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冬将江晚晚的午膳单独送进屋里,一共六个菜,荤素搭配。
“我吃不了这么多,你将糖醋鱼和红烧狮子头端给他们。”江晚晚道。
都是二十来岁的年纪,正是能吃的时候。
盼夏招呼护卫去小厨房用午膳,他们坚持要等怜冬伺候江晚晚用膳后一起。
“晚晚。”李星泽大步走进院子,直冲江晚晚的屋子而去。
他看着怜冬手里端着两盘菜要走,连忙道:“怜冬,把菜放下,去拿副碗筷过来。”
“世子闻着味儿来的吧?掐着饭点儿。”盼夏放下手中的册子,连忙往屋里走。
刚进门,便瞧见江晚晚摊开手问李星泽要钱,“拿来。”
“太心寒了,哥哥我顶着被揍的风险,去帮你挣银子。你倒好,连口热饭都不给吃,果然有了夫君就不认娘家人。”李星泽演得起劲。
江晚晚一脸嫌弃,“正经点。”
怜冬将筷子和一碗饭放在李星泽面前,又盛了碗汤给他,“世子慢用。”
李星泽喝了口汤,神秘一笑,看向院子。
江晚晚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几名护卫抬着箱子进了院子。
盼夏得了江晚晚的授意,高兴的跑出去清点。
李星泽一副饿极了的模样,大口吃着菜,酒足饭饱之后,他才谈及昨日的英勇事迹。
“王家那蠢货,昨日为了诓我多买一些,故意将赔率提高到一赔二十。”
江晚晚惊讶道:“两千万两?”
发达啦,发达啦。
李星泽摇摇头,“那孙子不过是个庶子,哪里有这么多银钱赔?而且除去你给的一百万两,我自个儿也拿了一百万两去押注。”
“王公贵族府上银钱多,押宣王妃的不在少数,王家庶子知道闯了大祸,还想用越王的名义抹掉此事。”
“若非我人手多,未必能拿到钱。”
江晚晚问道:“拿到多少?”
李星泽瞟了眼屋外,“我已经收回康王府拿出的一百万两,剩下的就是院子里那几大箱子,大概有七百五十多万两,都给你送来了。”
江晚晚挑眉笑道:“如此说来,总共还有三千一百多万两没收回?”
“你想干嘛?”李星泽看向江晚晚。
江晚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王家庶子这几年仗着越王的势,欺男霸女坏事做尽,手上不可能没有产业。”
“就算他没有,他爹王泽川作为户部尚书,管着南靖国的钱袋子,难免不会中饱私囊。”
李星泽思虑了片刻,说道:“孔知书的父亲是山匪头子,通过他姑姑章夫人的关系搭上朝廷官员。靠着官匪狼狈为奸,才能安然存在十余年。”
“章大人受不住刑,将王家庶子供出来,很快又翻供,于狱中自尽。”
江晚晚有些意外,“山匪这些年抢的东西有分给王家?”
李星泽点点头,“可能不止王家,越王肯定占有份额,否则他的势力也不会在短短几年间,发展得这么快。”
“真是个祸害。”江晚晚愤然道。
李星泽说道:“越王行事很辣,为人也记仇,此事估计王家庶子已经禀报给他。不过你放心,他查不到你这里,而且他也拿康王府没有办法。”
江晚晚并没有李星泽这般乐观,她分析道:“我的嫁妆多了两百多抬,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总有一天天会怀疑到我。”
“与其小心防范,不如主动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反正梁子已经结下,迟早有一天会翻脸。”
江晚晚作为李璟的侧妃,早在圣旨下发的那一刻,就成了越王的对立面。
她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会遭到越王的敌视和报复。
皇位之争,素来如此。
“你说的也有道理。”李星泽点点头,问道:”咱们眼下该怎么办?”
江晚晚思索了片刻,问道:“下注的单子可还在?”
“按兑换的金额给他的,剩余未兑换的都在。”
江晚晚交代道:“那好办,你拿着未兑换的单子,去一趟王尚书府上,问他要账。”
李星泽一脸怀疑,“王尚书可不似他儿子那般好忽悠,吓他一吓就给了。”
“白纸黑字的下注单子都在,他岂敢不给?”江晚晚白了李星泽一眼,“在京城里装了十多年的纨绔,你不会舍不下脸面要账吧?”
要账这事对李星泽来讲,小事一桩。
只是下注的内容事关李璟,又涉及到越王的利益,牵扯颇多。一个不注意,兴许就玩脱缰了。
江晚晚重活一世,在拿捏人性方面较以前准许多。
“朝廷重臣之子,公然拿着皇子私事做庄盈利。恐怕王尚书比你更担心事情被捅大,巴不得花钱息事宁人。”
她睨了李星泽一眼,笑道:“更何况你今日从王家庶子手中拿了八百多万两,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吗?”
李星泽思虑了片刻,起身就要走。
“晚晚,你等着,哥哥现在就去给你把剩下的三千多万两要回来。”
“等等。”江晚晚拉住李星泽,小声道:“要回的三千多万两不用给我,拿两千万两上缴国库,剩下的你先拿着,以后有用。”
李星泽明白江晚晚的意思,下注的事情多半早传到宫里,国库空虚,他捐两千万两给到国库,算是替皇帝分忧。
就算越王和王尚书设法报复他,皇帝多少会维护他一些。
李星泽点点头,抬步往门口走。
江晚晚紧随其后,小声道:“另外,想办法弄到押注的账本。”
李星泽骤然止步,他回头笑道:“晚晚,难道你想看看哪些人押你?”
“想什么呢?”江晚晚生气的掐了李星泽一把,道:“若是涉及到朝廷官员的下注金额,尤其是越王的人,还有那些鱼肉百姓的官员。你就将账本呈给皇上,下次国库没银子花了,他就知道该问谁要。”
李星泽眼睛一亮,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晚晚,这招真高。”
他似乎反应过来,又接着道:“越王得罪过你吗?怎么感觉你想整死他?”
江晚晚无法解释郁承安之死就是越王的手笔,她眨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单纯看他不爽。”
李星泽不信,凑近她,“你是为了宣王的前途吧?陛下虽有五子,秦王和燕王没有可能,平王的机会不大,也就宣王能与越王分庭抗争。”
江晚晚正色道:“我要当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