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熙兴高采烈地牵着一匹骏马来到如艺正在休憩的凉亭前,兴奋地喊道:“母亲,快看啊!我的马终于选好啦!”那匹马似乎听懂了承熙的话语一般,仰头嘶鸣一声后,又响亮地打了一个响鼻,仿佛也在表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如艺微笑着望着眼前人与马相处融洽、其乐融融的画面,满意地点点头,夸赞道:“嗯,选得真不错呢!瞧这马儿如此灵性十足,定能与你成为亲密无间的伙伴。”
听到如艺的称赞,那匹小马驹更是骄傲地高高扬起头颅,转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当它的目光落到如艺身上时,便扑闪扑闪地眨动起来,似是在好奇这个说话温柔的女子究竟是谁。
随后,众人纷纷登上回程的马车。
然而,当车子行驶至半途时,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坐在车内的如艺不禁心生疑惑,连忙隔着车窗向守在车外的锦桃询问道:“前面怎么回事呀?为何马车突然停下不走了?”
锦桃赶忙上前回话:“回娘娘,前方有位老者受了伤,此刻正拦在我们的马车前求助呢。
前面的侍卫正在和那位老者交谈了解情况。”
如艺略作思索,果断吩咐道:“你去将承熙带到我的车上来,然后让那位老人坐到承熙原本乘坐的马车上。”
不多时,承熙便在锦桃的引领下快步走到如艺所在的车厢内。
紧接着,锦桃又回到车前禀报说:“娘娘,一切都已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
据那位老人所言,他本是上山采药之人,但因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不小心踩到了捕兽夹,伤到了腿部,如今行走十分困难。”
听闻此言,如艺轻轻皱起眉头,她稍作沉吟,说道:“既是如此,那就直接把他送到我母亲送我的那处宅院里去吧,再安排两名仆从专门负责照料他的伤势,希望老人家能够早日康复。”
进城之后,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随后分成了两路。
进入宫门后,如艺温柔地拉着承熙的小手,朝着后宫走去。
一路上,承熙紧紧地牵着自己心爱的马匹,始终不愿意松开手。
看到儿子如此喜爱这匹马,如艺心中满是怜爱之情,于是她当即便吩咐手下之人,在距离锦绣宫不远处搭建一个宽敞舒适的马棚,以供承熙的爱马居住。
从那天起,承熙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迫不及待地跑去看望他的宝贝马儿。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这匹原本瘦弱的小马驹竟变得越来越胖壮。
这天,承熙满心委屈地跑到如艺面前,嘟囔着小嘴抱怨道:“母亲,您看看这小马驹,它长得也太快啦!现在我想上马都变得好困难,为什么我就不能像它一样长得那么快呢?”
听到儿子天真无邪的话语,如艺不禁笑出声来,轻轻抚摸着承熙的头发安慰道:“哈哈,我们可爱的承熙这么着急长大呀!”
就在母子俩交谈正欢之时,只见锦月匆匆走进屋内,行礼后恭敬地禀报:“娘娘,之前那位腿部受伤的老人已经能够下床行走,并且留下一封感谢信后便离开了。”
如艺微微颔首,表示知晓此事,接着轻声说道:“既然他身体已然康复,离开也是好事一桩。”
站在一旁玩耍着手中马鞭的承熙,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停下动作,歪着小脑袋好奇地问道:“母亲,那这位老人家以后会不会再回来感谢我们呢?”
如艺微笑着蹲下身子,看着承熙认真地回答道:“或许会吧,但我们对他人施以援手,本就不是为了求得回报啊。”说罢,如艺再次摸了摸承熙的脸蛋儿,眼中尽是慈爱之意。
下朝之后,大臣们纷纷散去,而皇上却单独将永宁王留了下来。
随后,二人一同走进了庄严肃穆的御书房。
不一会儿,一名太监恭敬地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走了进来,轻轻放在桌上后便悄然退下。
皇上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关切地看向永宁王,轻声问道:“皇弟啊,朕瞧着你近来身形日益消瘦,究竟是发生何事了?不妨与朕说说。”
永宁王闻言,不禁长叹一声,面露愁容地道:“哎!皇兄有所不知,近日我那府上可谓是琐事不断。
自从承瑜离世之后,本就伤心欲绝,未曾想侧妃又意外流产,此后便终日郁郁寡欢,时常在府内哭闹不休,搅得整个府邸不得安宁。”
皇上听后,皱起眉头说道:“侧妃心情不佳,你身为夫君,应当多抽出些时间陪伴在她身旁,好生安抚才是。”
永宁王点点头应道:“多谢皇兄关怀,臣弟记下了。”接着,两人又闲聊了片刻,永宁王便起身告退离去。
待永宁王走远后,一直侍立在一旁的德福公公压低声音向皇上禀报:“启禀陛下,据探子回报,侧妃其实身体并无大碍,但此次突然流产之事颇为蹊跷。
侧妃怀疑乃是王妃暗中动的手脚所致。
而且,自从侧妃流产之后,恼恨王爷为查出真凶,断了对王府的财源供应,还处处寻衅滋事,故意找王妃的麻烦。
而王爷则整日忙于从中调解劝和,疲惫不堪。
另外,侧妃院子里还有人透露,似乎是因为侧妃发现了王爷在外偷偷豢养外室,这才导致情绪激动以致流产。
不过,王爷最近的确也在四处寻人,但始终未透露所寻之人的具体姓名。”
皇上听闻此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暗自思忖:此事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要知道,永宁王向来警觉性极高,自己安插在王府中的那些探子,平日里根本无法接近王爷身边,所能获取到的也仅仅只是一些大致的消息罢了。
走出御书房后,永宁王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苍蝇。
他一边缓缓地走着,一边苦思冥想着如何妥善处理家中那一团乱麻般的事务。
自从幼子承瑜不幸离世之后,承晗本应当顺理成章地成为请封世子之人选,但永宁王心中却始终有着一丝顾虑和担忧。
毕竟承瑜刚刚过世不久,如果此时匆忙请封承晗为世子,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里,府中的侧妃却开始频繁闹事。
她常常以泪洗面,并不断地对永宁王发出威胁:“妾身知道,我儿和腹中的胎儿遭遇不测,那么受益最大的无疑便是王妃。
王爷啊,您就算不为妾身着想,难道不能顾及我们的孩子吗?无论如何,您都绝不能立承晗为世子,而是应该从孙辈当中去挑选合适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