生了一肚子气。
听着邕王滔滔不绝的吐槽,星楚明白了邕王其实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帮他夺嫡的军师,而且这个军师必须要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行,邕王虽然生的儿子多,但每一个都继承了邕王较为平庸的才干,有的时候被文官幕僚牵着走。
星楚觉得这个位置,或许自己可以试一试,毕竟当宋朝公主,实在是太悲催了,官家女儿福康公主和永寿公主,下嫁驸马之后,过的都不是很好,一个33岁郁郁而终,一个因驸马隐藏隐瞒病情,一病不起,只活到了24岁。
星楚想了想,自己可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让骄横跋扈的原主嫁人之后忍气吞声,照样也不会判定这次任务成功,所以受父亲宠爱是一方面,有一定的权利和话语权,又是另一方面。所以这天晚上星楚把邕王的马屁拍的很响,把邕王哄的飘飘然之后,一时答应了让星楚可以出入自己的书房,在屏风后听幕僚们谈论朝堂政事。
星楚满意了,谁说女性独立,就一定要一个人单拎出去自己干,要学会借力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