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紧张:“你真的有把握吗?”
“当然。”
他吻她的额头,笑得一脸轻松:“小问题,不用担心。”
秦意“嗯”了声:“那你去吧,如果解决完后时间还早,说不定还可以回来睡一觉。”
男人眉眼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转身离开。
玄关门一开一关,他不见了。
引擎声响起,而后车子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秦意一个人。
这是她和盛经纶结婚以来,第一次亲眼看到他面临工作上的问题,更是她第一次见证他和盛继东之间没有硝烟的战争。
秦意说不清内心具体的感受。
她只是觉得担心他。
回到卧室,她给梁若珊发了已经到家的消息。
简单地聊了两句后,她关了灯。
这一晚,注定睡不好。
秦意在床上辗转了好久,可脑子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半夜一点钟,她发微信给盛经纶:【怎么样了?】
他没有回她。
越是不回,她越是心乱。
她从没见识过盛经纶和盛继东之间的较量,所以不清楚他们只是停留在利益层面上的斗争,还是已经上升到你死我活涉及到人身安全?
从前秦意觉得她对盛经纶没多少感情。
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心情是如此波动。
她很担心。
或是担心他出事,没有人像他一样对她好了。
或是担心自己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生活。
又或者……
她怕她活在一个诅咒之中,只要自己短暂地得到幸福,就会被突然降临的厄运打破。
听上去很离谱。
她自己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离谱的时候。
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钟。
……
秦意是被惊醒的。
好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突兀的碰撞声。
她拢着睡衣出了卧室,站在走廊朝楼下看的时候,瞥见周阿姨在厨房忙碌,问了句:“周阿姨,怎么回事?”
“对不起太太,我刚才不小心把刀碰到地上了。”
“没伤到吧?”
周阿姨忙道:“没有没有,打扰您休息了吗?”
“不碍事,你早餐做好放着,我再睡会儿。”
“哎,好。”
重新回到卧室躺下,秦意拿过手机查看昨晚发出去的消息。
还是没有回复。
而她,也睡不着了。
手指停在给盛经纶打语音通话的页面,她正思考着要不要拨过去……微信进了消息。
秦意连忙查看。
是盛经纶的回复:【都处理好了,人也在回家的路上。】
她吊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秦意闭上眼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时,是早上十点钟,她听到盛经纶打电话的声音,掀开被子下床。
走廊上,盛经纶单手放在西裤里,另一只手举着电话,正漫不经心地跟人交代什么,大概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扭头朝她看了过来。
他额头包着纱布!
受伤了吗?!
秦意很担心地走过去,想要问问具体情况。
男人电话打完,不等她开口便伸手把人捞到怀里:“睡到现在才起床么?”
她由他抱着:“中间醒了一次,又睡了个回笼觉。”
说完从他怀里起身:“你怎么受伤了?”
“在工地不小心弄的,不过没什么大碍。”
“会留疤吗?”
盛经纶痞笑:“怎么?留了疤这张脸破相了,你就不喜欢了?”
“还有心思开玩笑呢,看来伤的的确不重。”
“都说了没大碍。”
他嬉皮笑脸的:“我怎么舍得骗你?”
秦意看着男人不正经的模样,松了口气:“你黑眼圈这么重,昨晚上没睡觉吧?下楼一起吃点早餐,待会儿补觉吧。”
“好。”
两人下楼。
早餐吃到一半,盛经纶手机响了。
简单几句聊完,他看着秦意笑笑:“看来这觉是补不成了。”
“出什么事了?”
“爷爷让我去趟老宅。”
她“噢”了声,不用想也知道去老宅跟昨晚的事情有关。
秦意抿唇:“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关你的事,你去干什么?”
“陪你啊。”
她说的随意自然,却让盛经纶神色一定。
他扣着她的下巴就是一记深吻,结束后,勾着唇道:“你陪我,我求之不得。”
秦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视线:“我当你司机给你开车吧,你的司机昨晚上应该也没睡好,放人家半天假好了。”
“都听老婆的。”
……
秦意到盛家老宅的时候,才发现人挺全的。
盛老爷子,盛继东,秦蔚然,盛锦川,霍知瑶,还有一些盛家其他的长辈都在场,甚至连恒盛高层都到了两个。
这场面,活像是准备对盛经纶进行一场赤身裸体的审判。
秦意有种还好她陪着盛经纶来了的感觉。
否则,他就是孤军奋战。
不过比起她心慌意乱的模样,盛经纶显然早已习惯这种场面。
进去后不仅大摇大摆地找了个位置坐下,还笑嘻嘻地看着众人调侃:“这锦川昨天才办了婚礼,今天怎么就来了这么多人,难不成是想给刚进门的霍小姐演话剧逗乐?”
盛老爷子脸色不太好。
盛继东则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那样子像是早已运筹帷幄,就等盛经纶往他挖好的坑里跳。
很快,好戏开始了。
作为站在恒盛集团核心利益的高层率先发话:“临海项目现场出了事故,一人昏迷两人重伤,消息一旦爆出来对恒盛的股价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
秦意很震惊。
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下意识地看向盛经纶,面露担忧。
盛经纶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握着她手腕的手微微用力,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随后,面不改色地问那高层:“人救回来了吗?”
那高层看向另一个高层。
两人面面相觑,几次眼神交换,却答不上来。
盛继东不疾不徐地说了一句:“已经送到医院了,具体情况暂时不清楚。”
盛经纶冷嗤,翘起了二郎腿。
那副散漫不羁地状态两个高层看了脸色很不好,更别说其他盛家长辈。
他却笑得漫不经心,言辞之间还带着淡淡的嘲弄意味:“受害者是否脱离了生命安全你们都没搞清楚,就串通一气来找我麻烦了?怎么,要推我出去背锅,把我当个交代给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