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具?
秦意脑袋懵了下。
她在心里复盘他的话。
传言都是盛继东的手笔,车祸跟白露父亲有关,白露是他培养的指认她父亲的工具?
所以这么多年,他对白露的帮助,都只是收买她的手段?!
那她这个妻子呢?
是他在盛继东重压之下的最佳选择?
是见色起意的片刻动心?
是他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而她恰好是这个家庭的一个成员,所以才会在婚后对她容忍迁就?
如果是这样,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是真心要跟她过日子的人。
如果外面的传言都是假的,那么盛经纶这个人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身材堪比男模,人品……
至少对她这个妻子,足够好。
作为丈夫,他足够合格,不,也许是超级合格。
他甚至比那些自诩嫁给爱情的夫妻中的男方做得还要好。
秦意回抱他:“我以前不知道,对不起,总是误会你。”
“现在知道了,以后还误会么?”
“那要看你怎么做,女人本来就心思敏感,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就会借题发挥,我也是普通女人,我希望我的丈夫洁身自好,能够抵御外面的所有诱惑,而你身为盛家长孙,几乎是处在诱惑的中心,是否失足不过转念之间。”
她不敢保证什么。
其实从盛锦川订婚宴开始,她就打算和他好好过日子的,也动过好好对他的念头。
可总有些插曲让她动摇。
男人轻呵:“果然没良心,这个时候都不愿意说一句我爱听的。”
秦意从他怀里起来,仰脸看着他:“你昨晚为什么住酒店?”
“喝多了,结束的时候也有些晚,不想回家打扰你。”
“那通知我一声都没有?”
盛经纶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勾唇的样子格外邪魅:“我以为你不关心,怎么,想我?”
想了吗?
算是吧。
她真要跟他眼神错开,男人抬手摆正她的脸:“躲什么,看着我难不成影响这个问题的答案?”
女人抿唇道:“昨天在家吃饭的时候,一个人觉得挺无聊的,吃过饭我一直在客厅坐着等你,给你打电话的时候,白露说你在洗澡。”
盛经纶颇为愉悦:“我不知道她一直在,洗完澡出来看见她还在就让她走了。”
说着,靠近她一些,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是已婚男人,很守男德。”
哦。
秦意想了想,还是建议:“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跟她划清界限,至少不要总是单独相处,就算我知道你的意图,但看到身为丈夫的你跟其他女人牵扯过密,难保心里不会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怎么,盛太太还会无理取闹不成?”
她翻了个白眼,说回正事:“而且白露喜欢你,如果你有意无意地默许她配在你身边,会让人误会,误会越深陷得越深,到最后因爱生恨弄巧成拙,你后悔也来不及。”
“为我着想?”
“多年蛰伏,投入巨大,我不希望你功亏一篑。”
他脸上终于有了点正经笑意:“这话悦耳,爱听。”
女人脸色烫了几分,说不清是因为他嘴角那抹迷人笑意,又或者是他的声线过于低沉,还是两人之间足够亲密的距离。
回神后,她继续碎碎念:“还有,你别一不高兴就在公司对我拉拉扯扯,我现在出去同事肯定会追问刚才我们怎么回事,我还要想说词应付,很难办。”
“这不是盛太太自作自受么?早点公布我们的关系,在总裁办接吻都不会有人追问你。”
“……扯远了。”
男人长叹一口气。
秦意看着他:“怎么了?”
盛经纶轻哼:“我想到盛太太心里还有前男友,觉得透不过气。”
“言重了。”
“你在他面前犹犹豫豫传达给他这样的印象,作为丈夫我应该是什么感受?”
她十分认真地对上他的视线:“我会对我们的婚姻忠诚。”
“简单的一句话就想收买我?我看起来有那么好说话?”
“你也是说了几句话我就信了,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
他捏着她的手把玩:“我不开心,你哄我。”
“……怎么哄?”
“从今天起,我们不分房睡了,好不好?”
秦意愣了愣。
一开始提出分房睡,是对她来说,盛经纶顶多算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婚后两人一起经历过几件事,他们熟悉了许多。
按照寻常夫妻一样睡在同一个房间行夫妻之事,似乎也理所当然。
可她还是问了句:“为什么?”
“我把我的底牌都亮给你了,我今天说的话你但凡转达给我二叔一个字,我多年谋划都有可能毁于一旦,我和你共度余生的心如此坚定,你是不是也得拿出点诚意?还是说……你并不打算老老实实做我的妻子?”
说到这个,秦意不免追究:“你就这么轻易把白露的底细告诉我了,不怕我背叛你吗?”
上次她问白露的时候,他还说了让她保密。
当时她没有选择听下去。
今天,竟然一股脑全说了。
盛经纶轻哼,挑眉的模样带着三分无奈四分宠溺:“盛太太借题发挥的时候太胡搅蛮缠了,为了安抚你这只暴躁的小野兽,冒点险也未尝不可。”
秦意,“……”
她没有暴躁。
他勾着唇:“怎么,你打算背叛我?”
女人当即否认:“没有。”
“口说无凭,你得交出点什么。”
“你要什么?”
她被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眼底兴味浓厚:“我要什么,你难道不是心如明镜?”
秦意抿唇不语。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抚上她的脸:“小意,我们是夫妻,结婚以来我一直尊重你,给你时间适应,但你总要让我尝点甜头,我是男人,那件事对男人来说很重要。”
“那你怎么不找女人解决。”
“我是人,不是种马。我只要跟我的妻子做这件事,如果她不愿意,杯满则溢的时候,自有五指姑娘作陪。”
她听得脸颊发烫,最后还是松了口:“那就……不分房睡了。”
盛经纶眼底蓄起浓烈的笑意,犹如在阴霾里苦等多时终于拨云见日后生出欢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