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先生认真的听毕秋说完,才道:“小毕,你说的这些证据,可有证据?”
毕秋一愣,道:“我没有证据,但是,除了您太太,还有谁,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恨?”
“小毕,”那头叹了一声,道:“你知道的,小愉出事,他妈妈情绪波动比较大。但我相信,她还是有底线的。你不能仅凭猜测,就给她定罪。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是她干的,我马上回去制止她。”
毕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这样吧,现在你也知道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跟我说。你是孩子们的妈妈,我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决。我一会还有个会,今天就先这样。”
毕秋终于理清了思路,道:“如果不是她,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让整个舟市的公司不录用我?还有金乌公司,舟市一个小城,周边多的是空地,为什么他就偏偏看中我们小区?辛先生,我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所认识,所结交,和所得罪的,也都是和我同圈层的人。试问他们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动用这么多的资源,来对付我?换句话说,就算他们有这个本事,可他们花这么多精力对付我,值不值得?又是为了什么?”
辛先生沉默了一会,才沉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等我下班回去问问她,再给你答复。”
毕秋听了这话,知道大概是没有指望了。
不过,她还是得体的说道:“好的,辛先生,希望您能慎重考虑一下,劝一劝您夫人。毕竟她这么做,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
“你说的话,我会去求证。”
“好的,麻烦您了。”
毕秋挂断电话,轻轻吐了一口气。
*
辛先生回家时,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候。
家里的饭菜刚摆上桌,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保姆们在偏厅,喂两个孩子吃饭。
辛夫人坐在沙发上,给辛成愉哼着他小时候听的摇篮曲。
看着就是平凡、幸福的一天。
如果不是辛成愉闭着眼睛,四肢无力,歪着脑袋在一旁坐着的话。
辛先生走进家门,保姆上前接过外套,道:“先生,吃饭了。”
“嗯。”
他先去洗手,回来时,辛夫人和辛成愉已经坐到了餐桌旁。
“他一个病人,你折腾他做什么?”
“怎么是折腾了?”辛夫人给辛成愉摆正坐姿,道:“医生说了,平时要多跟他说话,让他多接触些日常的事务,说不定就能把他刺激的醒来。”
辛先生道:“他是受伤又不是失忆。”
“说不定对昏迷的人也有用。”辛夫人拿了餐纸,给辛成愉擦了擦嘴角,说:“小愉,现在爸爸妈妈陪你吃饭了,你要不要吃一点?想吃就动动手。”
辛先生无奈道:“你就让他回屋躺着吧。”
“不急。”
辛夫人拿起碗筷,每夹一个菜,都要细细跟辛成愉讲解。
“这个鱼蒸的有点老了,不过味道还不错。”
“这排骨焖的还行,很入味,挺下饭的。”
“这鸡汤炖的油了些,不过,你现在身体不好,得补一补,要不要喝一碗?”
辛先生看看她,又看看儿子。
忽然觉得心口堵得慌。
他忍着鼻酸,道:“小愉听你说了半天,也累了,先让他回屋休息,等明天再接他下来。”
辛夫人看了一眼毫无反应的儿子,叹道:“行吧,”
随即叫了护工来,道:“送小愉回房间,用热水给他擦一遍身子,再全身按摩一遍。”
“好的,夫人。”
等护工推着辛成愉走后,辛先生也没了胃口。
辛夫人:“你怎么不吃?”
“我吃饱了。”
辛先生才想起没看到沈雅,问:“沈雅怎么不下来吃饭?”
“回娘家了。”
“怎么现在回去?”
辛夫人冷笑:“不想对着活死人丈夫呗。”
其实,她心里什么都知道。
“你别瞎说。”
“我瞎说什么了?自从我们回来,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好像我们辛家欠了她一样。”
“小愉出事,她心里也不好受。”
“不好受?我看她好受的很。”辛夫人重重的放下碗筷,道:“我问你,小愉回来,你看到她流过一滴眼泪没有?”
辛先生想了想,道:“她回去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说身体不舒服,小愉又病着,家里闹哄哄的,她就不跟着添乱了。回家让她娘家妈照顾几天,好了就回来。”
辛夫人连连冷笑,“我看啊,八成是看小愉变成这样,不知在打什么主意呢。”